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有些哑然，却又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小司曜一副紧张的模样，突然开口道：“爸爸来了，妈咪，我先挂了。”
顾南笙点点头，她放下电话，实在有些犹豫，她心里并不想司燃确定自己的身份，总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以后行事很不方便。
她揉了揉额头，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司氏集团
苏成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见到司燃。经过上次的教训，他可不敢乱说话了。
“司总，我求求您了，只要您能帮我这一次，我愿意把我股权的百分之五十给您！”
像苏成河这样的铁公鸡，这一次几乎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
司燃面无表情，“你觉得我在意那点破股份？”
相比于司氏集团，苏氏在司燃眼里不过像个超市那样的存在，更别提是苏成河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了。
苏成河彻底慌了，“司总，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看在我好歹是小司曜的亲人的份儿上，救救我们吧……”
“不许提司曜，你不配。”司燃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他最厌恶别人利用小司曜。
“是是，我不配……”
司燃今天穿着一身铅灰色的西装，气质冷冽，再加上一张深邃精致的俊颜，整个人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高不可攀。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苏成河，一字一句地道：“你想活着？”
“想想，我想！”苏成河连忙点头。
虽然面前这个是后辈，可人家的实力在那里，他不得不像个龟孙子似的在这里低声下气。
“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有半句谎话……”司燃顿了顿，深邃的黑眸阴冷的有些可怕。
“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是是是！”苏成河连忙点头。
司燃食指点了点桌面，盯着苏成河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女儿？她叫什么？小司曜究竟是谁的孩子？”
苏成河双眸大睁，额角冷汗直流。
普林斯顿私人医院
顾南笙刚到不久，司燃就带着小司曜过来了。
小家伙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小短腿捯饬地飞快，大步朝她跑了过来。
“妈咪。”
顾南笙一把抱起小司曜，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额头，“宝贝真乖，吃东西了嘛？”
“吃了！是张阿姨做的，不过没有妈咪做的好吃。想吃妈咪做的酒酿丸子。”
“好，妈咪明天给宝贝做……”
一侧的司燃看到她们母子互动，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就像他从前看到苏星悦带着小司燃会觉得莫名排斥一样。
原来，不是对的人，才有这样的感觉。
司燃想到这里，已经迈开长腿，直接朝着顾南笙走了过去。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要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司燃盯着面前这张精致的小脸，淡淡地开口。
顾南笙点点头，抱着小司曜往前走，司燃紧随其后，看着她的单薄瘦弱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苏成河对他说的那些话。
“阿笙……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或许吧。
想到这里，司燃突然顿住脚步，开口喊了一声，“顾南笙。”
顾南笙身形一僵，猛地回头看他。
视线交汇的瞬间，不知怎的，司燃胸口处传来阵剧烈抽痛感。
脑海中猛然想起来五年前那个无限旖旎的夜晚……
深沉的目光，看得顾南笙心里莫名发畏，她拢了拢指尖，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
难不成——
顾南笙心跳得飞快。
“你认识这个人吗？”司燃收回思绪缓缓问道，似乎想要从她眸子里捕捉些什么。
顾南笙暗松口气，眼底的不安逐渐散去，最后变成不解，“顾南笙，是谁？”
司燃扯了扯嘴角。
“一个与你无关的人。”司燃神色淡漠下去，“走吧。”
刚进医院大门，便有人热切迎了过来，恭敬问好。
司曜和顾南笙被带去抽了血。
“一个礼拜后再来拿结果吧。”穿白大褂医生将材料收了起来，让护士把DNA样本送去化验中心检测。
“好。”
司燃从顾南笙手中将司曜接了过去，带他上了车。
正要让司机发动车子，司曜小脸上堆满不悦，说道：“我要妈妈跟我们一起回去。”
顾南笙正犹豫着，司燃眉心轻蹙，替她做了决定，“上来吧。”
小司曜还特地挪动了下小屁股，为顾南笙腾了个位置。
顾南笙无奈，只好上了车。才关上车门，黑色的车子便绝尘而去。
殊不知，他们前脚才刚走，便又有一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后座的男人一身黑衣黑裤，显得身材分外修长矜贵，那张仿佛被上帝镌刻过的完美面孔，充满冷傲之色。
此人不是南宫慎，又能是谁？
“去查查他们刚刚过来的目的。”
驾驶座的夏晚舟迟疑一瞬，道：“是。”
几分钟后，夏晚舟便打听出了结果。
南宫慎面如寒霜，冷笑道：“顾南笙，我早就和你说过，成为我南宫慎的人，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要抛弃所有软肋。”
夏晚舟轻轻叹了口气，想到那张绝美的面孔，眼中浮现几分不忍。
——
一路无言。
只要想到司燃在医院门口叫的那句顾南笙，顾南笙就觉得心乱如麻。
难不成，他在打听自己的过去么？
如果知道自己是顾南笙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属实没有什么关系，她不想暴露，只是不想让苏家那边有所防范。
这样想着，顾南笙朝司燃方向看了一眼。
却不想司燃正好也看了过来，她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故作漫不经心的撇开目光。
可司燃没有。
他觉得这女人身上像是布着一个巨大的疑团，越是朝她靠近，就越发让人想要一探究竟，他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小司曜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只要能和顾南笙待在一起，他就特别欢喜。
“嗡嗡——”
僵持的气氛，被电话铃声打破。
司燃接起电话，视线终于从顾南笙身上挪开，这让她缓了口气。
却不想，待那边说完后，司燃俊脸陡然变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笼罩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