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当然不是……”乔安语本来是想对楚子轩说点什么的,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楚子轩说的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在她的心里楚子轩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和谁都不想有太多的瓜葛,本来就不适合朋友。
楚子轩苦笑,大概明白了什么:“安语,其实我没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帮助,或者可以找我!当然,奕然会为你解决掉一切麻烦。”
乔安语只是低着头,她不敢看楚子轩说话的样子只回了一个好字。
乔安语这样简单的回答,让楚子轩有些尴尬,他在病房了又待了会转身离开,朝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其他的医生都喜欢把实验室设在富丽堂皇地地方,而他却希望自己的实验室是在C市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医院里就好。
这家医院就是,虽然是规模比较小,可就外部环境来说也算上乘,尤其是那清新雅致的建筑风格,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乔安语在楚子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便离开这家医院。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乔安语也没有撑伞就那样任由雨水淋湿着,尽管淋湿的是她的身体,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都像是要湿透了一样。
乔安语想到这些话,突然间觉得她自己真的很矫情,心怎么会被淋湿呢?
雨夹杂着风迎面袭来,让独自走在路上的乔安语有些承受不住,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衣服。
她的眼睛一瞥,余光便看到了街边一家不知道名字的酒吧,忽地脑海里浮现出凯恩之前告诉过她顾奕然在幻影酒吧的话。
乔安语想到这儿,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往幻影酒吧开。
此时,乔安语心里焦虑万分。
幻影酒吧是她最后能猜到顾奕然所在的地方,如果被确定顾奕然不在这儿,那接下来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了。
乔安语想到这儿心里一阵暗淡。
车子行驶了大约而是分钟便到了幻影酒吧门口,乔安语不太喜欢酒吧这种地方,太吵杂,这种吵杂有的时候会让人迷失自我。
就比如现在,她还没有进去幻影酒吧,便听到了从酒吧里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声音。
走到酒吧里,看着这里面的环境,乔安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贺俊逸。
当然贺俊逸为了她不得已去法国,她听谢微微说过很长一段时间,贺俊逸是在酒吧驻唱的。
贺俊逸和她一样也特别不喜欢这种吵杂的环境,乔安语直到现在还记得,每次人一多贺俊逸的精神总是很恍惚。
乔安语有些不敢想象,当初贺俊逸在法国驻唱的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这个傻瓜,既然已经有所成就又为什么要回来找她?
乔安语一边走着,一边胡乱地想这些,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真的是苏浅。
那就说明凯恩并没有欺骗她,苏浅果然回到了A国。
对于苏浅,乔安语心里始终是有愧疚的,刚想出去和苏浅大声招呼的时候,却不想顾奕然,她要找的人从苏浅身后走了上来,一把揽过苏浅,动作亲昵至极。
仍旧在拐角处的乔安语,看到这情形,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靠在墙上这才好点儿。
乔安语的大脑毫无例外的缺氧,让她自己不能呼吸,待顾奕然和苏浅走远的时候,乔安语这才瘫坐在地上。
许久,地上的女人才站了起来,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步子离开幻影酒吧。
离开幻影酒吧后,乔安语拦了辆车子去了之前和贺俊逸去的向日葵园,这也是她和顾奕然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其实,起初贺俊逸并不喜欢这个地方,最后因为乔安语喜欢这儿,贺俊逸才来的这儿。
而乔安语却是因为顾奕然喜欢这地方,她自己也开始慢慢地喜欢这里。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总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去改变什么,总是习惯着他的习惯,而习惯并却并非是一个好东西,它是会上瘾的。
就比如,这么多年乔安语始终没能改变来向日葵园;就比如这么多年乔安语始终都喜欢一个人窝在墙角,喜欢吃鸡米虾仁粥,喜欢她的奕然哥哥,在意她的奕然哥哥……
这种喜欢,这种在意,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这一次的向日葵园并不像之前一样,在郁郁葱葱的绿叶子上布满了小水珠,这叶子像是在流泪一样。
乔安语看着它们便有些心疼,走到向日葵跟前,伸手慢慢地为它们擦去水珠,然后任由自己坐在它们旁边。
她的眼,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些向日葵,脑海中回荡着刚刚顾奕然和苏浅那刺眼的一幕。
不知不觉,她的泪就又落了下来,不过她却分不清楚到底是泪水多一点,还是雨水多一点。
乔安语想,应该是雨水多一点吧!她没有哭,为什么要哭呢!于是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可谁知道却是越擦多,越流的厉害。
地上的女人有些狼狈,尽管液体越擦越多,可是她还是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擦着,但仍旧一点作用也没有。
许久之后,干脆不再擦拭,任由自己的液体落下,最后她自己却是跟着放声的哭了起来。
她的奕然哥哥为什么会搂着别的女人?
“小安语,你怎么在这儿?”突然在向日葵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乔安语一回头便看到了站在贺俊逸。
乔安语还没有站起来,贺俊逸便几步走到她身边:“小安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贺俊逸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乔安语一阵心疼,尤其是看到她的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有些狼狈的样子。
她的安语应该是过的很好,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没,贺俊逸,我很好!只是有些想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是么,其实雨中的向日葵园别有一番味道。小安语,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儿?”贺俊逸说着便伸手自己的双手,要拉坐在地上已经浑身溅的满是泥水的女人。
乔安语有些迟缓,可还是伸手自己的手让贺俊逸拉自己起来。
“呵呵!”乔安语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她害怕让贺俊逸再次加深误会。
贺俊逸是一个很好的人,应该去找一个好姑娘去恋爱,而这个人不是她。
“小安语,我记得以前我们经常来儿,每次你有什么烦心事,只要来到这儿,便会开心的笑,你难道忘了么?”贺俊逸试着开导乔安语,他能看到出她眼底的伤心的东西。
眼前的乔安语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情总是压在自己的心里,贺俊逸只要想到这儿,心就会很痛很痛。
这些年,他在法国逍遥,安语一定过得不好。
要不然,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又有家人,怎么他每次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待着,她的丈夫呢?
“……”
“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待在这儿,和你一起听你讲贝多芬的故事,讲很多很多……”贺俊逸欢快地笑着说着和乔安语以前的趣事。
而乔安语却是一阵沉默,早已经无事人非还说这些干什么。
贺俊逸见乔安语沉默着,心里有些着急,他本以为提起这些会让她开心一点,可是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用。
突然,贺俊逸想什么似的开口:“小安语,你不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坐在学校楼顶的高台上,其实我们只是子看蓝天嘛!谁知道我们学校哪个独眼的,就是以前在专门找学茬的那个老男人,以为我们两要跳楼,哈哈……”
贺俊逸说的这些往事,勾起了乔安语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尽管母亲还卧病在床,尽管贺俊逸还找不到他的父母,可是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是啊!这些事情我都记得,我现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独眼的老男人。”乔安语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那个老男人啊!真是很无聊,总是来打扰我们,而且每次说的逗很无厘头,我们哪有他想的那样要跳楼,你说好不好笑……”贺俊逸一直叙述着,乔安语不时的插两句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也不像刚刚那么尴尬,尤其是贺俊逸几乎是和沉浸在这种环境里,他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和乔安语这么说过话了,似乎他们再见以后,好像从没有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口,只变成贺俊逸一个人说话,而乔安语就只是看着贺俊逸,没有人能看的出她的情绪。
“阿俊,阿俊……”乔安语看了看早已经停了的雨,叫了两声。
贺俊逸却是像没听到一样,仍旧自顾地叙说着,乔安语有些为难,可还是再次叫了两声。
许久,贺俊逸才抬起头,一副刚刚听到乔安语的喊叫一样,声音有些急促,像是怕有什么空隙似的:“小安语,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要是饿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餐厅,或者我们一起离开C市,离开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