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男人腾腾往外冒的寒气,沈清辞面上讪讪。
好歹做了三年的班长和学生会干部,在班里同学眼里也是清冷干练型的,怎么一遇到这个男人……
沈清辞正了正坐姿,赶忙去解安全带,前方却闪过一道身影,男人的侧脸近在咫尺,沈清辞几乎不敢呼吸。
傅司南竟然在给自己解安全带。
“可以呼吸了。”
沈清辞囧——
原来自己刚刚真的一直在憋气,出息!
“难道还让我给你开门?”
男人清冷如大提琴一般的嗓子再次响起,仿佛还带着那么一点戏谑。
“不不,不用……”
沈清辞猫一样轻盈又矫健的下了车,双脚站在地面上,心仿佛才落到了实处。
和这男人多待一秒钟都要考验心里承受能力。
仆人把车子开入车库,傅司南径直往里走,听背后没有声音,转身一看,沈清辞正僵在原地。
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外套,里面穿的是短裙工作服,远远一看,只露出笔直纤长的腿,整个身板在更显瘦小,可怜,无助。
傅司南感觉沈清辞仿佛是一只流浪的宠物猫。
明明该备受宠爱,可每次见她,她的处境都不算好。
“傅先生,我现在没有钱还你,但是我也不会用……用那样的方式还钱……”
沈清辞抓紧西装外套,手指指关节泛着白,原本低垂的小脸在最后扬起,眼神坚定,还透着一点决绝的意思。
……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是停滞的。
沈清辞对视着对面高大清俊的外貌几乎完美的男人,只见他薄唇上缓缓扬起一个难以寻味的弧度。
沈清辞*见识到,有些人……还是不笑为好。
这微微的笑意,仿佛寒风入境,长驱直入。
傅司南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刚刚对她升起的那丝怜惜顷刻间荡然无存。
“想得美。”
丢下三个字,傅司南大步往里走,只留给沈清辞一道背影。
沈清辞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傅司南该不会是……
像是突然窥探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沈清辞弯弯的眉眼闪过一丝狡黠。
是的,应该错不了。
上次她醉得不省人事,傅司南也只把她一个人丢在沙发上。
沈清辞紧张的小心情顿时一扫而过。
“明天的早饭,你做。”
沈清辞慢悠悠跟进去的时候,傅司南已经站在通往二楼的欧式旋转楼梯上,好像在等她。
“是。”
沈清辞点头,干脆应下,感谢大佬收留之恩,说着就去铺开沙发上那张羊绒毯子。
“沈清辞,你在干嘛?”
傅司南前脚刚想上楼,就看到这一幕。
沈清辞有点摸不到头脑,她在铺床啊,虽然它只是一张真皮沙发,可正好是上次睡得那张。
“睡次卧,二楼。”
傅司南说完上楼,再次留给沈清辞一个背影,讳莫如深。
沈清辞洗漱完毕,正好遇到一个小女仆过来送新被褥。
小女仆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带着七分惊讶,两分羡慕,还有一分沈清辞识别不了的情绪。
“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按旁边的铃。”
说完,小女仆贴心的帮沈清辞关上了门。
速度之快,让沈清辞嘴里的道谢来不及说出去。
怎么回事?好像很急的样子。
沈清辞带着疑惑又打量着这个房间,说是次卧,比在沈家的主卧都要大一倍。
房间干净宽敞,简欧风混着一点地中海风,整体给人的感觉清新雅致。
太累了,沈清辞打了一个哈欠,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
像是有人用手一下下锤墙的声音。
上楼的时候,她看了,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次卧。
是傅司南房间里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在干什么?
沈清辞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转念一想,她还没有傅司南的电话号码。
“傅司南……”
披了一件衣服,沈清辞蹑手蹑脚的敲开了傅司南的房门。
门竟然没关。
而锤墙声好像也在这时突然停了。
“傅司南……”
沈清辞对着暗得一点光亮都没有的主卧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回应。
四周太黑了,太静了,长廊好长,沈清辞着急走过来,还没摸到走廊灯的开关。再回头,次卧的光好像离自己好远好远。
不行,还是去喊傅家的仆人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锤墙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
沈清辞想着刚想转身,就被一个怀抱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