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哆嗦的刘金被彻底吓瘫,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只会磕头求饶。
冷亦霆伸手轻轻触碰她红肿的脸颊,见她吃痛的皱起眉头,男人的薄唇已经抿成了线。
于杰咽了咽口水,别人或许不了解,但他可太知道冷总,这是气到了极点。
“十倍还回去。”他将鞭子扔给于杰,横抱起沐宛晴转身出门。
刘金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十倍而已,不过就是十个巴掌再加十鞭子,死不了人。
“哪只手碰过沐宛晴,剁了。”冷亦霆的声音在走廊中显得格外幽静。
刘金下意识想求饶,却被冷家的手下按住,堵住了他的嘴,于杰面无表情的将鞭子握在手中,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如果说冷总的逆鳞是他已故的母亲,那如今,便是这个坐过牢的女人。
……
一阵阵头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沐宛晴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眼睛,夺目的阳光刺的她一阵恍惚,半晌才看清头顶发霉的顶棚。
她竟然在自己的屋中醒来,昨夜的一切都是梦吗?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刚想坐起身子,后背便扯得一阵疼,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不自量力。”
“那又不是我想喝,我是被人灌得,”沐宛晴小声挣扎,见他脸色难看才赶忙将话题岔开,“我是怎么回来的?奇怪,我怎么记得昨晚好像见到了你。”
冷亦霆将白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伸手自然的试了试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是酒店的应侍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酒店大闹,还打了导演,所以我去接你的。”
“我打了导演?!”
沐宛晴震惊的打开手机,见上面确实有一条打给阿霆的电话,只不过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里是那个导演打了她才对啊!
“啧,你可是厉害的很,”冷亦霆佯装啧舌,将碗中的白粥吹了吹,舀起一勺放到她唇边,“拿着个鞭子在包厢里打来打去,把那个导演抽的遍体鳞伤。”
“完了,我肯定是耍酒疯了,这是不是闯祸了?”她欲哭无泪,完全相信阿霆的每一句话。
冷亦霆强忍着笑,耸了耸肩,“不过那个导演看起来挺享受的,估计是好这一口吧。”
“……”沐宛晴将口中的白粥咽下,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一碗粥很快被她喝光,她刚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后背上的伤却又疼了起来。
“脱了衣服。”冷亦霆将空碗放到一旁,语气平淡。
“哦,”沐宛晴点点头,手却瞬间僵住,眯起眼睛看向阿霆,“你想干什么,虽然我现在有点虚弱,但我昨晚的英勇行为你肯定看见了,别想趁人之危。”
英勇行为?是只躲在角落像个小白兔瑟瑟发抖吗?
他看着床上女人故作凶狠的模样,嘴角不由上挑,声音平静道,“你不脱衣服,怎么上药?放心,我对发育不良没兴趣。”
原来是上药啊。
沐宛晴翻了个白眼,瞪了阿霆一眼,这个家伙现在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什么发育不良,这个身材较超A懂吗?之前特别流行的,御姐风范。”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背过身去,将裙子撩了起来。
后雪白的后背上赫然长长一道血痕,周围的皮肤都泛着青紫,虽然不会留疤,但看上去着实吓人。
冷亦霆的目光森然,觉得太便宜刘金了,应该把他剁碎了喂狗。
“有点疼,忍着点。”他将手上的药膏轻轻涂在她的后背上。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痕上,没一会儿就带着薄荷的香气,令她有些聒噪的脑袋都冷静下来了不少。
冷亦霆目光扫过她的后背,已经涂完了药膏却有一瞬间舍不得离开。
“阿霆?好了吗?”察觉到身后人一直没动,沐宛晴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个出租屋的暖气时好时坏,她露着后背很冷啊!
“好了,”冷亦霆定了定心神,将自己刚刚的失神收起,“你以后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我也不想啊,”她叹了口气,“我以为父亲只是讨厌我而已,没想到是厌恶到了这个地步,大概巴望不得我死掉吧。”
“那你就更要好好活着了,”冷亦霆听出她语气中的悲凉,似乎被她的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越是有人想让你死,你反倒要活下去,让他们生不如死。”
沐宛晴被他语气中的认真吓到,回头看了阿霆一眼,“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哪怕我在狱中那么难,我都坚持下来了,所以我们两个真的很像。”
“嗯。”冷亦霆点点头。
他们两个确实像,在这个喧闹浮华的世界中,能遇到一个相互依靠的人,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所以,不如以后咱们两个以后就在一起吧。”
沐宛晴说的十分认真,昨晚要不是阿霆赶到,自己说不定还会闯下什么祸事,可见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不在乎我的过去吗?”冷亦霆瞥了她一眼。
沐宛晴几乎要笑出声,“我以前都坐过牢,你都没有在乎,我怎么会在意你穷呢,虽然你看起来土了一点,穿衣的品味差了一点,年龄看起来也比我大一点,但我还是不嫌弃你的。”
说罢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冷亦霆第一次被人说穷,一时间觉得槽多无口。
“哥,你现在有工作吗?要是没工作的话,和我一起去火葬场吧,听打更的老刘说,如果工龄满十年,火葬可以享受员工内部价,打七折。”沐宛晴认真的建议着。
冷亦霆再一次哑口无言,被人邀请进火葬场,还可以打折,这个女人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真相敲开来看一看。
看着她还在喋喋不休,冷亦霆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目光落在她琥珀似得眸中,好似一弯春水似得让人沦陷。
“你没站稳吗?”沐宛晴小声问。
“沐宛晴,”他薄唇轻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间,“你懂不懂什么叫搭伙过日子?那才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