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染被人强行打了镇定剂,终于失去了抵抗,沉沉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很不甘心闭上眼睛,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抵不过药物的效果。
睡过去之后,几名护士帮苑染擦洗了一下身上的酒渍,换上了舒适干净的衣服,又轻轻帮她盖上被子,这才开始写病历报告。
在这所疗养院,苑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病人。疗养院的医生护士换了一批又一批,病人们也来来走走的,唯独苑染一直住在这儿。
这么多年来,苑染一直居住在最豪华的套房里面,有专门的主治医师每天跟踪病情,还请了佣人和护工,完完全全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在疗养院的一些传言里面,苑染是傅家的亲人,所以才会享受如此高等的待遇。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生病了呢?而且还是一直都反反复复没有办法彻底根治的病。而且苑染的情绪也很不稳定,让医生护士们都很头疼。
躺在病床上,苑染身上盖着被子,身体轮廓纤瘦无比。睡着了的她,没有丝毫攻击力,柔柔弱弱的,似乎轻轻一触碰就要受伤。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会有着如此强烈对比的内心呢?
即便是睡过去了,苑染的眼角依然有泪水滴落下来。
在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一直在追逐着一个背影,那个背影高大伟岸,充满了安全感。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奔跑,怎么伸手去触探,那个背影总是在她无法触及的距离。
她哭,她喊,她闹,只想要引起那个背影的注意,想要那个背影靠近她、保护她。可是,那个背影却越来越遥远,最终消失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这一刻,心也随之枯萎,再也没有办法散发光芒。
第二天,沈清辞竟然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醒来。
一摸旁边,傅司南已经不在了。沈清辞坐在床上,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回过神来,她起来去洗漱,简单化了个妆,去冰箱找了两块面包,当早餐和中餐一起应付一下。随后,准备出门去医院看望爸爸。
临出门之前,夏管家喊住了沈清辞,将一个保温盒地给她:“小辞,等一下,把这个带上。”
“这是?”沈清辞接过保温盒,还挺沉的。
“这是少爷早上起来的时候交代厨房做的,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休息,让你多睡一会儿。”夏管家笑眯眯地说道:“这里面都是适合病人吃的营养滋补汤,是咨询过家庭医生的,经过傅家的营养师搭配好的食材,可以放心食用。如果味道有什么不喜欢的话,可以跟厨房反馈。”
沈清辞抱着沉甸甸的保温盒:“谢谢夏爷爷。”
“要谢的话,就谢谢少爷吧!他对小辞的事情是真的很上心呢!”夏管家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内心很温暖。
“嗯!那我先出门啦!”沈清辞钻进了车里,司机小白开车很平稳,保温盒放在后座上,竟然稳如泰山。
在路上,沈清辞给傅司南发了微信,只有简单两个字:【谢谢】。
傅司南很快回消息了:【快去医院吧,别让咱爸饿坏了。】
谁跟你“咱爸”啊?沈清辞娇笑,给傅司南回了个傲娇噘嘴的表情包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时韵兰正在走廊尽头接电话,脸上竟然还带着甜蜜的笑容,语气也很温柔。看到沈清辞从电梯里面出来,时韵兰立刻将电话挂了,还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沈清辞想起了之前沈娇说的话,说时韵兰晚上偷偷在洗手间跟一个男人视频,还很亲昵的样子。再看看时韵兰刚刚的表现,沈清辞多了个心眼。
“来了啊?”时韵兰竟然主动跟沈清辞打招呼,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清辞点点头:“嗯,我来给爸爸送汤。”
病房里面,沈建业半躺着在病床上玩平板电脑,他喜欢看新闻,但是手机的字实在是太小了,沈清辞怕爸爸眼睛太累,所以给他买了个ipad,并且将字体调整到最大,方便爸爸阅读新闻。
抬头看到沈清辞竟然和时韵兰一起进屋,沈建业都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两人难道和平共处了?真是稀奇啊!
沈清辞将保温盒放在桌上:“爸爸,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已经好很多啦!小辞你其实不用跑这么勤快的,在医院有人照顾我,你专心做你的工作就好啦!今天都是工作日,你不用上班么?”沈建业很心疼沈清辞,看她黑眼圈超级重。
沈清辞故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的啦!我平时工作效率比较高,提前完成了工作任务,所以上班时间跟老板请假,可以出来的。”
“老沈啊,你瞧瞧人家多轻松啊,你就不用心疼人家了。”时韵兰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家可是老板的心头肉,想要上班时间跑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也不看看她那个顾老板,对她好的跟什么一样。”
“行了,你少说两句。”沈建业很无奈。
时韵兰还不甘心,反驳道:“行行行,我不说就好了。”
“爸爸,喝点汤吧!这是营养师专门调配的,对您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沈清辞将保温盒打开,最上面一层是热乎乎的汤,底下还有好几个菜。
“小辞,我自己来吧!”沈建业坐起来,看样子身体确实恢复了不少,自己轻松就将病床上的小桌板放好了。
沈清辞瞄了一眼时韵兰,她已经拿着手机站在窗户边去了,脸上的笑容又变成了那种小迷妹的样子。沈清辞目光流转,故意装作没拿稳,将保温盒的盖子掉在了被单上。
“哎呀!弄脏了。”沈清辞刻意大声喊道。
时韵兰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能骂她的机会:“你看看你能做点什么事啊?端个盖子都端不稳,读书读傻了。”
“这个被单要换掉,新的被单在柜子里。”沈清辞指着储物柜:“去拿一下。”
时韵兰不乐意,但还是去拿了新被单,帮沈建业换好了新被单,然后又将换下来的脏被单带出去洗衣房那边清洗。
沈清辞望着窗户边的桌上,眼睛放出了光亮!
因为,时韵兰果然还是那种随手放东西的习惯,将她的手机顺便丢在了桌子上,而且屏幕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