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和司曜流着同样骨血的血脉至亲,难道就连这个野女人都不如吗?
由此,看向顾南笙的眼神更仇恨了些。
刺眼的手术灯终于停了下来,门被推开,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床从里面走出来,神色紧迫。
上面躺着的男人面容瘦削,皮肤白到吓人,仿佛随时都会没了生命气息。
“司燃!”
顾南笙忽然有了动静,眼见就要冲上去。陈特助和两个护士眼疾手快拦住她,“顾小姐,先冷静一下。”
司闫飞和司曜同样很激动,前者激动之余,还狠狠瞪了眼顾南笙。
“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顾南笙浑然不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陈特助的束缚,上前去握住司燃僵硬冰冷的手指,“你还好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姐,病人情况不是很好,请你先不要发出干扰好吗?”
“这女人是想害死司燃!”司闫飞气到横眉竖眼,对管家指挥道:“赶紧的,快点把她拉开!”
管家对陈特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上来对付顾南笙。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南笙的信念太坚定,无论两人使出多大的力气,竟没法将她给拉开。
又害怕因此伤到司燃,陈特助和管家也不敢太使劲。
“没用的东西!”
就在司闫飞拄着拐杖想亲自上阵时,小司曜忽然跑过来,凑在顾南笙耳边说了些什么。
顾南笙怅然若失的松了手。
接着,司燃就被眼睁睁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内。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目前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顾南笙没由来的心口刺痛。
隔着一扇玻璃窗,她怔怔看着躺在里端的那人。病床周围的医生护士仍然在忙碌着,而躺着的司燃双眼紧闭,高挺的鼻子投下一片不小的阴影。
司闫飞恼恨看着顾南笙,“去,给我把这个女人拉开!”
哪怕是多看一眼顾南笙,他都觉得碍眼的很。
“老爷,”管家低叹口气,轻声道:“现在少爷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就算赶走她也无益处,再加上小孙少爷有多偏袒这女人,您也知道的……”
“难道就任由她在这里撒野?”司闫飞气愤。
“要我说的话,少爷这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醒过来,到时候等她自己熬不住了,我们再让人守着病房,不让她再进来就是。”
想着也是这么个理,司闫飞总算是点了点头。
管家接着道:“老爷,您年纪大了,总是熬着身子骨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要不先回去休息着,我在这里代您守着阿燃少爷,到时候等他醒了,我再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你,可好?”
司闫飞神色蓦然沉重下来,拒绝了,“不用,司燃这孩子的父母本来走得就早,我在这里守着,会放心一些。”
司燃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也是由他亲手扶他坐上司氏集团的位置。
纵使这些年来家族内部风波无数,但都被他一手压了下来。
司闫飞有些失神的看着司曜那张稚嫩可爱的面孔,恍然间,都以为看到了过去的司燃。
又不知想到什么,眉峰处高耸,唤来一旁的管家。
“命人去查伤害阿燃的人是谁,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管家轻声道:“老爷,我听说那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现在正等着处置呢。”
司闫飞低沉道:“给我叫最好的律师过去,阿燃要是出了什么事,随时让那人偿上性命!”
——
对于顾南笙忍耐力这件事上,司闫飞和管家显然是低估了。
三天后,司燃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顾南笙便开始不眠不休的照顾他。
给他擦洗身体,观察他的日常情况,陪他说话解闷。
就连不知所然的医生护士,都被他们的伉俪情深打动。
偏偏每逢这时候,司闫飞都会过来拆台,冷冷道:“他们不是夫妻,是这女人一厢情愿而已。”
只可惜这些话并不能伤到顾南笙,对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直到这天,纪雨桐忽然找了过来,在司曜的带领下,风风火火闯进了病房。
司闫飞守了几天,身子骨实在熬不住,已经被管家劝回去休息了,这会里面只有顾南笙和司燃两人。
“阿笙,我就说你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没消息呢,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啊,可把我给吓坏了……”纪雨桐慰问完顾南笙,视线才转移向病床上的人。看清是司燃的脸后,她当场都快惊讶到石化了。
“司燃他怎么——”
顾南笙停下擦拭的手,耳边的吵闹声让她蹙了蹙眉,“我们出去说。”
纪雨桐这就跟着她往外走,还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一直到没人的地方,两人才停了下来。小司曜没跟着,他要留在病房里照看司燃。
“阿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最近这段日子一直没消息呢?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没见你回我,还有司燃……”
纪雨桐简直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所以一出声就停不下来了。
“司燃是因为我受的伤。”顾南笙拧着眉,回想起那天的细节,原原本本告诉了纪雨桐。
然后视线看向远处,“反正我最近也没有通告,出不出面都没有什么影响。”
她这话还是说得够委婉了,因为南宫慎的举动,分明就是要封杀她的打算。
纪雨桐这次倒没先安慰她,深思许久,忽然抓住顾南笙的胳膊。
“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背后的主使人,不是南宫慎呢?”
一字一句传入顾南笙耳里,让她像是被掐中命脉,醍醐灌顶。瞳孔一紧,反向纪雨桐逼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另有其人?”
经她提醒后细想起来,才发现这件事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就拿南宫慎这个人来说,虽然他为人阴狠,对于仇人疵瑕必报,但他并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