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南不在的这几天里,沈清辞总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以为傅司南已经走了好久了,可是一看日历,才几天而已嘛!
和傅司南视频的时候,沈清辞也会忍不住问傅司南什么时候回来?傅司南的答复很简单,尽快处理完公事,然后立刻飞回沈清辞的身边。
没有傅司南在身边,沈清辞觉得冬天好像提前来临了,凉意侵袭。
昨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沈清辞在原山别墅给宴朝乐上课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当时顾北迟也在,他瞄了一眼沈清辞的来电显示,自作主张挂掉了这个电话,还说什么最近诈骗电话很多,尽量不要接来路不明的电话。
沈清辞看着顾北迟很认真的模样,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将那个陌生号码给拉黑了。
虽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小插曲,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沈清辞的生活。
又是一个在傅司南的视频陪伴下听完网课的夜晚,沈清辞伸了个懒腰,和傅司南告别:“太晚啦,我要去洗澡休息了,先挂掉视频了哦!”
“不行。”傅司南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洗澡?这么美好的风景我怎么能够错过?”
“坏蛋!”沈清辞脸*,为了不让傅司南看到自己害羞的模样,手忙脚乱挂掉了傅司南的视频。
泡了个澡,沈清辞本来还想再看一会儿书,但是架不住睡神的侵袭,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清辞被电话铃声吵醒。
晚上手机是设置成勿扰状态,但是有几个号码是例外。第一是傅司南,第二是爸爸沈建业,第三就是医院的电话了。
沈清辞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立刻精神了。
“你好,我是沈清辞。”
几秒钟后,沈清辞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反应过来后,立刻换衣服冲下楼,喊来傅家别苑值夜班的司机送她去圣心医院。
打电话过来的是Lucas医生,他用焦急的语气跟沈清辞说,沈建业的病情突然恶化,还咳出血来了,现在正在抢救室,要沈清辞立刻赶过去。
车还没有停稳,沈清辞已经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跑进了圣心医院。
“医生你好,我是病人沈建业的女儿,请问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沈清辞直接上到手术室所在的楼层,随手抓住一个护士就问。
“还在手术中。”护士指了指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灯。
沈清辞靠着墙壁,双眼有泪光闪动,望着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她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希望爸爸能够熬过这一关。
在找到匹配的骨髓之前,爸爸会像一个闯关的勇士一样,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用坚强的意志力挺到进行骨髓移植的那一天。
爸爸那么善良,一定会闯关成功,一定会战胜病魔,一定会平平安安!
上天,希望你能够听到我的祈祷。
沈清辞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诚心为爸爸祈福。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在装神弄鬼干嘛呢?你爸爸可还没死呢,你就开始祭拜了?沈清辞你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时韵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拉着沈清辞的胳膊。
沈清辞没防备,整个人都被拉扯地摔倒在地。
“这里是医院,请家属保持安静!”护士们早就看不惯时韵兰了,只不过嘴上不好说。
时韵兰这才安静下来,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眼狠狠瞪着沈清辞。
沈清辞并不想跟时韵兰起冲突,走到旁边的楼梯间给傅司南打电话。
三更半夜的,爸爸在抢救,生死未卜。弟弟沈韦去了特殊学校,要周末才会回来。沈娇这会儿估计也已经睡着了,而且就算他们两都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有个时韵兰,时时刻刻准备着找沈清辞的麻烦,恨不得抽筋剥骨。
沈清辞感觉到好无助!
她给傅司南打电话,铃声响了两遍了依然没有人接听。
澳洲和江市的时差只有两个小时而已,他这会儿应该也已经睡了吧?沈清辞放下了电话,没再打扰傅司南。他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的话,就不要去吵醒他了。
而且就算傅司南知道了又如何?他远在澳洲,难道能立刻飞回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沈清辞坐在没有开灯的楼梯间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无助。
肩膀上的担子真的太重了,她还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啊!为什么上天要将这么多的东西强行压在她的肩膀上?
最无助的时候,那个说要护她周全的人却没有在身边。
沈清辞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将头埋在胳膊中间,坐在冰冷的楼梯间地板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门突然开了,走廊外面的灯光照耀进来,沈清辞抬头,迎上刺目的灯光,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傅司南么?
逆着光,沈清辞看到了一张某个角度和傅司南极度相似的脸孔。
顾北迟。
“顾先生?你怎么来了?”沈清辞问道。
顾北迟没说话,上前来一把拉住沈清辞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拥入怀中。
沈清辞反抗,想要推开顾北迟,奈何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不管怎么用力,顾北迟都纹丝不动,反倒是收紧了胳膊。
好久好久,顾北迟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沈清辞咬着嘴唇,点点头:“嗯,是的!一定会好好的!”
“这里太阴暗,去外面坐坐吧!”
顾北迟扶着沈清辞走出楼梯间,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坐下。后半夜有些凉,顾北迟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沈清辞的肩膀上。
冰凉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温暖,沈清辞抬头望望手术室依然紧闭的门,不知道爸爸躺在手术台上会不会也很冷?
时韵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走廊除了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之外,就只剩下沈清辞和顾北迟。
“你先眯一会儿,等下手术结束我就喊醒你。”顾北迟望着沈清辞已经挂到了下巴的黑眼圈,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臂弯。
沈清辞坐正了身子,拒绝道:“我不困。”
“你好,是病人家属么?麻烦到护士站这边来签个字。”护士过来喊沈清辞。
沈清辞刚离开,她落在长椅上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