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不知,秦太尉竟然对摄政王府的事情这般的在意。”夜晟指尖轻扣着桌面,梆梆梆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在这寂静无声的庆功宴上显得分外的引人注意。
所有熟悉夜晟的人都懂,夜晟这是动怒了,但是秦太尉今日却似乎是并不惧怕夜晟的怒火,按照几乎,该说什么还是照说。
他就有那个胆量保证,摄政王今日不会拿他如何。
“众所周知,摄政王才是那顺应天威之人,下官虽不知摄政王为何要将这皇位给禅让,但是这正统的身份既然还在,摄政王便该承担起延续香火的使命。这摄政王妃成婚之日起,便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摄政王府该添新人了吧!”秦太尉抬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说道。
宫初月扫了他一眼,这秦太尉的酒应该是没少喝,这酒壮怂人胆,或许便是这么个意思吧?
以往的秦太尉可是胆小如鼠,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便开始龟缩起来自保了,又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明知会惹怒夜晟的话来?
更何况这说的还是要往她夫君身边塞人,这些人整日闲来无事盘算这些,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当她这个摄政王妃是摆设吗?
“自古娶妻娶贤,本王妃自认嫁入王府这段时间,并未曾愧对正妃这个名号,哼,有些人的如意算盘打的梆梆响,但是盘算之前可有问过本王妃的意见?还是你们认为,你们足够凌驾到本王妃之上,肆意摆弄左右本王妃!”宫初月起初只是冷冷的说话,那满身的气度与威严在瞬间便展现了出来。
脸上的神色更是不怒自威,但是越说到最后,宫初月便越是气愤,脸上恼怒的神色丝毫不掩饰,最后干脆拍案而起!
那一拍桌子,“砰!”的一声,直将秦太尉等人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一直看惯了宫初月与世无争的模样,却是丝毫没有想到,摄政王妃竟然是这般血性的女子。
“本王妃与摄政王成婚数月,还不至于落得个无后的罪过吧?在场所坐之人,有哪个敢保证,娶妻月余就怀孕生子了?简直就是笑话!本王妃不发脾气,你们还真当本王妃好欺负是不是?这件事情是谁领的头,今日必须要给本王妃一个说法,否则后果自负!”
宫初月冷冷的扫了一圈众人,这些人想以无后来逼迫夜晟纳妾,那也得看她是不是愿意受这一桩罪!
今日,倘若她不说话,不发怒,那些人必定认为她好欺负!简直就是笑话,前世今生,谁敢欺到她小霸王的头上?
这些人也不去打听打听,她宫初月到底是做什么出生的!岂容这些人爬她头上来?她若是成婚三五年无所出,那她便也认了,可是这才几个月?
“一群老不死的东西!”宫初月瞪了一眼秦太尉,缓缓落座,嘴里嘀咕的这一句话,远处之人或许没有听到,但是在高台之上的秦太尉,和她身边的夜晟,甚至是对面的三皇子以及夜锦辰,可都是将她的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噗……咳咳……”夜锦辰原先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抬着酒杯慢悠悠的品着酒,但是却冷不丁的被宫初月这么一句话,给惊到了,一口酒猛的呛到了喉咙口。
夜锦辰就这般在众人面前,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似乎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这一切都是拜宫初月所赐。
宫初月瞟了一眼夜锦辰的方向,并没有因此对他另眼相待,仍旧是冷冷的一瞪。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谁要是想试试她的脾气,大可以往枪口上撞试试看看。她就顺杆往上爬了,横竖她在战场立功了,而且还是大功,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些狡猾的老匹夫想怎么整她。
“摄政王妃此言差矣,下官不过是为国操心。”秦太尉被宫初月那么一吼,瞬间便醒了一半的酒,此刻哪里还敢像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
哪怕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呐!他之前一定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任由那些人吹捧着就上了台。
“为国操心?秦太尉你莫不是傻的吧?”宫初月挑眉,有些好笑的盯着秦太尉,这人还有没有脑子?这一国之君将来可是夜子辰的,为国操劳难道不是应该去催夜子辰?
“摄政王妃此话怎讲?”秦太尉被宫初月冷不丁的一阵讽刺,给弄得晕头转向,他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傻的了?
“此话怎讲?秦太尉,你如此愚钝还好意思霸占着这太尉的位置吗?将来的一国之君是谁?那是夜子辰!那才是你应该为国操劳的对象吧?秦太尉!”宫初月对着秦太尉一字一句冷冷的说着,那每一个字几乎都像是从宫初月的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
听在秦太尉的耳中,令他一阵的胆寒,他什么时候见过摄政王妃这般的严厉的神色,更何况摄政王妃说的那些话,那浑身的气度,与摄政王简直就是不想上下了好吗?
“摄政王妃饶命,三皇子救命啊,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并未曾有藐视天子的意思!摄政王一定要看在这么多年,下官勤勤恳恳的份上,饶恕下官呐。”秦太尉明白过来宫初月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直接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高台之上。
对着几人不断的磕着头,他今日所做之事,简直就是糊涂万分啊!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
“下官所言,一切都是受人挑拨,受人挑拨啊!当不得真呐。”秦太尉看到并没有人为他说话,便又跪着磕起头来,那脑袋撞击在模板之上,发出乓乓乓的声音。
宫初月皱了皱眉,她都替秦太尉疼。
“受人挑拨,不知秦太尉是受了何人挑拨?”夜晟轻轻的黏起了桌案上的酒杯,捏在指尖随意的搓动着,眼底露出的神情,带着一抹戏谑。
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一次的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