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染,你是什么意思?”傅老爷子沉声问道。
苑染无力地笑笑:“傅爷爷,其实我不应该把这张照片给您看的。可是,我必须要让您记起来,我爸爸牺牲的那天,您是怎么答应我爸爸的。”
傅老爷子沉声回答道:“我跟你爸爸说,我傅家会照顾好你的一辈子。不但会负责治好你的病,还会让你过上千金小姐的日子。”
“没错,爷爷您当时对我爸爸承诺,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苑染冷笑:“可是现在,那个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却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给霸占了。”
“本应该属于你的位置?苑染,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苑染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傅老爷子站起身来,眼睛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当初我答应了你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毕竟你爸爸是为了营救司南,才牺牲的。我傅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既然答应了你爸爸,就一定会严格按照承诺去行动。”
“不过苑染,我们傅家可没有答应你,要傅司南娶你啊?”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柄利刃,将苑染的心切割成了碎片。
“可是小时候您不是说过,让司南哥哥娶我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啊!”苑染回忆起那些曾经,脸上泛起朦胧的笑:“那时候我正准备进手术室,我很害怕,您和司南哥哥送我进手术室,还安慰我,说只要我熬过来,就让司南哥哥娶我。这些话,您都忘记了么?”
傅老爷子点点头:“我是这样说过,那时候你还太小,不肯进手术室,为了安慰你,我是这样跟你说过。”
“您终于承认了?可是现在您是不是实现了当初的承诺呢?”
“我是说过长大后让司南娶你,可是你也没答应啊?当时你不是说,才不要呢!”傅老爷子笑道:“对,就是这四个字,‘才不要呢’,我记得清清楚楚。”
苑染呆住了,她当时很害羞,出于女孩子的娇羞和内敛,她本能地说了反话。
可是,女孩子说‘不要’的时候,不就是‘要’的意思么?
当年自己说出口的话,到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了解释的余地。
傅老爷子亲自端起小紫砂壶,给苑染杯子里续了一杯茶:“小染啊,这些年来我傅家没有亏待你吧?你放心,我傅家的人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我们傅家,从来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苑染紧紧抓着紫砂茶杯,滚烫的茶水温度让她的掌心灼痛,她却浑然不知。
“小染,其实你和司南青梅竹马,你们要是真的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老头子也不会阻拦你们。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司南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据我所知,他对这个女孩子还满上心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做到成人之美呢?”
苑染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傅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很慈祥,可是言语之间却带着让人无法违逆的威严:“小染啊,你放心,只要我傅家还在的一天,你都永远是我们傅家的家人。当年答应过你爸爸的话,我们傅家也绝不会食言,一定会做到。”
见苑染不说话,傅老爷子眯起眼睛问道:“怎么样?小染你懂我的意思么?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问傅爷爷的呀?”
苑染的眸子定定地凝望着茶杯,清澈的茶水里面倒映着自己秀丽的面孔,她眉毛微挑,喃喃说道:“没有了。”
“时候不早了,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爷爷种的很多瓜果蔬菜,都到了丰收的季节。这些没打过农药没用过化肥的蔬菜,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啊!”
说完,傅老爷子吩咐佣人下去准备饭菜,还叮嘱佣人煮了好多苑染喜欢吃的菜肴。
一顿饭,苑染吃的如同嚼蜡。
傅老爷子担心苑染,还特意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苑染回疗养院去。
临走的时候,傅老爷子再次重申,说苑染永远都是傅家的亲人。
苑染只是无力地笑笑,心中的苦只有自己才能知晓。她多么想要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傅老爷子面前大声吼一句:我不想做傅家的亲人,我想做傅司南的女人!
既然傅老爷子都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那就不要怪我苑染不客气了。
回到疗养院之后,苑染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堤岸,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水声。
掏出手机,苑染拨通了那个让她一直以来都很看不起的手机号码。
“喂,谭卓,我是苑染。”
电话那头的谭卓正在朱珠的床上,被苑染的电话打断了好事,让他有些不悦。
“有事赶紧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傅司南去澳洲了,要去半个月。现在,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按照计划,傅司南还有四天就要回来了。”
谭卓瞄了一眼身边的朱珠,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你放心,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在这周末,你等着看一场好戏吧!”谭卓想起那些为沈清辞准备的东西,心里就觉得莫名很兴奋!
“我有个要求。”苑染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别跟我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必要再扮演什么奥斯卡影帝影后。摊开说吧,你想怎么样?我要是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要求。”谭卓冷哼一声。
苑染耐着性子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司南哥哥。”
“就这样?”
“嗯,可以答应我么?”
谭卓嘴角咧开一抹阴险的笑:“你放心吧,我谭卓在江市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哪里有能耐去伤害堂堂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傅司南?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顿了顿,谭卓阴恻恻地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我虽然算得上是合作伙伴,但是你只负责提供了一个傅司南的行程消息给我而已,并没有其他实质的作用。而那些最重要的步骤,都需要我亲自去下手。这对于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苑染轻笑,说道:“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个绝妙的点子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