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反锁,发出“咔擦”一声。
“你...你要干什么。”平不凡也是被这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给刺激疯了,他搬起桌子上的凳子,举过高于头顶。
妈的。
谁要是再敢搞老子,老子就搞死他。
“你不要激动。”木教授的声音很温和,“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东西。”
“给我东西?”平不凡往后退,“给我东西你为什么要反锁上门?”
“不想被别人打扰罢了。”木教授的眼睛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一抹诡异的光,“你过来,我把东西给你就放你走。”
平不凡举着凳子想砸下来,但不知为什么,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钳制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见了鬼了...一滴冷汗从平不凡的额头划过。
“你放下凳子。”木教授如同在蛊惑平不凡一般发出温柔的声音,“我没有骗你。”
“你要给我什么?”平不凡放下凳子,半信半疑。
木教授伸出手,他的手指之间有一个黑色的戒指发出沉沉的光亮,看上去十分神秘。
戒指?
给我戒指干什么?
“你...”平不凡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真的只要我拿了之后,就放我走?”
难道这木有枝走的是那种给男主法器,忠心狗腿子的路线,这戒指看上去还挺贵。
“当然。”木有枝见平不凡向他靠近,唇角勾起笑,“你把手伸过来。”
平不凡颤颤抖抖地把手伸直,“大哥...别骗我啊。”
谁知道这姓木的是不是个神经病,下一秒把他手指剁了的那种。
想象中的恐怖图景全都没有发生,木有枝如同抬着珍世奇宝般轻柔地抬起他的手,将那枚戒指缓慢地戴上平不凡的无名指。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向平不凡的心房,那一刻,他似乎被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似乎...似乎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连接在一起。
而漫天开始飘落桃花,氤氲的水气把他整个人包裹住——
他的眼前浮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他们之间牵着长长的红线,那人似乎在笑。
“不凡。”木教授把门打开,“你可以走了。”
木有枝的声音把平不凡拉回现实,平不凡揉了揉眼睛,愣愣地走出门。
完了,被一群死基佬搞出精神病了。
他走到人文楼门口,已然是正午,太阳在头顶闪耀得亮眼,平不凡举起手指,戒指在阳光下闪耀,镂空的花纹内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就在他看着戒指发呆的时候,手腕上的手表开始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
‘滴滴滴滴,您有一通新电话。’
猝不及防得手表发亮,平不凡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找到手表侧面那个按钮,打开屏幕,划动开——
“不凡先生,车已经停在门外了,少爷在家中等你。”从手表里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平不凡挑了挑眉头,竟然有人专车接送,这样也好,用不着拼命回想他到底住在那儿了。
“你们把车开到人文楼门口嘛,我被困住了。”平不凡对着手表讲。
“我已经到了。”这一句话不是来自手表,而是来自走到平不凡面前的一个男人。
映入平不凡眼帘的先是一双皮鞋,他顺着那人笔直而长的西装裤往上看,挺直的腰、黑衬衫,再往看,是一张俊朗而漂亮的脸。
这种漂亮属于古风古韵的那种漂亮,让平不凡不禁想起了魏晋的文人,这人头发稍长,在背后扎起来。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人眼角的一颗痣,恰到好处,添了几分莫名的忧郁气质。
“不凡先生,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那咱们走吧。”
“等等。”黑衬衫弯下腰,从手上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不凡先生,换鞋。”
平不凡头一次体验别人手把手给自己换鞋,愣愣的,“我自己来。”身体却还是听从黑衬衫的话,把脚放了进去。
那人依旧低着头,给平不凡整整齐齐地扎了个蜻蜓结的鞋带,他的动作很慢,给人一种虔诚的感觉。
平不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男人,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这不会...这不会又是一个基佬吧。
事实证明人家压根儿没有多看他一眼,帮他系好鞋带后便推开玻璃旋转门,替平不凡打开后驾驶座的车门。
平不凡坐进车里,里面有一股橙子水的味道。
黑衬衫递过一瓶苏打水,平不凡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经过这一整天的奔波和逃避,平不凡已经耗尽了心思,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觉,随着车子的一颠一簸,平不凡逐渐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把他抱起来,而后他陷入了一阵温暖的床铺。
真舒服啊...
平不凡往旁边蹭了蹭,诶...旁边怎么有个软软的东西,是枕头吗?
平不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旁边睡着个少年,正侧着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少年长得是那种贵气的英俊,容貌尚未褪去稚气,显得稍许有些可爱,但轮廓中的朗气却让人无法忽略,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某种调皮的小动物。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怎么他妈的睡在我床上。
“你醒了。”少年见平不凡睁开眼睛,便伸出手,慢慢地抚摸平不凡的头发,一下、两下、散下。
平不凡整个直男灵魂又开始颤抖了。
妈的。
他想坐起身,但身体就如同被鬼压床一般,除了睁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而少年的动作愈发过分,他骨节分明的手擦过平不凡的脸,略过他的鼻尖、嘴角,眼见着就要伸到脖子里去了。
平不凡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头,妈的...给老子滚开。
咬到舌尖差点出血,平不凡终于清醒过来,他从床上蹦跳下来,一边跳一边跟猫一样挠了挠刚刚被少年摸过的地方。
“古心,抓住他!”少年坐在床上叫道。
平不凡这才发现原来那黑衬衫也站在这个卧室里。
古心人高马大的,从背后把平不凡钳制住,让他动弹不得,平不凡脸都憋红了,就挣脱出一个小拇指。
看到平不凡被抓住,少年开心地笑了,他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也从床上跳下来。
少年一步一步走向平不凡。
平不凡脆弱的直男小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操,这家伙...他要干什么。
少年搂住平不凡的脖子,突然弯腰...
在平不凡干涩的唇角盖上一个滚烫的吻。
那一刻,平不凡睁大了眼睛,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