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沈清辞揉着眼睛,突然想起昨天才做了那么贵的天价面膜,揉一揉的话要是长了眼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美容师们的一番心意?
傅司南凑到沈清辞面前:“沈清辞,你很缺钱是不是?”
“怎么了?”沈清辞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眯着。
“听佣人说,你把家里客厅换下来的家具全部拖走卖掉了?”
“你不是不要了么?那么好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全新的状态。你不要的话,还有很多人需要啊!”沈清辞坐正了,一脸认真:“作为傅家的唯一继承人,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就连一个沙发都买不起?你倒好,看不顺眼了就丢掉。”
傅司南眯起眼睛望着这个像是小刺猬一样的女人,问道:“说完了没有?”
“没有,你这铺张浪费的坏习惯,我吐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傅司南双手抱胸,黑眸里有几分玩味:“沈清辞,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好像是你变卖了我家里的家具,你还反过来教育我?”
“我没有变卖。”沈清辞急了。
“那拿去哪里了?”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沈清辞别过头去:“你既然已经不要了,与其丢掉,不如留给我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在傅司南的追问下,沈清辞终于答应带傅司南去一个地方。
随便化了个淡妆,沈清辞觉得昨天的美容没有白做,脸上的皮肤状态真的好了很多,就连妆容都变得那么服帖。傅司南大剌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摊开搭在沙发靠背,半眯着眼睛看沈清辞化妆。
她化妆的样子有点小笨拙,不过好在天分高,对审美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所以也不至于踩雷。随便化化,效果竟然还出奇的好。
“下午会有专业的化妆师过来教你化妆。”傅司南发现沈清辞回过头来了,赶忙装作一副嫌弃脸。
沈清辞嘟嘴抗议:“我不要。”
“你不要也行,不过以后每天一大早就会有专业的化妆团队过来给你定制形象,你要是不嫌烦,倒是可以选择化妆团队对你二十四小时提供跟妆服务。”
傅司南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清辞就非常主动地选择了第一个方案。
“傅司南你给我画眉毛好不好?”沈清辞突然将一支眉笔递到了傅司南面前。
傅司南接过眉笔,不知所措的模样像极了突然被老师抽考的小学生。
“唔?”
“帮我画眉。”
傅司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清辞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憧憬:“我小时候看《倚天屠龙记》,印象最深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无忌练乾坤大挪移?”
沈清辞:“……”
“那是什么?”傅司南抓住沈清辞雨点一般的小粉拳。
沈清辞说道:“我记忆最深刻的是赵敏让张无忌帮她画眉。在古代,女生结婚之后,都是由相公来替她画眉。”
傅司南眼角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随后又故意将情绪掩藏起来,问道:“我跟你好像还没有结婚吧?怎么?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我结婚?”
“不画就算了!”沈清辞一把从傅司南手里将眉笔抢回来。
傅司南看着她的侧脸,绯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根,愈加显得耳垂粉嫩透明到令人想要捏在掌心好好把玩一番。
傅司南遏制住了内心的念头,抓住沈清辞的手腕,从她手里将眉笔拿了过来:“你是我的女人,我帮你画眉,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是吧?我的小太太?”傅司南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太苏了!
沈清辞沉迷在傅司南的神之容颜里,连话都忘了要怎么说,只频频点头:“嗯嗯!嗯!”
傅司南握着眉笔,掌心竟然有点冒汗。
这双手,曾经轻松拈起签字笔,随随便便签下几十亿的生意,那般从容,那般云淡风轻,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十几分钟后,沈清辞顶着歪歪扭扭如同毛毛虫一样的眉毛下楼了。
已经坐在了车上,沈清辞还在赌气不跟傅司南说话。
“来来来,转过来,让你老公我好好看一眼。”傅司南坐在副驾驶,脸上竟然再次挂上了笑眯眯的表情,就连伺候在旁边的佣人都惊呆了。
他们的傅少,自己亲自开车做沈小姐的司机也就算了,一向冷若冰川的脸上竟然也会浮现出这么宠溺的笑容?!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沈清辞别过脸去,腮帮子气鼓鼓的。
傅司南倒是很有耐心,修长的手指捏着沈清辞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转过来朝着自己。
“画歪了还不让我擦掉,傅司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沈清辞的腮帮子被捏住,说话变得和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的,凭添了几分呆萌。
傅司南愈加笑得开心了,甚至还很自信地点点头:“唔!不错!挺有个性!”
沈清辞:“……”
就这样,沈清辞顶着傅司南嘴里所说的【个性十足】的眉毛,去了一个偏远的靠近海边的地方。
再往前走,都快没有路了。
江市是一座沿海城市,三分之二的边界都是海岸线,蜿蜒绵长,有漂亮的沿海景观道,也有乱石丛生的僻静海边。
沈清辞的目的地,就连手机导航都很难搜索到。
“你要带我去哪里?”傅司南望着前面越来越狭窄的道路,问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把你的沙发和家具弄到哪里去了么?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沈清辞朝着傅司南竖起一根手指:“嘘~别说话,仔细听。”
傅司南放慢车速听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到啊!”
“海鸥的声音,你没听到么?这边有一种海鸥叫起来和江市其他的海鸥不一样,格外动听。”沈清辞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逆着光,她像是一尊上古女神像,浑身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族光辉。
明明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的小女人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错觉吧?傅司南心想。
绕过一段散落着贝壳和碎石的海边小路,傅司南的车拐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
颇具年代感的门匾上,写着几个褪色的大字:小汤包福利院。
傅司南惊愕道:“这里是?”
“随我来吧!”沈清辞倒是熟门熟路的,推开旁边的侧门,闪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