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结局上篇:一战定天下

美景纠结于如何应对,项灵柔却并未为难于她。

“我只是路过,你无需紧张。”项灵柔语气温和如往昔。

美景怔忪的抬头,项灵柔却笑容恬淡。

她随意的往里面望了一眼,没有再多问别的。

虽是如此,美景仍然是等到项灵柔真的离开为止那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美景擦了擦额际惊出的虚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掩上了门往里走。

“起来吧。”美景进了怜霜的卧室,推了推还将自己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良辰。

“呼——”良辰捂得一头热汗,“这才第一天呐,小姐若不及时的回来,哪里是瞒得住的。”

“小姐在信中也说过了,尽量的拖延时间不被发现,若是真的到了哪一步再说吧。”望着怜霜,美景无奈的耸了耸肩。

而项灵柔这边,从长宁宫出来,她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凤鸾宫。

尚是秋季,却让人有些感到了冬日的凌寒。

宫夏取来了暖炉放在项灵柔怀中。

“娘娘,您真的想好了吗。”宫夏眉色间的神色有些沉重。

失神的望着某处,项灵柔却是无比笃定的重重点了点头。

深秋八月,是枫叶正好的时节。

大邺时局动荡,朝廷势力一分为二。

君臣之战,一触即发。

“皇上不好了!”肖寒向来是沉稳之人,今日却形色匆忙,凤卿承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何事?”如今的殿下众人,全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朝臣,而其余的,皆是与宇文景为伍之徒。

“宇文景已经在城外集结兵力欲图逼宫。”肖寒脸色煞白。

因为这一战,无论谁输谁赢,对大邺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更何况,时下宇文景与凤卿承势均力敌,这更注定会是一场两败俱伤之战。

“他竟如此迫不及待了。”凤卿承眸色一暗,浑身笼罩了一层散不开的凛冽之气。

“皇上,请允许臣出兵迎战。”凤娄越上前一步道。

曾一直保持中立的凤娄越竟然会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凤卿承的情绪却是纠结的。

凤娄越与他之间,隔着沈怜霜。

所以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朋友。

有凤娄越相助,胜算相对来说会大一些,但是凤卿承却担心他目的不纯。

然而宇文景之害已是燃眉之急,作为帝皇,这片土地的主人,他此刻没有拒绝的权利。

“允。”说出这一个字,凤卿承紧握的双手越发的用力。

“皇上,为了您的安危请先行移驾。”此时说话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过去深得凤野夼之心。

凤卿承眼瞳狠狠的缩了一下,凤娄越带兵迎战,他却是要当这缩头乌龟吗。

“移驾露台!”凤卿承话以撂下,由不得任何人的劝说。

群臣无奈,只得与凤卿承一并赶往露台观看战势。

宫门之外,凤娄越带领的禁军与宇文景集结的兵力相当,两军对峙良久,谁也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

“安王爷,没想到啊,最后您竟然站在了凤卿承的那边。”宇文景冷笑道。

“娄越还是劝宇文大将军弃械投降吧,您想必也清楚,这一战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凤娄越手握缰绳,眼眸漆黑,是讳深莫测的神采。

“安王爷,你母亲的仇你不想报了吗?”宇文景忽然道。

“你可是忘记了,你最爱的母亲葬身火海,而罪魁祸首便是如今你要效忠的凤卿承。”宇文景欲利用过往之事动摇凤娄越的心智。

“宇文老贼,休要挑拨离间!”见凤娄越脸色瞬间惨白,肖寒心头一紧,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情绪。

若凤娄越在这一刻动摇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挑拨离间?”宇文景冷哼一声,眸光森冷,“凤娄越,那日你见到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想必是最清楚不过的。”

凤娄越沉着脸,眸光深邃,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却无不为他的选择而紧张着。

如此,两队人马对峙了良久,露台上随凤卿承观看之人皆提心吊胆着。

安静与沉默,只是让人更加的不安。

沉重的宫门在这一刻,伴随着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是项灵柔,搀扶着疯疯傻傻的项婉仪。

项灵柔无声的望着马背上的宇文景,良久。

“宇文将军,别来无恙。”项灵柔忽然开口,一字一句,带着森然的气息。

宇文景皱着眉头,没有回应项灵柔的话,他不知道项灵柔要做些什么。

“安王爷。”收回目光,项灵柔回头看凤娄越。“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场火——”

然而项灵柔的话还未说完,嗖。

一直箭飞快的向她袭来,不偏不倚,恰好是心脏的位置。

那一刻,死亡的气息使得她的眼瞳映满了惊恐。

虽然她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至少,让她把话说完。

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一个人讲。

倒在地上的瞬间,项灵柔眼中的世界禁止了,她目光紧盯着露台的位置,那里有她深爱的人。

一个从小便决定许他终身之人。

虽然他心中所属,从来都不是她,无论她为了赢他一眼如何努力,他的心都早被另一个人填满,没有她的位置。

那一箭,缄默的两军正式开战。

项灵柔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乎灵魂在那一刻就要脱离自己的身体,可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面,却又是那样的清晰。

她要死了吗?她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冰冷的身子却忽然暖和,恍惚间,她睁开眼仿佛看见了朝思暮想之人。

“醒醒。”那个人摇晃着她,担心着她。

她艰难的伸手,想要最后抚摸一次那张容颜,视线却在那一刻清晰。

不是他。

“那场火,你说的那场火,到底是什么?”凤娄越焦急的望着项灵柔,双眼通红。

“那场火——”每说一个字,项灵柔就感觉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这萧瑟的深秋,这凄冷的深秋,她就要死了。

“凤娄越!”当凤娄越满脑子都是当年大火的场景的时候,当他得不到答案无比烦躁的时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的心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