第277章 简直痴人说梦

后者眼底升起一丝阴鸷,他虽对顾南笙的话有了反应,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顾南笙急忙又问,“司燃呢?他在哪?”

南宫慎仍然没有回答,眼中的神色愈发暗沉了些。

顾南笙等不及找他要答案了,这就想要越过南宫慎,从他身侧穿插着出去找司燃。

“顾南笙。”

发寒的声线从耳畔响起,顾南笙置若罔闻,正要继续往外冲,骤然就发觉手腕就被抓住了。

抬手,撞见的是南宫慎阴沉沉的眼底,他话说得十分霸道,“你不许走。”

顾南笙逆反的出乎意料,一字一句回过去,“如果我偏要呢?”

南宫慎本就发沉的眼底燃起几分怒意,“在你心里,难道我还比不过司燃?”

这个问题实在来得莫名,顾南笙也从未想过南宫慎还会说出的这样的话,一时间脑子像是蒙住了一团白芒,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

好半晌,才拧着眉心问,“南宫慎,你……”

没等她说完,南宫慎冷笑一声,忽然就后退半步,“他在楼上的病房里。”

顾南笙一怔,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只不过在眼下这种时候,也无暇顾及他的想法,忙不迭就朝楼上方向跑。

浑然不知身后目送着她远去的南宫慎,瞳仁暗了又暗,其中寒意已经蔓延到无边无际。

楼上的急症病房里,司燃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薄唇苍白,浓密的眼睫紧闭着。

在他身侧坐着一个女人,半场的刘海倾泻下来,遮住她大半张侧脸。

夏晚吟痴痴望着司燃的面孔,心里半是心疼,半是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距离他如此之近呢。

就在夏晚吟预备伸手,去触碰他俊美的脸颊时,忽然病房门被推开,身后传来了大喘息的声音。

夏晚吟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现形,吓得赶紧缩回手,回头才发觉进来的人是顾南笙。

她面色发窘的站起来,手足无措的解释,“阿笙,我——”

然而顾南笙的注意力压根不在她身上,从进来开始,就锁定了病床上的司燃。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床边,握住司燃的手,满脸焦灼,“司燃,你还好吗?”

夏晚吟刚松了口气,陡然间视线盯住顾南笙紧握住司燃的那只手,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莫测。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

心里的念头一阵多一阵,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怎的,夏晚吟这一刻眼角酸涩得不行。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夏晚吟深深看了司燃一眼,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刚在走廊处消失,就有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长者,他手中拄着拐杖,步伐却出奇的快,身后的陆樱樱和司晗险些都要跟不上了。

到了司燃的病房门口,终于停下来,陆樱樱加快一步,赶在司闫飞之前将半掩着的门给推开,“司燃!”

前脚急急呼出司燃的名字,后脚在看清病房里的一幕后,她脸色就变了。

一股无名火从陆樱樱心间升起,她大步朝顾南笙走过来,朝她大叫,“你这个狐狸精,还不赶紧放开司燃!”

司晗当然是向着陆樱樱的,当下也跟着一起叫骂起来,“顾笙歌,你赶紧松开我表哥!”

两人说着,就要去掰开顾南笙的手。

顾南笙显然没把两人放在心上,眉心微微蹙了蹙,只稍稍用力,便挣脱了被她们拉住的那只手。

然而这看似简单而随意的一个动作,竟然直接将陆樱樱和司晗两人给甩飞了,她们一左一右的往后跌出两米远,摔得非常对称,疼得哎哟哎哟直叫。

陆樱樱那叫一个急火攻心,不顾形象开始尖叫,可注意力还在司燃身上,只恨不得能砍断顾南笙那只还在拉住司燃的手。

相较之下,司晗更在意的倒是自己,仗着司闫飞在,说话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顾笙歌,你赶紧给我们道歉,否则今天这件事休想就这么了了!”

顾南笙嘴角冷冷勾了勾。

想让自己给她们道歉?

恐怕是痴人说梦。

跟在老爷子边上的司曜,也在这时赶紧到了顾南笙身边,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司燃,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听着身后陆樱樱和司燃的声音不依不饶,便皱着小眉头愤愤瞪了眼两人,“吵死了,你们是想让我爸爸永远都好不起来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司闫飞。

“司晗,陆樱樱,别吵了。”

司闫飞虽然一项以威严的面貌示人,但也鲜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们。司晗听得出来,每当如此,就代表他开始生气了。

当下也不敢撒泼了,赶紧搡了搡陆樱樱的手臂,两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站定那一刻,陆樱樱跺跺脚,还不忘发狠的瞪了顾南笙一记,仿佛是在说,自己迟早不会放过她。

司闫飞走了上前,一脸凝重的问,“司燃怎么了?”

他也是一个小时前才得知的消息,所以连早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的带人赶来医院了。

至于陆樱樱,她本来是想着既然在司燃那里碰了壁,就在司闫飞身上多下下功夫,只要能讨得司老爷子欢心,难道还怕搞不定司燃么?

结果前脚刚到司家老宅,就听说了这样的事,仓促下跟着司闫飞一道来了医院。

见顾南笙没有反应,身后的管家给她递了个眼色。

也不知是看到还是没看到,接着就见顾南笙略为苦涩扯了下唇角,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司闫飞的脸色已经沉得不像话。

司晗眼珠子转了转,酝酿着小心思。

医生正好在这时过来了,看向病房里的一行人,问道:“你们哪位是司燃的家属?我将他的情况跟你们大概说说。”

“我是。”司闫飞第一个站出来,显得非常迫切,“我孙子怎么样了?”

“病人的脑部有少量淤血,神经处有轻微的损伤,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养的话,很快就可以恢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