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她忍不住插嘴:“吴媛媛,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跪来跪去的像什么样啊,赶紧起来!我就不明白了,你做的这些都叫什么事啊,害人又害己。”
吴媛媛硬挺着,就是不起来,起来就功亏一篑了!她的经验告诉她,下个跪而已,只要能求得原谅,那又有什么呢!
她也想知道,她做得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呢?
呵呵,还不是为了那个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嫉妒吧!凭什么同样来自农村,她就能过得那么好呢?
李雨拧眉,若有所思,吴媛媛的动机是什么?
蓝兰霸气道:“你管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见不得人好,我这种人我见多了,外表老实,暗地里却心存不良,从来不会记住人的好,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特别像阴沟里的老鼠,又脏又臭!
对啊,干嘛要去纠结她的动机呢?这种一点都重要的事,何必放在心上呢!
邱秋懵懵地点头,兰子说得好有道理!
正在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美丽姐与人道别的声音,嘎嘎的笑声非常魔性。
隐约还听到齐苗苗说了句什么,美丽姐机具穿透性的魔性笑声才戛然而止。
两个人大咧咧的推开门,来了句:“姐妹们,我们回来了,看我们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啦~~”
延长的“啦”在见到吴媛媛眼泪鼻涕一把抓的跪在地上的场面,就中断了。
两人动作麻利地掩好门,眼神交流:“什么情况?”
李雨:不会自己看吗?
蓝兰: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黎清月直接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你们懂的,被恶心到嗓子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哎,现实中就是存在那么些恶心人的东西!
两人齐齐撇嘴,转头马上眼睛闪闪,盯着跪在地上的吴媛媛,围观看戏还是可以的。
见到又有人回来,感受到膝盖的疼痛和腿部传来的麻意,她再次打起精神来,声音沙哑的地哭诉:“李雨,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作证,证明韩欣的险恶用心,还有……还有汪晓娜她们说的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还可以帮你澄清,我还可以……”
李雨挑眉,假装有所动容:“哦,那你先说说她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然后,从身后悄悄挥动手,示意邱秋去找人来。
邱秋挠挠头,疑惑不解,小雨儿这是什么意思呢?
左右看看舍友们,蓝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蠢,这都看不明白,还得她来。
她瞪瞪眼,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听吴媛媛噼里啪啦一顿说。
大家:“……”简直了,都什么人啊?!
最后,吴媛媛被她的室友硬拖了回去,整栋楼都能听到她撕心裂肺地痛哭声。若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会同情她;一旦知道来龙去脉的,估计没一个人愿意看她一眼。这种人就是白眼狼的最佳写照啊!同情她不如捡条路上的野狗养,毕竟狗还能养熟,天天对着你摇尾巴!
呵呵,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圣母!
果然,不能乱立flag,马上就被假圣母以及圣母婊打脸了。
有喜欢慷他人之慨的人就来求情,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考上重点大学也不容易,别太狠了,做人还是留一线得好。
李雨木着脸静静看着他们的表演,看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假圣母们自说自话,反正我不尴尬!
假圣母们只是借机来刷善良人设,会心虚又尴尬的自动退却。
但是,碰到自有一套逻辑的圣母婊,打着人美心善以及为了同学间的和谐相处的旗号的圣母婊。
李雨只能脸皮抽搐,听她叭叭叭一通说,乍听很有道理,实际却是强盗逻辑的话,半晌无言。
她幽幽地看着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女生,直看得人发毛,才慢吞吞地说:“我听人说你不仅抢了亲姐的未婚夫,还同社会青年拉拉扯扯,勾勾搭搭,气得你姐跟父母半死,你还抱怨你姐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对的,你跟你姐夫才是真爱!哦,对了,据说你最爱装模作样,打着人要善良和为别人好的旗号,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只要别人不听你的,就是不善良不宽容不美好。哦,还有宁愿饿死自己家人,也要救济不相关的人,别人都要害死你了,只要假模假样道个歉,就泪汪汪跟人抱头痛哭,然后和解……各位同学,你们怎么看呢?”
圣母婊女生呆若木鸡,脸由震惊转为羞恼,涨红着一张脸,手抖得跟帕金森病人一样指着她,却笨口拙舌的,不知道怎么驳斥,只来来回回反复说:“你胡说,你胡说,你说的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假的……”
李雨双手还胸,啧,战斗力不行啊!
“啧啧啧,你怎么证明我说的是假的?对了,就算我说的是假的,凭你人美心善,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围观及路过的同学:“……”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细细琢磨,背脊发凉,去他的人美心善,人美心善背了好大一口从天而降的大锅!
惹不起,惹不起啊!
看她抓着围观的同学颠来倒去地解释,李雨顿觉没意思极了,就缓缓说:“从前,有一个妇人,好心给路过的行商一碗水,被村里有名的八婆看见,就说到处说她假好心,给不是丈夫的男人端茶倒水,话传话,就变成妇人不守妇道,跟过往的行商勾搭成奸,妇人的丈夫将她一顿暴打,然后把她休了,连儿女都跟她断绝了关系,夫家抛弃,娘家除名,谣言满天飞,还有不正经的二流子的骚扰,最后,妇人百口莫辩,只能选择跳河自杀。你觉得这个妇人该死吗?又是谁害死了这个妇人?呵呵,就像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所以,嘴上积点德。还有你,你现在也百口莫辩,知道谣言的威力了吧!所以,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望大家共勉之!”
围观与路过听到的同学们,皆五味陈杂,有的羞愧不已,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撇嘴不放在心上。
圣母婊女生木呆呆地的含着一包泪,无言以对。
唔,发泄了一通,身心舒畅啊!
老话说得没错,心里有怒火,就要及时发出来,免得憋得变了态,那就不好了。
李雨脸上扬着笑,迈出两米八的气势,沐浴着同学们复杂的眼神大步离去。
…………
军区大院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韩家的那个丫头被强制送出国了。”大婶甲带着得意的炫耀的语气说。
大妈乙眼睛一亮附和:“我知道一些,说是得罪了那边。”说罢,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蒋家。
“你们的消息也太落后了,我听我家孩子说啊,韩家那丫头嘴碎又心肠不好,不好好为人师表,勾引自己的学生不说,还泼脏水给女学生。”大妈丙鄙视地说。
“之前不是听说韩家跟蒋家要联姻吗?就是韩家那丫头跟蒋家老四,那不是刚有这个打算,蒋家老四就出事了,韩家那凉薄的丫头一听说蒋老四的双腿会有问题,立马就不承认有这回事,躲得远远的。现在韩家大不如前,就又想起这婚事了,哪里晓得蒋老四有了个大学生对象,就去搞破坏……”大婶丁一副“我的消息最靠谱”的样子说。
“……平常笑脸迎人,嘴甜又礼貌,本家还想让她跟我小儿子……幸好还没提,就发现了真相,韩家这丫头心思要不得,心机深啊,谁家娶回来,那就是个搅家精啊,想想都觉得发毛啊!”
“就是,我之前也隐隐有这个想法,万幸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们眼神不好,我老早就知道这丫头坏得很,你看现在不就证明了。”
“……你早就知道?也没听你提过半句,你这马后炮。”
“……”
正好溜达到这里的蒋老爷子:“……”这群老娘们,整天没事就瞎叨叨!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蒋老爷子,本来想避着点这些嘴碎的老娘们,谁晓得听了一耳朵自家儿子的八卦。
蒋老爷子停下步子站在树边,竖起耳朵听,可听到后面怎么都变成在□□韩家那丫头,老爷子嘴角抽抽,呵呵,这会儿都变成事后诸葛亮了。
见没什么可听得,就悄悄闪人。
一路上,脑子里在快速刷屏,“哇塞,老儿子有对象了?”“他对象好看吗?别生出个丑孙女?!”“不,有孙女就是好事,蒋家的闺女金贵着呢!”“老儿子太会藏了!难怪这个月来去匆匆的。”“是不是该准备婚礼流程了,我随时有空去拜访女方家长,聘礼该给多少呢?”
哎呀,一拍大腿,他要快点回去翻翻工资本,再看看老婆子留给老儿子娶媳妇的东西,他忙着呢!
充耳不闻老友问他急匆匆的干什么去的话,倒腾着老胳膊老腿,嗖嗖嗖往家奔去。
留下老友疑惑地看着他一溜烟就消失的背影。
蒋老爷子回到房间,一阵捣鼓,整齐干净的房间瞬间就变得混乱无比。
他先是把衣柜打开,把里面的衣物一股脑的往地上甩,才翻出一个漆黑的匣子,摸了摸锁头。快步踱到床头,把被子一掀,也不管它是不是被甩在地上搞脏了,再把枕头、床垫都给掀了,才从床板的夹缝中掏出工资本。
想起钥匙,又翻箱倒柜的,连带倒了椅子发出的巨响也没理会。
可找来找去,找得汗津津的,也没找到。
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忧地跑上来的钟红霞满脑子黑线:“……”
她小心地跨过倒在地上的椅子,问:“大伯,出了什么事?”
蒋老爷子咬牙用力又拽又捶着匣子上的锁头,满头大汗,气吁吁地说:“红霞啊,你快帮我来找找钥匙,钥匙不知道被我放在哪里去了?”
钟红霞很是无语,静默几秒,应声:“好的,我帮您找,您别着急上火啊!”
两个人翻了半天,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老爷子那个气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我明明记得来的时候带了的啊,哪儿去了呢?”
钟红霞边整理边说:“您先坐下来休息休息,既然带了,总会在那里的,等小方买菜回来,问问他,他也许知道。”
警卫员小方还没来得及放下菜,就被老爷子抓去找钥匙。
钟红霞:“……”
接过菜,用眼神示意他去帮忙找,别让老爷子急坏了。
看着小方从床头柜的夹缝中掏出钥匙,蒋老爷子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个瘪犊子的,把钥匙藏在这里,难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小方委屈:“……是您藏的,叫我帮您一起记……”
就很尴尬了!
蒋老爷子:“……”
钟红霞:“……”
老爷子脸皮厚,那一瞬间的尴尬过后,瞪着眼睛抢过钥匙,就急吼吼地去打开匣子。
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老爷子饱含回忆,一一抚摸了那些东西。
翡翠镯子,是老婆子的陪嫁,也是她最喜爱的一件首饰了。
这块和田玉,通透润泽,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他摩挲着,感受到温润滑腻,就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
……
匣子最底层是十根金条,还有些珠宝首饰,蒋老爷子看着看着就幽幽叹息,拭去眼角的泪水,“老婆子,要是你还在就好了!”就能看到咱们老儿子结婚生子……
调试好心情,蒋老爷子立马一通电话,命令老儿子赶紧滚回来。
蒋奡从饭局上匆忙赶到军区大院,就见到抱着一个极为眼熟的雕花黑匣子,虎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爸,大嫂,怎么了?”
蒋老爷子没吭声,嫌弃得看着他。暗暗鄙视,怎么就没把人带回来呢?
蒋奡:“……”老爷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旁知道内情的钟红霞半是好笑半是戏谑地笑道:“小四啊,你来了,先喝杯茶。”
蒋奡沉默地接过茶,喝了一口,一阵苦味滑过,嘴里却回甘。
然后,默不作声地静静望着老爷子。
钟红霞:“……”憋住,看一出难得的好戏!
蒋老爷子:“……不孝子!”
蒋·不孝子·奡神情丝毫未变,沉声问:“哦,您到底是有什么事?不会就是想要骂我这个不孝子吧?!”
蒋老爷子努力憋住,提醒自己,不气,不气,要是生气就中了不孝子的计了。
他假装平静地说:“听说你找了个对象,还是个大学生?啧啧啧,小四啊,没想到啊,你居然老牛吃嫩草!”哈哈哈,不愧是老子的种,找的对象又年轻又有文化!
蒋奡手一顿,静静看了老爷子几秒,闷骚地“嗯”了一声。
蒋老爷子:“啧啧啧……”
钟红霞:“!!!”震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叔子啊!
任凭蒋老爷子和嫂子钟红霞怎么调侃,蒋奡都面无表情,除了怎么压也压不下的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矜持的喜悦。
“幸好之前就拒绝了老韩家的坑货丫头,嘿,得亏老子有先见之明,啧,就老韩家那家风,整一个烂摊子,老了老了,还搞什么家族振兴,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啊?!”蒋老爷子越说越兴奋,激动得脸都红了,转头看见毫不捧场的儿子,用手肘对了对他说,“小四啊,说说呗,你跟你对象怎么认识的?小姑娘是哪里人啊?父母是做什么?什么时候有空带家里来?”
钟红霞:“……”
蒋奡淡定道:“不急,等过段时间再亲说。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忙着呢。”
钟红霞:“小四啊,这么急干嘛,吃过饭再走呗?一顿饭的功夫,急什么!”
“就是,我还没把你妈给你娶媳妇的聘礼拿给你呢,着什么急啊?!”蒋老爷子开口留人,他还想看看能不能从老儿子嘴里抠出点内幕呢。啧,看老儿子这样,对小姑娘那是一往情深啊。
“不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改天再过来陪您下棋,我先走了,嫂子,辛苦您照顾爸了。”
“这么客气干嘛,我跟你大哥都把大伯当成亲爸,哪还用你说这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一点。”钟红霞爽朗地道。
转过头,蒋奡又板着脸警告老爷子说:“爸,你不许背着我私下去找我对象!”就老爷子的德性,绝对能干出去学校找人的事!
蒋老爷子气的得吹胡子瞪眼的,怒气冲冲:“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护得那么紧,哼哼。”
不理会老爷子的大嗓门怒吼,蒋奡直接抱起匣子就走人。
蒋奡小心又郑重地捧着母亲留给他的雕花黑匣子,轻轻碰触匣子上的几处刮痕,眼中闪过思念与柔情,嘴角疯狂上扬。
幸好没有熟人见到,不然绝对会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