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霜嘴角扬了扬,似笑非笑。她又怎会不知这又是岳夕儿的诡计。
绿翘忽然痴傻,这也只会是岳夕儿所为。
她先是故意让人向蓝心走漏消息把怜霜引去地牢。为的就是将绿翘被害的罪名嫁祸于她。
为了达到目的,她岳夕儿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面对一道道质询、怀疑的目光,怜霜纹丝不动,不以为意。
“我确实是去了牢房。”怜霜道,没有为自己辩解。
“可我没有下毒。”她继续说,神色镇定。
“霜儿。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你。”还不等怜霜把话说完,岳夕儿急迫的插话进来。
怜霜挑眉,她想说那自己就让她把话说完吧,否则,一会儿她怕是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绿翘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去手?”岳夕儿神色痛苦而自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泣不成声。
“你血口喷人——”蓝心被岳夕儿的装腔作势气得肺都要炸了,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怜霜将蓝心拉到身后,兀自走到岳夕儿的面前,附在她的耳畔道,“小姨怎就笃定绿翘是怜霜害的了?”
怜霜问,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带着玩味的味道。
岳夕儿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心中不解,为何她还能表现出这样的若无其事。
正了正神色岳夕儿不甘被怜霜的气场给比下去。
忽然,岳夕儿眼中散过一抹精光。紧接着她身子猛地后退一步,面色惨白。
“霜儿,你——”呆愣中的岳夕儿面露惊恐之色,身子不住的往后躲。
直到无路可退,她无助的望向沈云一行人等。
如此专业的演技,怜霜真有些忍不住拍手叫好。
她好暇以整的站在那里,由着岳夕儿折腾,等她折腾够了,接下来,就该她了。
“怜霜。”沈云喊,面色颇有不满。
怜霜看向沈云,眉角轻扬往退几步,和岳夕儿拉开距离。
“你还有什么话说。”沈云问。很显然,他相信了岳夕儿,而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和他一样。
怜霜不急着解释,紧要关头,只有她始终淡然处之。
视线轻轻的扫过美娘和沈万良,至少,她所在意的人,是信她的。
“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抬头迎上沈云逼人的目光,怜霜不紧不慢道。
“父亲,您听怜霜的说法吧。”闻言,美娘急急道,话音刚落,沈云一记阴沉眼神吓得她不敢再多言一句。看着怜霜,她又急又恼。
安星辰和沈万良静默的观察着事情的发展动向,心中思量着如何为怜霜解围。他们都相信绿翘的事和怜霜无关。即便他们没有证据,可他们就是相信了,那是一种直觉。
“好,若是你证明不了,后果,我想你该清楚。”沈云的话落下,美娘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可怜霜依旧不惊不怕。
“你确定在我之前没有人去过牢房是吧?”怜霜点了点头,随即扭头指证她的那名侍卫。
“嗯,只有你。”侍卫态度无比坚定,眼神却不敢直视怜霜。他也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孩的眼神渗人得很,一对上她的眼神,他就要喘不过气来。
怜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单手支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嗯,你确定你自己不是被收买了的?”怜霜问,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那侍卫面色一紧,脸色倏地一下就白了,看着怜霜,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侍卫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怜霜挑眉,很满意他的反应,“哦?”
“当然。”那侍卫的眼神飞快的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故作镇定的迎上怜霜的眼神。
这一切,与其说尽在岳夕儿的掌控中,不如说这一切都在怜霜的掌握中发展。
岳夕儿何等的精明,她既然派了人去监牢探视,又怎会让蓝心‘无意中’听到。从那时怜霜就知道岳夕儿的计划。
分明都知道这一切了,怜霜为何还要往坑里跳?那是因为她知道,岳夕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呢。
所以从一开始,岳夕儿的阴谋就破产了。
唯独绿翘一事是在怜霜意料之外的,她低估了岳夕儿除掉自己的决心。
无论如何,绿翘跟在她的身边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却在害她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足见她的狠绝。
那么今日,就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吧。怜霜的眼色一冷,心中起了杀意。
“除了你,不会有人这样恨我的,你还我绿翘——”岳夕儿意识到形势的不对,猛地冲到怜霜面前,开始胡搅蛮缠,扰人视听。
岳夕儿的手紧拽着怜霜的衣服,把怜霜那身整洁的衣裙弄得又脏又皱。
怜霜厌恶的甩开岳夕儿八爪鱼般牢固的手,岳夕儿又不依不饶的扑了上来。
蓝心上前帮忙,却被岳夕儿猛地撞翻在地。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沈云怒了,大手一挥,击在桌上,桌上的东西震得叮当作响。
“成何体统!”沈云怒斥,岳夕儿极为不甘愿的松开手,面色委屈得很。
“我可以证明毒不是她下的。”凤娄越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怜霜转身,他逆光而立,看不清脸,怜霜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
怜霜负气的别过头不再看他。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她有让他帮忙了吗?她向来不欠人人情的,况且,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凤娄越多此一举的——‘帮助’。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他们一致看向门口的凤娄越,面露不解。
凤娄越就在这样的注视下缓步走了进来。
紫袍加身,大片祥云暗纹在他的衣袍上绽开,银带束腰,玉冠束发,负手而立,贵不可言。如果忽略他脸上的阴沉,倒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小王爷——”沈云唤,面露惊讶。
相比之下,五王爷对凤娄越的忽然插手并不意外。他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眉宇轻挑,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