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录到这里就结束了。
顾南笙勾了勾唇。
这个陆腾飞倒是挺聪明,知道拿陆樱樱出来当挡箭牌。
这个视频里,又恰到好处的烘托出了她的“无知”和“傻白甜”,既能平息她心里的不平,又能恰到好处的堵住大家的嘴。
不过对方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出了他的诚意。
顾南笙点了个赞,顺势还点了转发,表示自己已经谅解,帮她增加热度。
屏幕这头的陆樱樱,在收到顾南笙转发的消息后,已经气到快炸毛了。
她都能够想象到顾南笙这会的嘴脸有多么嘚瑟。
“爸,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我跟这个贱人发博道歉?她也配?”
陆腾飞脸色少见的沉重,“现在可不是你纠结配不配的时候,而是事关到我们陆家存亡的时候。”
陆樱樱听着这话不对,“是不是那女人恐吓了你什么?”
她语重心长对父亲劝诫,“爸,你可千万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你是不知道,她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现在就是在挖坑等我们跳呢!”
更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已经跳入了坑内。
也只有陆腾飞知道,这个坑,他们是不跳也得跳。
那女人手中掌控着陆家这些年的一些财税证据,如果不妥善处理,陆家就不仅仅是声誉上要受到影响了,很有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陆腾飞深吸口气。
即便顾南笙此刻不在跟前,但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两人对话的情景,他到现在都忍不住冒冷汗。
“从今天开始,你少和顾笙歌正面接触,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陆腾飞站了起身,这就有出门的意思。
陆樱樱再无知,也能听出陆腾飞话里的严重性,她咬着下唇,有些不甘心,“那司燃呢?我也不能喜欢了吗?”
听到司燃的名字,陆腾飞神色一深,表情下意识缓和了些。
他这次会受到顾南笙的胁迫,说到底也是顾及着司氏,所以才会大动干戈。
可如果自己能将司燃拉拢过来的话,那女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有错就要认,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怕了她。”
意味深长落下这话,陆腾飞抬步往外迈了出去。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陆樱樱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在说什么,抬脚就准备往外去追。
可陆腾飞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还上了车,转眼就驶离了她跟前。
陆樱樱一脸失落的往回走,最后还是陪伴陆腾飞多年的管家,帮忙解析道:“小姐,老爷这意思,就是让你勇敢点追爱啊,不必顾忌着那个女人。”
顿时陆樱樱就跟满血复活了似的,欣喜得不能自已,“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管家笑呵呵的。
一个小时后,陆腾飞到笙曜传媒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内等待。
提前就接到他电话的顾南笙,却姗姗来迟。
迟到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见一道倩影从门口处走了过来,瞬间就沦为了众人的焦点。
顾南笙不慌不忙的走到角落的位置,这里视角很隐蔽,正好能够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顾笙歌,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你也该表表态了吧?”
“当然。”顾南笙从容坐在他对面,抚平大腿处的裙褶。
陆腾飞松了口气,这时候也抛去了往常的气定神闲,直接伸手问她,“我的东西呢?”
“东西?”顾南笙摊了摊手,无辜状,“陆总说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
这副模样,差点将陆腾飞给气到咬牙切齿,可想到自己把柄还在她手中,偏偏又不能对顾南笙怎样。
他努力冷静下来,直视她,“之前你给我看过的,关于陆氏的那些资料。”
“那些东西你已经看过了,何况贵千金现在又道了歉,像您刚刚说的,我当然得表个态,将这些资料好好保管着,决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到。”
顾南笙柳眉轻拧,“相信陆总也不希望我将资料外泄出去吧?”
“我劝你不要太张狂!”陆腾飞这下是真的气到无法自持了,拍案而起,刚上来的热咖啡都溅出了一层,在白色的桌布上落下一滩灰褐色污渍。
“顾笙歌,你底下的团队已经成功拿到了名次,樱樱也道了歉,你现在还想要怎样!”
顾南笙笑容半减,语气跟着冷了下去,“听陆总这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将陆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当着你的面销毁个干干净净,是么?”
陆腾飞冷哼,“商场上本来就讲究个你来我往,就算我没有明说,这也是你本该做到的!”
“素闻陆总十分有理,可今天在我顾笙歌看来,传闻倒是不见得是真的。”顾南笙幽幽搅拌着杯中的咖啡,“陆总恐怕也是忘了,我的团队能取到傲人的成绩,这本就是她们该有的荣誉,而不是你陆腾飞赐给我们。”
手中动作一顿,再出声时,顾南笙瞳孔里像是掺了冰。
“还有陆樱樱,本来就是她做错了事,她向我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陆腾飞也知道自己理亏,脸色铁青,“你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说完这话后,顾南笙才跟着起了身,“如果陆总今天过来,只是为了找我胡搅蛮缠的话,那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也该到此为止了。”
“至于你所担心的那些资料——”顾南笙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侧脸看向一旁,“你大可放心,我顾笙歌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只要你从今以后不再犯我,我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冒犯你。”
陆腾飞呼吸粗重的看着她如同进来时那般,款款走出了咖啡厅。
而留在原地的他,则手掌都在发抖,本想要端起咖啡喝上一口定定神,却不想将滚烫的咖啡全都泼了下来,悉数洒在了衣裤上。
很好。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竟然敢跟他和陆氏作对,他早晚要让她知道,得罪他和陆氏,是多么错觉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