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开学第一课——军训。
看着一个个穿着绿色的军装,拿着长枪的士兵齐步跑步而来,和我们面对面的站着,冷峻的脸庞,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桂花飘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坐着学校的领导们,每一个人都是西装革履,和军官坐在一起。
领导宣传完军训的要求和注意事项,我们就像货物一样被教官们选择,我们的班级代号写在一张纸上,他们的抽签决定我们的去处。
被姓胡的教官带着离开开会的地方,站在篮球场上,面对着太阳,每一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特别是女孩儿们,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皮肤开玩笑。
“嘴要闭,头要正,腰要直,不准乱动,谁动,集体多站十分钟”教官没有一丝地同情说着以前他们的教官训练他们的话语。
站在那里,刚开始很好玩,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阳光,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像下饺子一样不断地有人倒下。
“不是说过了吗?站的时候后脚跟要稍微离地,身体微向前倾”教官吼了一声。
大家立即安他的指令去做,谁也不敢再偷懒,刚才的偷懒已经害的大家多站了三十分钟。
站在这里这么久,腿都没有知觉了,脸上的汗像水一样下落。木清影的紧紧地咬着嘴巴,嘴巴都泛白了,手指紧贴裤缝,坚持地站在那里。
好累,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了,第一天训练教官就来了个下马威,整治那些想要偷懒地人。
“第三排第一个女生,出列!”教官大声说着,严肃没有一丝的怜惜,目光直逼木清影的方向。
“不要,不要,不要啊,我不要站在大家面前”木清影在心里说着,她的心像有好几只小鹿在乱撞。瞳孔睁的大大的,快要眦裂了。
“第三排第一个女生,出列!”安静的环境里,又是一声呵斥,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不管你是否有理由,军令如山。
秉着呼吸,鼻尖上细小的汗珠调皮地待在那里,她的手不住地哆嗦,她极力克服不让手动,心里的恐惧不断地升温,阳光炙烤着她的身体,汗水侵透了她的衣服。
“出列!”教官尖锐的目光看着她。
所有的人都为她捏一把汗,斜着眼睛看着她。
左脚微微迈出,却迟迟没有落地,那是一个慢镜头,她机械地迈出了一小步,低着头慢慢地在那队伍中间穿过。
站在教官面前,眼睛看着自己在音乐学院玻璃墙上的像。她一句话也不说,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一样。
他保持着冷峻的面庞,没有看她的表情,只是一句“立正,稍息,向前跑十步,做三十个俯卧撑”。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没表情,眼睛视线和帽檐齐平,她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她抬起头看着天空按着指令往前走。
白色的衬衫紧贴着身体,汗水把它侵泡。她的曲线显得那么明显。
看着地上尘土飞扬,她的手动了动,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慢慢俯下身体,身体迅速感受到大地的炙热,这种感觉把自己包裹,蔓延全身。
“1,2,3,4……7……15”她一个个的做着,胳膊支撑着身躯,用尽全力在心中默念那些数字,手上的毛孔里不断地沁出细小的汗珠,它们渐渐的接触,聚成一颗大的汗珠滚落,做到第十四个的时候她的声音拉的很长,俯下去身体直接和地面接触,那一刻好舒服,她多想就那样不要再起来。
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她还在晃晃悠悠,房屋的影子把它遮住了一半,残缺的它丝毫没有感觉,它没有因此而消失。
“加油,清影,相信自己”尚落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加油”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自己说过总有一天自己会变的非常强大,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羔羊。
眼看着她就要倒下,再也不能站起来,大家都不敢出声,害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米雅雅得意的嘴脸在自己面前浮现,她不服输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提高速度,坚持着做完了剩余的几个俯卧撑,做完最后一个的时候,她彻底趴下了,再也不想站起来,真的好累。
“没事吧,清影”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儿走过来把她扶起来说。
“还……还好,我还可以”木清影被她扶着坐到了阴凉的地方,身体感觉好多了。
军训休息时间到了,大家都在抢着拿水喝,那个女孩儿也去了。
木清影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坚持做三十个俯卧撑,原来人都是怕逼的。
“喝点儿水吧”她递过来一瓶水给清影。
“谢谢你”接过水没有抬头一饮而尽,真的是渴了,累了,回到寝室没有说一句话倒头就睡。
梦里她还在紫云,落尘他们还在滑雪,只是他带的不是自己,而是米雅雅,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他们,喊着落尘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嗓子被什么东西堵着,眼泪溲溲的下落,看着他们越滑越远。
铃铃铃铃……
一阵铃声把自己吵醒,睁开眼一看,急忙穿上衣服跑到军训场地,真的是太累了,一觉醒来居然离军训只剩十分钟了。
她跑到离教官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小步走了过去。
“报告”她站在那里小声说。
“入队”教官语气冰冷地说,他每天说话的语调都是这样的冰冷,让人觉得军队就是地狱一样的地方,训练出来的人都没了感情。
“今天我们学习拉歌词,然后和其他班的比试嗓音”教官笑着说。
第一次见他笑,像个孩子一样,很单纯,没有一点儿世俗的杂质。忽然之间我(清影)觉得他不再那么讨厌了。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其实我也既有铁骨也有揉肠。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一首《军中绿花》改变了我对教官的态度。原来他们当兵的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我们一起盘着腿坐在地上,唱歌表演节目,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相处的很融洽,不知不觉间我们和教官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训练我们也不再想办法偷懒了。
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在今天就要结束了,一切感觉好漫长又感觉好快,快的我们还没有时间彼此好好聊一下,听他们给我们讲那军队的故事。
“今天我们就要结束军训了,看着现在的你们,和刚来报道的你们相比,气质和做事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一切都是教官和学生们的努力,现在让我们以热烈地掌声谢谢我们的教官”。
我们一起含着眼泪喊着自己班级的口号,唱了教官教我们的军歌,时间仿佛才刚刚开始。
接教官的大巴车来了,军队纪律,教官不能和学生之间留下联系方式,不则视为违纪。
他们整理好队伍,在我们的掌声中离开,一个个还是冷峻的脸庞,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心中也有不舍,他们也是有感情的。
大巴车启动,我们追着车子往前跑,直到我们跑累,站在那里看车子消失在远方,教官走了,但是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这些人还会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