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没有,但是从现在起便有了。”淑妃森然的笑了,眼底冷幽的光彩透着万般的诡异。
怜霜浑身一寒,不好的预感很是强烈。
“既然我没有办法保护我的孩子。”淑妃悲戚的抚上自己还未有明显痕迹的小腹,当她再次抬眼看向怜霜之时,眼底的悲戚被满目憎恨取而代之,“那么我也要你为我的孩子陪葬!”
随着淑妃的话音落下,怜霜还未来得及反应,淑妃已经不知如何跌下了床。
“啊——”淑妃痛苦的呻吟着,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然而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的,死死的盯住怜霜。
怜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到,她还未来得及回神,铃兰已经带着一行宫婢进来。
“娘娘——”铃兰匆忙跑到淑妃身边,看着淑妃下身血流不止,霎时吓白了脸色。
“快,叫太医!”一时之间,整座观霞宫陷入混乱。
怜霜只站在原地,看着淑妃被抬上床几度要疼痛得晕厥过去,怜霜眼底一沉,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淑妃是孤注一掷要致自己于死地。
怜霜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值得淑妃恨她如此。
“皇上驾到——”事发之后,太医刚到不久,凤野夼也被惊动。
“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野夼焦急的道。
匆匆赶到淑妃的身边,凤野夼握紧了淑妃素白的没有血色的双手,“孩子怎么样了?”
听到凤野夼提到孩子,淑妃泪如雨下,悲痛万分,“皇上,我们的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淑妃已经泣不成声。
凤野夼浑身一怔,松开了手。
他转身看向殿内众人,脸色沉郁得半刻难以化开,威严锐利的双目扫过众人,婢女宫人皆惊惶不已,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谁也不敢抬头看凤野夼一眼,唯恐一个不慎凤野夼便会拿自己开刀。
“太医——”凤野夼幽郁的声音如同阎王的召唤,前来为淑妃诊断的以为老太爷被这么一声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微臣,在。”老太医匍匐着身子上前跪倒在地,那肩膀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表露了此刻他心头的万般惶恐千般不安。
“淑妃腹中的孩子是否安好。”凤野夼沉郁的脸色让整个观霞宫的宫人无不忧心自己的性命。
怜霜也随一众人等跪在下面,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曾注意到怜霜。
“龙子,龙子恐怕,不保。”说完这话,那年近半百的老太医诚惶诚恐浑身颤抖的幅度越发的明显。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朕的龙子!”凤野夼勃然大怒。
“皇上,皇上,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淑妃哽咽不已的苦苦哀求着。
“若不能保住龙子,我要你们全体陪葬!”凤野夼脸色铁青,愤怒极致的眼眸似有火苗跃跃欲出。
凤野夼对淑妃腹中的孩子抱有很大的希望,他希望淑妃为他诞下的是一个小皇子,然而如今,他曾经抱有的期望多大,如今的失望就有多大。
那么这也就难怪他会如此动怒了。
“沈怜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众人呼吸都不敢有太大动静之时,淑妃忽然指着怜霜的位置,万般痛苦的指控道。
死一般沉寂的氛围像是到了冰点,而淑妃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此,害死龙子的罪魁祸首被指出,凤野夼便不会再注意什么也不知道的他们。
人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尤其是生活在皇宫最底层的人。
“皇上,奴婢亲眼看见是安宁公主将淑妃娘娘推倒的。”淑妃身边的铃兰忽然上前。
“奴婢也看见了。”
“是的是的,我们都看见了。”
铃兰开了头,那些贪生怕死之人也一一站出来指控怜霜,即便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怜霜心底冷笑,淑妃是要将自己害死她府中胎儿的罪名坐实了。
“皇上,小姐不会这样做的。”蓝心心急的站出来,然一人之力甚微,十几双眼睛所见,她又拿不出任何证明怜霜清白的证据,这让蓝心无比焦躁,急的红了双眼。
她家小姐不会这么做,是淑妃诬陷的!
但是这话,无凭无据,蓝心说不出口,她怕自己非但不能帮到小姐,反而还累及小姐。
“蓝心,你忠心护主事件好事,但你也不能为了包庇主子就撒这弥天大谎啊,事发的时候,你是和我们一起守在外面的。”铃兰面露愤愤之色。
怜霜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打在身上,她抬头看凤野夼,正好撞进那双森冷的眼眸。
“沈怜霜,你还有什么话说!”凤野夼冷冷道,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
“既有那么多的认证,我说自己是无辜的皇上也未必会信,既是如此,我又何须多言辩解。”怜霜冷笑着,言语讽刺。
“大胆沈怜霜,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凤野夼眼眸之中有熊熊烈火越燃越旺。
“民女不敢。”怜霜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抬起头开美眸之中清冽一片。
“民女记得方才铃兰说了,蓝心是与她们一同在外面候着的。”怜霜目光移向跪在另一侧的铃兰。
“是,当时蓝心和我们在一处,大家都可以作证的。”铃兰话音落下,立刻便有人随着她的话回应。
怜霜抿唇若有所思。
片刻,她重新看向凤野夼,不紧不慢道,“皇上,这观霞宫之中,除了蓝心便全是淑妃的人,因为淑妃一言,所有人都指控是我推到了淑妃娘娘。”
看了蓝心一眼,因为惊吓过度的蓝心脸色惨白。
收回视线,怜霜继续道,“蓝心站出来为民女说话便是包庇,那么余下宫人就没有可能是顾及淑妃而刻意说谎吗。”
“沈怜霜,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淑妃愤愤然的瞪着怜霜,气息虚弱的她似受了刺激,急促的喘息之后,险些昏厥过去。
“太医!”凤野夼唤了一声,老太医匆匆上前为淑妃号脉。
“淑妃并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之后,老太医一边擦额际的冷汗,一边禀告淑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