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在此等候半个时辰左右,已经派人通知过了。”
柳涟正落座于一扇窗窗前,此地甚好,窗子开的很大,窗外景色尽收眼底,还会有凉爽的风送进来,她满意的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是……”
老鸨正当退下,柳涟突然道:“慢着。”
“请问……请问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柳涟心想,自己既然有这王妃的身份,用一用又有何不可?总之就让那齐君王买单就是了,到时候她反正也是来捉人,他也不敢说什么,于是道:“给我拿酒,上好的。”
“是……”
“至于酒钱,”柳涟心想,今日我过门你敢背着我玩这样痛快,那我定要让你更痛快些了,于是道,“找王爷要去。”
“是是是。”
——于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上了好酒,柳涟品着美酒,侧头看着窗外的风光,任由着窗外的清风拂过她的发间衣间,落得一身清凉。
这花满楼的设计也真是好,正门开于市上,占地极大,楼却是一个正方形环形设计,实上中间是空的,开掘了块宽大的池塘,池上满布随莲,几朵荷花出自于淤泥,已经缓缓开放。
半柱香的时间,柳涟就已经一杯接一杯的喝下了四坛子酒,心烦问那老鸨:“王爷人呢。”
老鸨心想,没想到齐君王还有这么一个深情款款倾国倾城的王妃,也真是命好。
“王爷,他不会来了。”这时一个女子不知从何处出来,接过柳涟的话道,那声音轻柔妩媚,十分好听。
“为何?”柳涟抬眸问道,眼睛里突然出现如此娇艳的女子她竟有几分不适应。女子好生水灵,头作朝云近香髻,竟插十七只步摇,三只珠钗,珍珠耳环,衣着华丽一身粉色,淡淡的粉色,女子弯弯的峨眉,一双明眸清澈的像是有泪水,娇巧的琼鼻,桃腮微微泛着粉红。
“因为王爷和姐姐玩的正是开心。”
这时老鸨在一旁训斥道:“胭脂,不得胡说。”
“妈妈,难道胭脂说错了吗?”胭脂声音娇柔妩媚,抑扬顿挫。
“没错,”这时老鸨见着有人帮她,自然也就胆子大了起来,也媚笑揽过那名为胭脂的女子,急忙附和道,“胭脂当然没有说错,可是人家可是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胭脂装摸做样的,像是听到了极其骇人的名号声音极其娇弱。身段却不急不忙、不缓不满的做做样子算是行了礼,继续道“可是小女子斗胆,王妃娘娘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吗?为何就要所有人规规矩矩服服帖帖的尊敬着?难道需要多出个眼睛看?”
柳涟并未说话,脸上却很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带着深深的嘲讽。
“你笑什么。”胭脂问道。
“笑你,”柳涟这时起身,抖了抖流水袖道,玩弄着自己衣袖上那朵刺绣绣上去的莲花,漫不经心的说,“你看看你,你自个儿也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小嘴么,可长着天生就是一副水性杨花的容颜。”
胭脂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被柳涟这么一说,气的花容失色,只是叫出了一个:“你!”
“我?”柳涟走到她身旁,附耳轻声问道,“你可知以下犯上怎么处理吗?”
胭脂吓得赶紧跪下,声音轻缓:“小女子轻狂傲慢不懂事,口无遮拦但是有口无心,王妃娘娘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
“呵,原谅?原谅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呢?本宫就是要罚你,罚你跪三个时辰,若是敢起来……不,我不给你定下起来的惩罚,你如果你要是好奇,你倒是可以试试。”柳涟冷笑,一甩流水袖,直径前去那走廊,那池水中央的莲花开了呢。
开的好生美丽。
胭脂哪知道这时的柳涟已经被那酒醉的失了心志,只是听着那冷笑就吓得要长跪不起了。
柳涟看着池中的莲花,翻出了走廊的围栏,一跃而下直往那池塘坠去。她好想摘到那朵开的如此绝美的莲花。
此时池中仅仅三两朵花盛开,大多还是小花,柳涟真的快坠落到水里的时候又觉得这小莲花可人的打紧,身子里那水面只有一点距离时,摘下了花,调整身子脚尖点了一下池塘的水面,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可谓是婉若游龙翩若惊鸿,身姿窈窕,如蜻蜓点水。
池塘四周的六层楼,此时四周都已围上了各种人。
大多是来此快活的主。
“妈妈,这位女子可是你们花满楼的?”
“这女子得多少钱?”
“我包了。”
“三千两够不够?”
声音很乱有来自楼上的也有来自楼下的。
老鸨顿时间欲哭无泪,看着钱不能挣啊——这哪里是我的人,这是齐君王的王妃啊!这么多的银子,她几乎都听到了银子摩擦的声音,声音从小到大,从大到小,然后理她远去,她哪里敢挣这笔钱。
柳涟才懒得理睬那些事情,只觉得这上上下下时,池塘的清风阵阵实在是凉爽,荷花荷叶又荷塘,一切养眼亦漂亮,她瞬间完形大发,拔了某位公子的剑,竟然所幸在那池塘上翩翩起舞。
那舞姿刚强之中一点柔,温柔之中又含情,带上那无人能及的分分仙气,丝毫不逊色于那昔日的公孙氏。
遮着脸的纱巾不知何时落下,竟惊得四方一片唏嘘。柳涟闭上双目,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袭白衣,随着舞步渐渐像是成了一朵展开的莲花,凝滑如脂,缓缓绽放。柳涟独自舞了一会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舞起了《霓衫羽衣曲》。
众人都被这女子看的呆住了。有些心急如焚的拉着老鸨的衣袖就问。
“妈妈这女子到底多少钱啊。”
“妈妈,你出个价,多少都行啊。”
老鸨一脸难受,那是钱啊!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但若是卖了出去,肯定得被齐君王给撕了。
美人手握莲花,池中一曲《霓衫羽衣曲》美的惊了天下。
议论纷纷。有猜想她的身份,也有问她的价格,甚至有人都下下去跟这女子共舞一曲,只可惜看看这美人的舞姿,再看这美人即使在池上都可以站的稳稳当当,便知道这轻功的恐怖了,有句话,叫做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怕是说的这女子吧。
这时人群中有人从某层楼一跃而下,抱起了那美人在空中转了几圈。
人人带着一抹惊愕的神色——这不是齐君王嘛。怎么,他不要花满楼的玲珑了?
“娘亲……”柳涟已不管跌入了谁的怀抱,只是喃喃自语,半梦半醒之间,言语不清,只是一遍一遍的的叫着,“娘亲……”
洛扬微微皱了皱如画的眉,心道:她究竟喝了多少,怎会醉成如此模样?
柳涟此时,神志不清,但是功夫了得,仅仅握着花的那只手,一掌就把洛扬击回了走廊处,洛扬连连后退靠在墙上。心里大吃一惊,这女人到底有多深的内功?
而此时,众人又是一片唏嘘。
柳涟左手握花,右手舞剑,空中身轻如羽,翩然起舞。
洛扬眯了眯眼,心里生出别样的想法——难道我还管不了这个女人了?于是又重新跃出围栏,抬手点了柳涟的百会穴,柳涟被这出其不意的点穴昏了过去,手上的剑这便就落到了池子里,服服帖帖的倒在洛扬的怀里,洛扬那张堪称妖孽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一展轻功抱着女子重回那走廊。
洛扬走到那老鸨的面前,一锭金子放在木桌上道:“见谅。”不顾那老鸨身后的妖魅女子的一句几乎肝肠寸断的“王爷”,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怀抱柳涟,大步流星的离开。
洛扬出了花满楼,顺着回洛府的方向走,垂眸间见柳涟手上死死握着一朵小巧的莲花不松手,莲花雪白如她,心生疑惑,小心的按去那食指中指根部的骨缝,柳涟的手便松了,洛扬急忙在花落地之前拿住,放到鼻息前,仅仅一会,步子突然停住,神色凝重,心道:不好,这花里有迷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