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三个时辰?”宫初月有些吃惊的看着徐大夫,以前也没见夜晟寒毒发作的时候,需要昏睡这么久啊。
徐大夫默默点了点头:“手术后气虚,蛊虫虽然清除了,但是身体还没补回来,这一次的寒毒发作根源与以往不同。”
夜晟伸手将徐大夫的药推开了,沉睡三个时辰,他做不到,留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若是路上再有个万一,宫初月怎么办?
他绝对做不到让宫初月置身险境之中。
“喝了吧,我不会有事的,当你醒来我们也快要到了。”宫初月接过了徐大夫手中的药,递到了夜晟的唇边。
虽然,在她心里还有着一大堆的疑问,此时却也不是询问的好时候。
夜晟紧抿着唇,仍旧在苦苦支撑着,态度很坚决,他不会喝下这碗药。
宫初月强扭不过夜晟,只能仰起头一口喝下了碗中的药,那沾染着药汁的红唇,就这般突然的凑到了夜晟的面前。
夜晟敛眉,这女人竟然以这种方式来诱惑逼迫他吗?就在他伸手想要捏住宫初月脸颊,将药汁挤出的时候,宫初月却是突然猛的上前,一双红唇紧紧的封上了夜晟那微凉的薄唇。
温热的药汁被尽数推进了夜晟口中,缓缓流淌进了他的心底。
“初月……”夜晟在宫初月想要退开的时候,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变被动为主动,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宫初月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时候才缓缓放开了她,夜晟只是来得及给宫初月一个浅浅的笑容,便沉睡了过去。
宫初月一声惊呼,还未曾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夜晟给连带着,向后倒了过去。
手中抬着的药碗,也在慌乱之中掉落到了地上。
就这样,青衣和徐大夫一回头,便看到了宫初月趴在夜晟的身上,满脸通红……
“咳咳咳……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徐大夫腆着一张老脸,睁眼说着瞎话,拽着青衣便想转过身去。
“你妹呀,过来帮我把他弄进车厢啊!”宫初月简直就是无语,她的两条手臂连带着衣摆,全部都被夜晟给压着了,根本就毫无动弹之力,这两人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马车终于又继续前行了。
在宫初月的叮嘱下,马车停留和徐大夫配药的痕迹,全部都被抹去了。
夜晟的伤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按照他们的算计,一路选择偏僻的小路,绕开城外的村庄城镇,大抵需要一日的时间,才能到决一所说的那个地方,而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这其中还有一条很长的路,需要他们不行通过,甚至连马匹都无法骑行。
宫初月在马车内不断的盘算着。
虽说轻装简行,但是他们隐卫却是没有少带,更何况鬼幽殿势力在那帝都之外,已经全面发展了起来,一路也算是顺利。
只不过,待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距离夜晟苏醒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荒郊野外,并不是他们夜宿的首选。
这不适合夜晟的恢复是其一,其二便是会引起不要的关注与麻烦。
“青衣,这附近可有什么山洞或者隐蔽的地方?”宫初月摸了摸夜晟的额头,此刻夜晟身上仍旧冷的厉害。进入血石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灵不在,宫初月不敢冒险,更何况夜晟在昏迷之前,曾在她的耳边说过一句话,再三交代了一定不能将他给放进血石。
宫初月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也不敢违背了夜晟的意思,万一有什么好歹,她只怕自己没办法承担那后果。
“前面似乎有盏灯光,距离有些远,应该是山上的猎户。”青衣应声,上了树梢,半响之后下来了。
宫初月点了点头,有猎户的房子,总好过露宿。
一路颠簸之后,青衣敲响了猎户的院门,说起来是个院子,其实却是一树篱笆围拢起来的。
说是敲,倒不如用喊来的贴切。
不多时,屋内响起了动静,一位年轻的猎户提着风灯缓缓开了门。
宫初月坐在马车上,风很大,有些看不清,宫初月并不清楚那人和青衣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那之后,青衣便过来,将他们给接进了屋子。
这屋子与宫初月想象中的不一样,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在屋子中间烧了一堆篝火,篝火边上用木板,铺了一层,中间镂空,可以添置柴火,在木板上面放置了几个蒲团,就这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宫初月找了个姿势坐下,将夜晟躺靠在了她腿上,围坐在篝火边上,也能够替夜晟减退寒意。
“这里似乎不是你一人住?”宫初月看了一圈,鼻间闻到了点点脂粉的香气,很淡,显然的是空气中遗留下来的。
“额……是,还有我妻子。”猎户似乎没有想到,这几人刚刚坐下,便清楚这屋里还有别人,之前明明就已经让妻子进了里屋,让她别出来的。
宫初月点了点头,既然猎户已经应承了是他的妻子,她便没有理由继续追问了,如此倒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借用了别人的地方,还问这么多,很显然的就是找茬的行为,但是宫初月就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他们这一趟的出行,经过了精密的计划,若非夜晟寒毒发作,也不会在此借宿。
对于一切突发状况,宫初月都会觉得有些不安。
“来,几位喝些热茶。”猎户很是好客,替宫初月几人,倒上了热茶,又取下了篝火上一直烤着的野味。
抽出了匕首,割好装盘送到了几人的面前。
宫初月在那猎户倒茶的时候,便对青衣使了眼色,徐大夫在看到了宫初月的神色后,原本捏在手中,想喝的茶水,也是缓缓放了下来。
他们三男一女,有一个男人还是倒下的,徐大夫还是个老人。
在猎户的眼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宫初月在那猎户掏出匕首切割野味的时候,那一双杏眼便危险的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