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开我……”
乔漫天能感觉到血气上涌,就好像浑身上下所有的鲜血,都冲上了脑门,脖子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一般,踮起脚尖,就快要离地窒息。
在慌张着挣扎的间隙,乔漫天随手摸到了一个拖把棍子,下一秒,伸出手,狠狠将那个拖把棍子砸在了眼前正掐着她脖子的刘浩天的脑袋上。
被砸中了的刘浩天吃痛,完全没想到乔漫天竟然会这么对待他,低声嚎叫了一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脑门。
趁着这个间隙,乔漫天将手里的拖把棍扔在地上,朝着走廊的尽头一路狂奔。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刘浩天从巨大的痛苦中渐渐清醒过来,望着乔漫天落荒而逃的背影,阴鸷而又殷红的眼底,愤怒即刻迸发了出来。
他怎么能忍受乔漫天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这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情!
二话不说,刘浩天强忍着同意追了上去。
乔漫天能明显感觉到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渐渐出来,距离她也越拉越近,乔漫天不敢回头看,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刘浩天追上来了!
这边,枭漓宸放下高脚杯,抬手右手扫了一眼腕表。
这个女人,去上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么?难不成是掉进马桶里了?
多少有些不放心,枭漓宸趁着小糖豆还有小皮蛋看节目起劲的时候,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门从天字一号大厅走了出去。
不过是来到走廊拐角的的地方,突然间,一个人影直接撞了枭漓宸满怀。
“你这么去了那么久的洗手间?都已经……”
枭漓宸认出了那是乔漫天的身影,还没说完的话,在乔漫天抬头,视线跟他相互交错在一起的时候,直接咽了回去。
透过乔漫天清亮的眸子,枭漓宸可以明显捕捉到那满满的惊恐与害怕,额头上渗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紧紧抓住枭漓宸臂膀的手正微微颤抖,苍白的骨节像是要将他紧紧钳制住一样。
“出什么事了?”
收敛起唇角的那一抹浅笑,枭漓宸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他就像是一个敏感的猎人,透过层层黑暗,捕捉到了一丝极不寻常的肃杀之气。
“我……”
乔漫天的话还没说完,从后面追上来的刘浩天拐了个弯,紧紧追了上来。
觉察到不对劲的枭漓宸并没有给刘浩天任何来得及反应的时间,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就是冲着乔漫天来的!
下一秒,枭漓宸一揽,径直将乔漫天挡在了自己身后,眉眼一沉,紧紧拽住了刘浩天的胳膊,使出全力,将他重重甩在了墙上!
原本刚刚被乔漫天伤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而此刻,枭漓宸下手可一点都不轻,刘浩天被扔在冰冷墙壁上的时候,整个人惨叫连连,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你敢挡我的路!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要你……”
不知死活的刘浩天扶着墙站起来,刚准备给予还击,可枭漓宸却连抡起袖子的时间都不给他,接下来,重重的拳头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顷刻间全部砸在了刘浩天的脸上,而刘浩天此刻躺在地上,像是被打成了筛子一样,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站在边上的乔漫天看到这里,整个人简直目瞪口呆。
之前在华瑞集团,那些小姑娘围在一起聊有关枭漓宸八卦的时候,乔漫天多少听到了一些。说是枭漓宸从小就练习防身术,打架的能力很高超,只不过现在一直都有保镖护体在旁,所以枭漓宸从来都不用亲自动手。
可没想到,枭漓宸打架的功力,居然能厉害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令乔漫天瞠目结舌。
等眼前的限制级画面结束后,枭漓宸才将他修长的身体从刘浩天身上移开,站在边上,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拍了拍稍稍有些褶皱了的西装衣角。
刚刚打架的时候,枭漓宸的衣服皱了,还落了灰,他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里小心处理?
最重要的是,乔漫天透过枭漓宸那一对白杨树一般的大长腿,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刘浩天早已经被枭漓宸打得昏死了过去,脑袋渗出一丝丝鲜血,明显已经不省人事。
“垃圾,这么不禁揍。”
转身的时候,枭漓宸冷漠的视线,对上了乔漫天一脸懵逼,紧紧盯着刘浩天那张包子脸的眸子,额角跳了跳。
“怎么?心疼了?”
跟这个草包算完账,接下来,就该跟乔漫天算账了。
“……”
刚刚经受过两轮暴击的乔漫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过神来,抬起头,视线交错的瞬间,目光倒映在了枭漓宸的眼眸里。
“所以,你放着天字一号大厅的包厢不用,跑出来上厕所,是特地为了跟这个男人约会的么?”
约会?
听完枭漓宸的话,乔漫天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眼瞎。
她需要用自己的命去跟男人约会么?她又不是智障!
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一路狂奔的时候太过用力,还是因为劫后余生之后,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穷尽,乔漫天刚准备开口回怼,眼前却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天旋地转。
一个踉跄,乔漫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重心,脸色惨白的她吓得睫毛微微一颤,预料到后背砸在地上会感受到无比的痛苦,可那痛苦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暖的气息,不过顷刻间袭遍全身。
“谁伤你的?是他么?”
托住乔漫天后背的,是枭漓宸那道坚实健硕的长臂,从乔漫天仿佛莲藕一般的雪白胳膊擦拭而过的时候,一道鲜红的血口子,还在往外面汩汩着滴答的鲜血。
愤怒像是一头猛兽,瞬间袭上了枭漓宸的心头。
他攥紧拳头,刚准备冲过去将地上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刘浩天料理干净,可下一秒,乔漫天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伸出手按在墙上,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