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曜也听见了这话,他此时就坐在茶几上看动画片,手里拿着遥控器,小腿晃悠悠的,就跟没事人似的。
顾南笙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这真的是一个五岁小孩该有的样子吗?他心里素质未免也太好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小司曜瞥了瞥顾南笙,道:“不用管他,让他敲吧,没力气了他就会走了。”
顾南笙满头黑线。
她可不觉得司燃是那种没力气就会走的人,按照他的行事作风,估计自己要是持续性不理睬的话,他可能要将这扇门给大卸八块吧。
然后她可能就很难再见到她的宝贝司曜了。
为了争取以后能继续和司曜相处的机会,顾南笙咬咬牙,在门后那人要出手开砸的前一秒,将门给一把打开了。
四目相对,司燃原本阴沉无比的眼神陡然暗了一些,幽深中带起几分火热。
顾南笙奇怪的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么撩人!
顾南笙强行稳住有些乱了套的心跳,淡定转身,走向房间啪嗒反锁上了门!
司燃:“……”
再出来时,顾南笙身上已经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断续滴着水。
而原本一脸淡定的司曜,在和司燃进行大力抗衡。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欺负妈咪的大坏蛋!”
司燃脸色比墨还黑,“司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南笙也愣了一愣。
司曜根本听不进去司燃的话,一个劲闹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还对顾南笙投来求助的信号。
司燃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再耗下去,连声招呼都买根顾南笙打,三两下就将小家伙扛走了。
顾南笙听着小家伙呼喊声,匆匆下楼,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结果就看见司燃从司曜身上搜出来了车钥匙。
而他所开来的那辆车,车玻璃不知何时已经被打碎了。
就在这时,顾南笙借着月色,隐约看见司燃手背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
她呆了一瞬。
所以……司曜刚刚是将司燃给锁在车上了,才上楼去找自己的?
好家伙。
这小家伙未免也太能耐了。
可是……司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南笙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说,她早就忘记了早上和小家伙的对话。
微叹口气,顾南笙走上前,鬼使神差对司燃出声道:“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要是玻璃扎进了皮肤就不好了。”
话刚落下,顾南笙心里便生出了自我怀疑。
自己不是一项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么?
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最懊恼的是,司燃居然也没拒绝,他轻扫向顾南笙,随后三人一道上了楼。
还好司燃的伤并不是很重,顾南笙给他进行简单消毒处理,然后拿来了绷带。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绷带穿过他掌心时,两人清浅的呼吸似乎都交缠起来了,顾南笙心跳忽然收了一记,都忘记如何做下一步。
司燃:“你用眼睛盯着就能包扎?”
顾南笙:“……”
最后还是司燃自己咬着一头,顺利打了个结。
顾南笙见状松了口气,赶紧拉开距离,顺势拍了拍温度悄然升起的脸。
小司曜看到这一幕,小嘴轻轻一勾,然后躺在沙发上假寐,想借此混过去,在顾南笙这里赖一晚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上楼时司燃就给家里的司机发了短信,此时司机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无论如何,司曜都逃脱不了要回去的命运。
“路上小心。”顾南笙裹紧外套,目送他们远走。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后视镜里的人影逐渐消失不见,司燃挪开了视线,忽然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被强行抱上车的司曜幽幽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慌乱,看向司燃的伤口时还轻叹一口气,说道:“你欺负妈咪,她还给你包扎伤口,我妈妈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司燃:“……”
回去后,司曜被送回去自己的房间,司燃躺进了浴缸里,周围是一片氤氲的水汽,他刚闭上眼,跟前就浮现了那女人的一幕幕。
刚努力挥散掉这个念头,忽然又想到她给自己近距离包扎时,身上传出的幽香。
这味道……在司燃混淆的大脑中,和记忆中某个熟悉的点相交在了一起。
司燃浑身一震。
他赶紧冲洗完走了出来,迫切拿起手机想要和医院那边打电话求证。
一连串的嘟嘟声后,那边竟然该死的无人接听!
司燃忍着心口躁动的怒意,一把掀开被褥。
结果……他赫然发现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一只花蛇和几只八脚蜘蛛!
再仔细些看,才发现这些东西原来是仿真玩具。
司燃:“……”
无语过后,他立马联想起某个臭小子。
男人冷笑的拎起花蛇的七寸,大步走向司曜的卧室。
如他所料,门在里面被反锁上了。
看来今天要是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他就要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司曜,给我开门!”司燃语调一沉再沉。
佣人都不忍心了,劝道:“先生,这都很晚了,再说小少爷刚睡下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了这话,司燃才熄了怒意,转身回了房间。
而房间里头的司曜正窝在被子里,握紧的小拳头充分表达了他内心的坚定。
哼。
妈妈的仇,是无论如何都要帮她报的。
这是他作为一个小男子汉的使命。
一夜风波过后,司曜也知道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他为了避免和司燃接触,早早起了床,飞速用过早饭后,就让司机带他去顾南笙那里。
当他到达目的地时,顾南笙才刚起床,看到司曜这么早就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顾南笙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忽然就想到昨夜司燃的伤口,随口问道:“你爸爸的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