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又急又快,沈暖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还没等看仔细,面前的人便恶狠狠的推了沈暖一把,沈暖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这一定很没有牌面,沈暖居然还有心情想七想八,
好在震霜剑及时化作了人形,稳稳的扶住了沈暖,这才没让沈暖摔倒,而沈暖也彻底看清楚了,是谁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是太后?”沈暖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就扇了回去,无视了身处何地,状似无意的甩了甩手,扶着太后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老娘这辈子的耐心呢都给了工作,好容易成为了主角,谁也别想让我忍一下,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战败国的太后也敢对我动手?”
“你放肆!”太后被起的发抖,却被沈暖的力量禁锢无法反抗,沈暖挟制着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妄想对自己动手的众侍卫。
“原本,我是想着无论你们皇帝做了什么错事,至少你们是无辜的,但你们这么咄咄逼人,我何苦为你们打算?”沈暖看着面前的人,真是令人无奈,大祭司就为了这种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她无法想象一个刚刚分娩的女人该多绝望。
“殿下三思!”云舒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暖到底在说什么,可惜晚了,沈暖只是笑着看向了云舒,伸手打了个响指。
骤然间无数怨恨的灵力从太后身后的宫殿冲天而起,人们的哭嚎声响彻天地,泛着腥气的血雨降临整个京城,而沈暖身处此地,周身自有一种圣洁的白光,为她挡下了所有不洁之物的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宫殿看着这一番恐怖的景象,对着身边的云舒惊恐的问道。
“那里面的不是陛下,只是一种从来没有成功过的灵魂转生造出来的怪物,用无数灵魂作为引子,而现在殿下只是释放了被封印在陛下身体里的灵魂之力,如果不及时将他们送回去,陈国就真的要亡了!”云舒看向沈暖,显然此时沈暖是唯一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殿下,您是岐山的九先生,岐山大师心怀天下,您这么做实在是有违岐山本意。”云舒还妄想能够安抚沈暖,只是沈暖是个极自私的人,没道理自己挨了一巴掌,人都被扣押了,自己还得想办法找个影响最小的办法解决陈帝吧?
她看上去像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吗?开玩笑,她是个刁蛮任性,没有多少同情心的肤浅的女人。
“说完了?说完了就赶紧解决吧,如果灵魂回不到身体里,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沈暖伸手好心好意的扶了扶太后的凤钗,转身走入了身后的宫殿之中,片刻之后,沈暖抱着年轻的皇帝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陆明和孙诺。
“既然皇帝没了,我想我们也不用举办宫宴了,带上公主,我们回梁国。”沈暖瞥了一眼混乱的皇宫,淡漠的说道,被压制在阵法之中的灵魂一朝解脱,没有找到大祭司和陈帝的气息,逐渐变得狂暴起来,一个个完全由黑色雾气凝聚的人形灵魂不断在皇宫中游走,确认没有大祭司和皇帝的气息之后,仰天怒吼!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的怨气也没有消散,因为他们此刻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没有办法往生更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一名灵魂体率先反应过来,试探性的抓过一名内侍,紧紧地盯着沈暖。
谁料沈暖只是看了他一眼,直接带着孙诺两人御剑离开此地,至于身后的哀嚎,沈暖表示年纪大了,听不清。
“还有脉搏,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沈暖回到了驿站,将年轻的陈帝放在了床上。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陆明和孙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却在此时突然开口。
“陈国的百姓是无辜的,你这么做会有多少百姓无辜丧命,这就是天道和神器的选择吗?”陆明说出了一个正常人想说的话,可是沈暖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百姓无辜,她的母亲就不无辜,真正的沈暖就不无辜吗?她活的好好地,谁愿意来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可这一切沈暖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她知道自己不理智,暴躁易怒自私任性,但她不打算改,至少是太后主动招惹的。
“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代价,陈帝用自己的子民去赌一个希望,就要预感到有这一天,太后打我一巴掌,也该知道我不是个吃亏的人。”沈暖心平气和的说道:“当然,我承认我太冲动了,但是我不想去说什么人云亦云的大道理,也不打算去感化敌人这种狗血剧情,我是个人,不是超级英雄,更不是美国队长,我只学会了以怨报怨,没学会以德报怨。”
“可你不是别人!你是神器的主人,你是应劫之女!你是天地为人间选择的最后一道希望!”陆明看着沈暖,他对沈暖从未有过如此伤心愤怒的感情。
“希望?应该是祭品吧,我只是天道留给你们人间的祭品,当你们解决不了的时候,我就需要为此付出生命保全人间。”沈暖出奇的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
“既然如此,为了既定的死亡,我就更不愿意委屈自己了,真好笑,你们不去责怪这件事情的起因,也不去责怪打我一巴掌的太后,却跑过来责怪我。”
震霜剑拍了拍沈暖的肩膀,示意沈暖不用说了,而金铃索也在此刻赶了回来,默默听完了一行人的谈话。
“人类好像误会了什么?”震霜剑接过沈暖的话,金铃索走上前轻轻趴在沈暖的膝盖上,为沈暖平复因灵魂而躁动的灵力。
“神器对于人类的生死并不关心,我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契约者,和曾经唯一的神!”震霜剑冷冷的看着陆明和孙诺,湛蓝色的眼睛之中不带一丝感情,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而金铃索也冷漠的看向了两人,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令两人明白,神器从来不会在意人类的想法,他们只在乎沈暖的。
“准备收拾东西,接到公主之后我们离开陈国。”沈暖没有在乎两人的心里的想法,对着两人直接下达了命令,随后看向床上的孩子。
孙诺和陆明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至于两人心里在想什么,沈暖就不知道了,倒是金铃索动了动耳朵。
“他们想反。”金铃索低着声音说道,沈暖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正常人都想反,不过情况应该不会太麻烦,神祀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一两个净化怨气的东西,这孩子有些奇怪,我感觉不到他的灵魂气息。”沈暖伸手搭在小孩的眉心上,一股澄澈透明的力量缓缓从沈暖手下荡出。
“有人解开了这孩子身上维持陈帝记忆的阵法,太后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以为是我们做的,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个人解开了阵法却没有放出那些冤魂呢?”沈暖在见到太后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太后身上沾染着许多怨气,怨气一下子冲入了沈暖的脑海之中,这才让沈暖反应慢了半拍,不然就太后那个反应力度能拍到她?
“你觉得背后之人想将怨魂收为己用?”震霜剑也被少年身上纯粹的灵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人类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干净透彻的灵力?
“不管那人要做什么,我感觉都不是很好,就顺水推舟咯,反正那些怨魂也做不了啥,顶多就是让人昏死过去,毕竟灵魂只作用在灵魂上。”沈暖收回了手。
“大祭司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了,我们没办法相信大祭司的记忆了,但我觉得一切的问题都出在那个小山村,也许那里会有我们寻找的答案。”
“那我们就去一趟,不过你真的不担心你师父骂你吗?”金铃索对于沈暖的想法自然是赞同的,只是有些担心沈暖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岐山大师。
“犯错就要挨打呗。”沈暖摊开了手,不然那还能怎么办?
“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去,还要布下个阵法保护这孩子才行,可惜我的芥子镯不能装活物。”不过也许可以改装一些芥子镯,沈暖以灵力为笔,以床榻为中心,缓慢又认真的在地上刻画着阵法,
金铃索和震霜剑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到了驿站外的不同寻常,震霜剑指了指外面,金铃索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暖。
这时候,墙角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金铃索这才放下心来,和震霜剑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
“那个人可信吗?”震霜剑不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这个时候沈暖要是出了问题,大家都玩完。
“我读取到了,那个人和我们一样,在乎在意的只有沈暖,虽然是他故意让我读到的,但是你放心。”金铃索看向了驿站外,有兵马在集结,而驿站内也有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孙诺和里面那人就是玄天机为沈暖留下来的,他们绝对可靠,至于陆明,我不是很清楚,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妹,反而相信云舒是个什么臭毛病。”金铃索和震霜剑一步步升空,看着周围聚集的兵马,金铃索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人类的攘外必先安内原来是这个意思?”
“幸亏你没选陆明,不然我得被气死。”震霜剑看上去并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情跟金铃索说笑。
“至少这证明我们的眼光一如既往。”金铃索看着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人们,人总是把自己想的很重要,但是实际上除了天选之人,其他的人所能掌握的只有名为“自己”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