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像南宫慎这样的人物,只要是道上混的,就没有几个不忌惮他。像这样明目张胆绑了他的人还张口要见他的,除非是组织的头头亲自出马,否则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量。
对方似乎对她的心思了然,沉闷的低笑一声,自报家门,“我叫刑如风。”
“南宫慎没有过来。”顾南笙沉沉看着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反之她的感官还在给她传达出一种,眼前这男人很危险的信号。
顿了顿,她又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就是,把我朋友给放了。”
“放了他们?”刑如风有些玩味的笑了笑,猝不及防就犯冷的看向了夏晚舟,眼角溢出了阴霾的神色,“这人当着我的面卸下了我弟弟的一只手臂,就算今天他不死在这里,我也必须得让他蜕层皮。”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偏离了重点,重新看着顾南笙。
“你这边,已经确定了南宫慎不会过来了,是么?”
顾南笙紧攥着的指骨紧了紧。
无声的沉默,也是对他的答复。
先前那个带着刺青的人开始对刑如风支招了,“既然南宫慎这么不把手下人的性命当回事,我看要不直接就将他们解决得了。”
手臂挨折的人,更是恨恨看向顾南笙,“这个女人也是同党,最好是一起给杀了!”
刑如风阴沉沉的,面色有些不太好,就在顾南笙揣测他的想法时,下一秒就看见他嘴唇动了动。
“说得有道理,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
说话间,那浑身刺青的人就已经带着弟兄们冲了过来,这人似乎有些功夫和脑子的,他倒是不着急去抓顾南笙,而是一拳头朝着她胸口击去。
刚刚他已经看过顾南笙动手的那股狠厉劲,所以他打算先将这不老实的女人给揍到没力气反抗了,再来慢慢实施凌虐。
顾南笙冷笑,凌厉的掌风当下也朝着对方的拳头挥去,一击一挡,看似是顾南笙吃亏,但刺青男人却觉得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他拉下脸,有些愤怒的再次对顾南笙攻击而来。
顾南笙往后后退几步,然而其余那些人也不是只会吃软饭的,这会已经开始对她围攻了,数十双手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像是恶鬼扑食,齐刷刷的朝着顾南笙一并打来。
顾南笙这下倒是没再躲,被这么多人围攻的她,就像是面临着一张严实大网的鱼,实在也是无可躲避了。
可她也没打算就这么认栽,很快就找到了就近一个目标,眼神凶光一现,直接就朝着男人生扑过去,竟然是用手劲将他这么生生给推到地上去的,顾南笙腿上也没闲着,抬脚就朝着这倒霉鬼的胯下直踢过去。
原本围成一圈的人,被她反扑这么一下,顿时像是多出了个豁口,正好供顾南笙逃开。
随之传来的还有一声惨叫,那人捂着裆部,看样子像是废了。
齐齐出手的其他人更是没想到顾南笙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下,可手中也没法收住力,几人轰打成一团。
借着机会,顾南笙二话不说就朝着夏晚舟和夏晚吟两人的方向奔。
别的不说,只要能将他们救出去,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然而变故来得远远比想象中要快,就在顾南笙距离两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影子背后,忽然多出一道长影,那人手中似乎举着什么东西,是朝着她脑袋袭击的。
顾南笙眼神骤然一紧,赶紧就势往边上闪。
到头来她的脑袋倒是躲过一劫,可那人仍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动作往前了些,竟是朝着夏晚舟的脑门敲过去的。
夏晚舟已经昏死过去,顾南笙毫不怀疑,要再被他这么给敲一下,说不定就会看到他脑花四溢横死当场的惨状。
想也不想,她扑了上前,死死护住了夏晚舟,自己的后背却没能逃过这一记闷棍。
她吃痛的咬牙,正想要回头去看攻击自己的人是谁,下一秒,那人手中的棍子又落了下来,这次是直接敲在了她腿骨上的。
喀嚓——
似乎是骨裂的声音响起,顾南笙痛到脸色发白,一个没稳住,就栽在了地上。
这次面朝天空的她倒是看清了,袭击她的人正是刚刚袖手旁观的刑如风,他有些好笑的看着顾南笙,表情缓了不少,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面子。
“就凭你,也想从我手中把人带走?”
顾南笙用力磨了磨后槽牙。
她听得出来,这人从言语到表情,无一不是对她的羞辱,心里顿时气愤的厉害,想要还回去,可她毕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腿上传出的疼痛根本无法忽视,别说还回去了,这会连站起来恐怕都是难事。
顾南笙隔空看他,一个视线在高处,一个视线在低处,按道理她的气势应该会不如刑如风,偏偏顾南笙眼中光芒大盛,就在这场较量中,对方奇异的竟没有占据到上风。
“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冷笑过后,顾南笙竟平静下来轻,过了会又想到什么,轻哂,“反正他一定会来帮我报仇的。”
这个“他”听在刑如风耳中,自然就以为她说的是南宫慎。
可他不知道的是,顾南笙这会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南宫慎,而是另一个人的轮廓。
她也讶异于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想到他,但也不知道什么,她心里无端端的就是滋生出一股信念,觉得那人一定不会放过害了自己的人。
想到这,面部神情还放柔了些,笃定说着,“他一定会来的。”
刑如风细长的眼睛一沉,倒是有些摸不透顾南笙的想法了。
好半晌,才见他将手中的棍子松了松,“好,那我就再给你一小时的时间,不过我也提前跟你说一声,要是一小时后南宫慎还没来的话,到时候我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
他一眼扫过去,目光里分明还包含了夏晚舟和夏晚吟。
顾南笙不再说话了,眼神有些放空的看向前方,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缓一缓眼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