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愣住了，脸上的怒意还未褪去，显得有几分滑稽。
穆澈惊异地看着宋洛谨，一时没回过神。
穆震近乎哀求地看着宋洛谨：“小谨……”
这一声喊出来，宋洛谨也算是彻底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心底最后的一点顾虑都没了：“父亲，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一向优秀的长姐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闻言，穆震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片刻后，他还是松开了沈芸的手，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沈芸皱着眉头看着穆震，似是十分不能理解穆震的行为：“阿震……”
穆震没有回应她，而是振作起来，看着宋洛谨：“小谨，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
沈芸见穆震也不站在她的这边，只能选择孤军奋战。
她看着宋洛谨：“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不是沈芸。”
穆震和穆澈不约而同地看向宋洛谨。
宋洛谨面儿上挂着浅浅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
沈芸没有接话。
宋洛谨也不管沈芸，自顾自地说：“上次在老宅，见到长姐的时候。”
人都已经困在这里了，宋洛谨自然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将所有知道的皆和盘托出。
她没有骗沈芸他们，她第一次怀疑沈芸和穆冉云的确是因为上次在老宅。
穆冉云要宋洛谨给她的服装品牌代言时，她的设计风格和说话做事风格和以往大相径庭。
她虽然和两辈子都没怎么和穆冉云相处过，但至少还是清楚她的性子，重生之后也有了解过她的设计风格。
以前的穆冉云和现在的穆冉云，除了皮囊一样，其他再找不出半点相似的地方。
而宋洛谨更在意的是，沈芸竟然会因为这样的穆冉云去责备穆君寒。
她虽然上辈子跟沈芸接触的也不多，但足以了解沈芸的性格。
医疗世家出来的沈芸算不上是顶级豪门千金，但有学识，明事理，教育儿女更不会偏爱，给予这一双儿女更是同样的爱和教育方式。
她就算更宠爱女儿些，对儿子苛刻，但也从未发生过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骂儿子的情况，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她的骄傲。
沈芸听了宋洛谨的话却不以为然：“我不喜欢你，我儿子护着你，我说不得你，还不能在我儿子身上发泄吗？”
宋洛谨“嘭”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她双手撑着桌子，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双眸盯着沈芸，就像是猎人盯着住了猎物：“母亲，是吗？”
“对！”沈芸紧张得攥紧了裙子。
宋洛谨唇角微微扬起，自信的笑容中却又带着几分嘲讽：“真可惜，以我婆母的修养，既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更说不出这样的话。”
沈芸看着宋洛谨那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就愈发没底了。
她企图去拉着穆震的手，想要穆震替她撑腰，却被穆震避开了。
她看着穆震的反应，以两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经验就知道，他不仅知道了，还打算放弃她了。
可沈芸还是不死心地追问：“穆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穆震没有丝毫迟疑。
沈芸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好：“什么时候？”
穆震看着沈芸这张脸出神了，迟疑半晌，还是没有接话。
“你想知道？”宋洛谨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芸。
沈芸的目光重新落在宋洛谨的身上，略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