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家。
“姐,我就是不想要邀请容家这两母女,到底你为什么不肯?”
巩意城难得在自己这个可怕的姐姐面前发了一顿脾气,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因为畏惧而微微颤抖着。
“我还以为你出息了呢,还是跟以前一样怂。”
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翻看杂志的巩意梦头也不抬,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姐,我可是很认真地跟你讲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个样子?”
要是换成是以前,巩意城顶多就是嘀咕几句就算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是真心想要追求容娇兰的,所以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开心?
他一定要让容娇兰看到自己男人的一面。
“这回又是准备要为了哪个女人怒发冲冠了?”
巩意梦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似乎还真的动真格了,她才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施舍一般地问了一句。
“娇兰她跟容家那母女两关系不和,所以我不想要到时候她见到那两个女人后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要她们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就这么简单。”
巩意城的话说一半便顿了顿,他明显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那紧紧抿起来的上嘴唇,像是平日里不耐烦准备发火的前奏。
果不其然,巩意梦将手里的杂志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皱紧了眉头,脸上都是阴沉一片。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是不是有病?难道你不知道容家跟我们巩家也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吗?而且不说其他的,一个早就被赶出去容家的弃女,还有一个以后会继承容家家业的正牌女儿,只要是有脑子的,都知道怎么选择!”
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巩意城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看上去无比狼狈。
尤其是巩意城也知道对方说的话根本就没错,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对一个毫无用处的弃女感兴趣。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懦弱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巩家未来的继承人,永远只会被他这个亲生姐姐打压,无论做什么都必须经过对方同意,
但是明明他这次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害怕?
这场生日宴会原本就是因为他的生日而举办的,其他人都只不过是陪衬,就算是他姐也一样!
他一定要自己决定一次,不能每次都这么退让,不然以后他要是真的把娇兰带进门来,万一娇兰被人欺负了,难道他就要这么袖手旁观吗?
想到这里,巩意城原本都已经泄气了,又立马鼓足了勇气,大声嚷嚷道:“姐,难道爱情就要看脑子吗?我是用真心,真心你懂吗?真心是不能用这些外在条件去衡量的!”
“真心?呵,真心能值几个钱?你以前要追的那些小网红,小主播,哪一个不是你姐我用钱给你砸下来的?你现在跟你姐我说用真心?”
巩意梦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裂开嘴笑了笑,然而她的眼里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反而都是一片冷漠。
“就算是我用钱那又怎么样,我愿意为我喜欢的女人花钱,这有什么问题吗?”
巩意城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全部被他姐给拉扯了下来,那该死的自尊心在叫嚣着要他赶紧回嘴,不能就这么别小瞧了。
“你倒是看看,你要是没有巩家小少爷这个名号,会不会有哪个女人喜欢你,她们都是为了你的钱,为了嫁入巩家当少奶奶的,我的傻弟弟啊。”
闻言,巩意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自己这个没什么用,整天只会气自己的弟弟给活活气死。
“我不管,之前那些女人就当是我眼瞎好了,我已经跟她们都撇清关系了,但是娇兰不一样,她不贪图我的钱,对我也没有任何企图,她就只是把我当成她朋友的朋友而已,是我自己要追求她的,所以不一样!”
巩意城越说越急,他在巩意梦的面前走来走去,拼命想要表达清楚自己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绝对不是以前那种玩玩而已的状态。
殊不知,巩意城越是这样,巩意梦的心里就越是烦躁。
看到巩意城这个急切的模样,巩意梦面上的神情勉强保持着不变,只是伸出手去拿了一颗盘子里洗好的樱桃,放在手指尖把玩。
艳红带着水滴的樱桃,衬托得巩意梦手指修长而白皙。
她也不急着送到嘴里去,就这么轻轻地碾压着樱桃的果肉,看着那些果汁从自己的手指尖慢慢地蔓延下来,让巩意梦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
虽然一开始她就有过让她这个弟弟去追求容娇兰,好让对方不要再缠着商遇的计划,但是没想到仅仅只是一面之缘,自己这个傻弟弟就真的对那个贱女人上心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如此,那个贱女人到底有哪里吸引人了?
是长得比她好看,还是比她聪明,亦或者她那个容家弃女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巩意梦咬了咬牙,微微眯了眯眼,手指一用力,就将整颗樱桃给捻碎了。
她把樱桃核重新丢回到了玻璃盘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吧嗒”声。
明明巩意梦是坐着,巩意城是站着的,但是她瞥过去的眼神却分明是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
“刘阑和容甜甜我是铁定要邀请的,他们现在在容家还是说得上话的,以后说不定还有需要用到她们的时候,至于你看上的那个女人,我不反对你邀请她,但是你给我记好了,巩家永远不会让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进来家门的。”
巩意梦抬起双眸,看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的巩意城,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地说道:“听清楚了没有,我说,你可以玩一玩,满足一下你自己的私欲,但是别想着把这个女人娶进来巩家,想都不要想。”
“姐,你,你真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过,专制不讲理!”
被巩意梦这么一说,巩意城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他又急又气,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只能嘴上无力地骂了一句后,转身就气呼呼地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