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认识辗哥哥,去做什么?”
洛扬愣了下,心想:我不去你不久被拐跑了吗!一口一个辗哥哥的!
然而他外表还是很镇静的,他看着柳涟说:“去切磋一下棋艺。”
柳涟怔住了:“你会下棋?!”
“……”
其实棋这个东西,洛扬真的下的不怎么样,只能勉勉强强的说个会下,那只是他与吴歌闲时无事便玩玩,吴歌的棋艺确确实实是极好的,洛扬的棋艺便是吴歌教的,只是洛扬不愿意把心思放到棋盘上去,因此也没有学出个什么。且,下棋必须要心静。
当然洛扬也不是静不下来,而是,没办法在下棋的时候静心。
所以棋这个东西,他虽然会,但是跟不会是一样一样的。
……可是在看看他的娘子~~
他若是让柳涟去找她的那个辗哥哥,那估计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肉嘛就是他的柳涟,狗嘛绝对就是柳涟口口声声的那个辗哥哥。一个男子竟然能走进她的梦中这倒是算了,可怕的是她还会呢喃着爱称,是爱称啊!
这关系绝对不一般啊。
最该死的是——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没有梦见过他?
……
一方莲池,周围便是六座房子,要去哪里也不远,倒是方便。
柳涟随蓝衣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干净,一位男子正坐在棋盘前看棋谱。
“辗哥哥……”柳涟唤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很轻很轻,她都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
事实上,他听见了。
男子合上棋谱起身看到她,心里同柳涟一样是激动的,或者说……百感交集。
与他分别了这么久的师妹,他都以为再也不会看见她了,没想到啊……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她。
“涟妹……”他轻轻的唤她,走到她身前,手缓缓的触碰她几乎是吹弹可破的皮肤……真的碰到了……是她……是她想念了这么久这么久的涟妹,他说,“过的好吗?”
柳涟苦笑,但还是点点头。
然后接下来做了一个动作是让一旁的洛扬傻了眼的——
柳涟很自然很自然很自然的抱住了她的辗哥哥!没错!是她主动!她!
洛扬瞬间跟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尽管他脸上还是挂着一副很淡定的表情。
她她她她竟然也是有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
“咳咳……”蓝衣在一旁象征意义的咳了几下,她虽然觉得这样把人家“兄妹相认”打断了不好,但是再看看她身旁这人,尽管是一副淡定的像是天塌下来都没事的表情,估计心里现在已经翻江倒海了。
柳涟没有跟她介绍这个男子,但她多多少少还是猜出了一些。
柳涟和她的辗哥哥听到蓝衣的提醒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辗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洛扬……我的朋……”柳涟正想说朋友,但是朋友的“朋”只发出了一个音,完全没说出来话就被洛扬硬生生的打断了。
“我是她夫君。”洛扬说道。他讲这话时机借的也正好,若是再晚一步,估计柳涟就得说“朋友”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把这个答案摆在这里,他想柳涟也不会怎么改了。
反正,改,也改不了了。
一时之间,三双眼睛全部盯着他看,是那种特别特别震惊的目光。
“……”柳涟看了洛扬一眼,沉默了一会,心想:你要这样玩我?那我可不得玩死你?紧接着用一种甜的要腻出来的声音叫了一声“夫君”然后继续说道,“这个是我的师兄,公孙辗。”
洛扬带着淡淡的邪笑,满满的不坏好意:“久仰久仰,涟儿常向我提起你。”将那“常”字音咬的非常重,莫名的带一抹杀气。
“夫君,现在也没你什么事情了,夫君方才说想见见涟儿的辗哥哥,现在也见到了,夫君若没有什么事情,便请回吧?”柳涟继续用喊洛扬“夫君”那种甜的可以腻死人,嘴里抹了蜂蜜一样的声音说着。
洛扬也不是没有听柳涟这样说话过,早在他刚刚娶她过门时候,他就听过她这甜的可以腻死人的声音,只是……这么长的句子,他受不住啊……
“涟妹学会撒娇了?”公孙辗一脸溺宠。
洛扬此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往上冲。
柳涟说了一句话,便把洛扬那火气给平息了,她声音依旧甜甜的,然后说:“没办法~夫君在嘛~若是不会撒娇,夫君可就得听外面的女子撒娇了呢。”
洛扬听到这里心里那叫个甜呐,简直跟把糖直接撒到心上了似的。
“好啦~夫君现在已经见过辗哥哥了,刚才夫君不是很忙的吗?那夫君请回吧?”柳涟看洛扬还没走,她便来亲自送客。
洛扬看了看他跟前的柳涟,心想:还长本事了?她敢撵他走了?不过他又想起来他还有要写的信,必须要早些写了飞鸽传书过去,确实不能耗太多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反正他现在已经说了他是柳涟的夫君,公孙辗现在既不会,又不能把他的涟儿怎么样~
“好吧,那涟儿好好玩,早些过来,我可是很想你的呢。”洛扬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公孙辗听的一副“我和柳涟都是夫妻了,你别从中作梗”的样子。
柳涟看着洛扬傻了。
他他他他她……他竟然也在撒娇?学她的?
“嗯嗯,夫君慢走~”柳涟心里跟被雷劈了八百个回合似的,脸上跟洛扬一样——十分十分的淡定,她嘴上临危不乱的说着,将洛扬送走。
其实这两人还算是有点夫妻相的。
比如……脸上都是一副常年雷打不动的冷表情。
洛扬这么一闹,柳涟和公孙辗今天也不会怎么样了,他便很放心的离开了,而蓝衣看见好戏落幕了,没她什么事情了,便也离开了。
公孙辗便让柳涟坐下来说话。
柳涟与公孙辗实际上并没用洛扬想象之中的那样交好。她和公孙辗其实仅有师兄妹上那一层意思,除此之外便复杂了,当初她刚来香璃,陈斌有意无意的欺负她,像是将虫子放在她的床铺上,将她的发髻拆散……她当年只是一个孩子,陈斌比她年长,武功又比她好,她自然是打不过的。
公孙辗可能便带有一点怜香惜玉,或者说是见不得柳涟被欺负,便帮她打抱不平,再后来,柳涟见他总是帮着自己,于是常常帮着公孙辗做些事情,算是还礼了。
礼尚往来,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人到也就关系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柳涟没有兄长,她也不知道如果有兄长会是什么样子……会像公孙辗这样保护她?她暗自以为正是这样,便将公孙辗叫做哥哥。
柳涟将公孙辗唤作哥哥,公孙辗也就很自然的叫她妹妹。
因此这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并无洛扬想的那般……
“涟妹,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们。”柳涟道。
“嗯。”公孙辗想到了什么道,“刚才那个……真是你夫君?没想到离开以后你竟然成亲了。”
“是父亲为了家族问题让我嫁给他的,我与他没有什么感情。”柳涟说完,突然看向门外蓝衣走远了,于是对公孙辗道,“说到成婚,你与蓝衣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蓝衣是公孙辗亲自救的,还被公孙辗带上了香璃山养伤,若是换了个人,按照公孙辗的性格,最多把人救活了就将人早早送下山了,而蓝衣伤好了的一段时间,公孙辗还常常带她去玩,也没有提起要将蓝衣送下山。
蓝衣被留了很久以后的一天成了白莲的徒弟,柳涟现在想来,其中约摸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公孙辗吧。
“涟妹……你怎么知道的?”
柳涟笑了笑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就这还能瞒得过我?师父她老人家看不出来倒属正常,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就说吧。”
“我与蓝衣早已两情相悦,只是师父那里我们还没有去说,只怕她不答应。毕竟我与蓝衣是师兄妹……”公孙辗说完又有些后悔的道,“当初我怕师父让我将蓝衣送下山,就去师父那里说情,师父才答应将蓝衣留下来。”
柳涟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想留在香璃只有三个身份,其一则是香璃某位大师的弟子,其二是白莲的弟子,其三便是在这山上心求所安,隐居的人。
而蓝衣都不是,若是想让蓝衣留下来也只能走第二个法子和第三个法子,可若是隐居,公孙辗又不能时常去看蓝衣,实在有不足之处,所以最好的便是其二。
如今蓝衣已经留下来了,却和公孙辗有一层兄妹的关系,他们在一起了便会坏了规矩。
这也是难为他们了。
柳涟轻轻的叹了声惋惜,突然想起来几天前客栈偶然得到的无字信笺,于是试探的问公孙辗道,“辗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一个人?”
“谁?”
“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