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被夹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妃当真是没有性命之忧,不知王爷到底是在猴急什么?
“您老人家就理解一下爷吧,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上了心。”青衣站在徐大夫的身后,不断的摇着头,王爷这般也是因为担心。
“那些隐卫可还活着?”徐大夫重重叹息一声,对着青衣问了一句,这件事在昨日便已经安排好了,徐大夫早早的就在别院等着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行动的危险,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却又被拉到了这里。
可是青衣却是对着徐大夫摇了摇头,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情绪。
“哎……造化弄人呐……”徐大夫叹息了一声,原本他还认为,王爷布上百余名隐卫有些过于劳师动众了,但是现在看来,百余名的隐卫还是少了。
“只怕未来,晟王府不再像之前那般安稳宁静了。”青衣感慨了一句,便抱着剑守在了房门口。
在屋内的夜晟,将徐大夫和青衣的话全部听在了耳中,百余名隐卫的折损,对于他晟王府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对于左浩辰的鬼幽殿来说,百余人却是很少的一部分。
“来人,将那些兄弟好生安葬,家里若是还有人的,全部好生安顿了。”夜晟一直面对着宫初月,对着身后的黑暗,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很快又平静下来。
在宫丞相和秦太尉带着侍卫到达那狩猎场内的时候,狩猎场内只剩下几百名杀手的尸首,那些隐卫一个个全部都被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在距离现场很远的地方,宫丞相看到了丞相府内十几名侍卫的尸首,这十几人正是宫丞相派来保护宫初月的,在那些人身上的伤口,却是很清晰。
“这是大内侍卫的刀。”仵作上前查验了一番之后,便能够确定这些人是被大内侍卫所杀,但是仵作却是不知,这些人其实是宫丞相府上的侍卫。
宫丞相的脸,此时已经几乎黑成了碳。
皇上的这一番用意,没有任何人知道,却是只有宫丞相知道了,这是皇上给丞相府的下马威。
宫丞相那隐在袖间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这么多年的辅佐,这么多年的为虎作伥,到最后还不是与虎谋皮。
“宫丞相?”仵作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但是一抬头,这才发现,宫丞相竟然一直在发愣什么都没有听。
仵作本能的便认为,宫丞相一介文官,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应该是被吓到了,倒是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抬走吧。”宫丞相摆了摆手,有些疲累的模样。
“丞相不再看看了?”秦太尉看着宫丞相这副模样,直觉的便认为宫丞相是被吓到了,这般好的损人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是以在宫丞相有反应之后,马上开始打趣起来。
可谁知宫丞相却是一摆手:“太尉喜欢看的话,你便在此处好生看着吧。”说完宫丞相便背着手离开了,留下秦太尉一人,对着宫丞相的背影,一阵谩骂。
在晟王府宫初月这一睡,便是足足三日,在事情已经过去三日后的黄昏终于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夜晟那担忧中透着疲惫的双眼,他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宫初月皱了皱眉,浑身的疼痛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我……”宫初月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口已经像是冒烟了一般的疼痛。
“来喝点水。”夜晟微微抬起了宫初月的脑袋,拿过了身旁早就准备着的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了宫初月。
舒服了很多之后,宫初月便开了口:“你是夜晟还是左浩辰。”
宫初月在狩猎场看到那一匹雪公主之后便开始怀疑了。在她的脑海中夜晟和左浩辰的身影无限的重叠着,但是两个人的声音却又是不一样的。
夜晟一直都戴着一张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传说是因为与她一般的毁容了,但是梦楼国不是有仙露吗?左浩辰都能够弄到仙露,难道夜晟作为战神王爷,连仙露都弄不到吗?
“你认为本王是谁?”夜晟没有想到,宫初月一睁眼竟然直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倒是想要直接说出口,左浩辰就是他,他就是左浩辰。
只是,一想到宫初月还让左浩辰帮着她逃婚的事情,夜晟到嘴的话,便又打住了,倘若被她知晓了,他与左浩辰是同一人的话,那么逃婚的事情,她是不是会去找别人帮忙?
他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晟王不如先解释解释雪公主是怎么回事。”宫初月一双杏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夜晟的一双黑眸,生怕错过他眼底每一个情绪。
“世人皆知,雪公主是本王的战骑,本王下了战场之后,便赠与了有缘人。”夜晟缓缓的说着,一双黑眸落入宫初月的眼中,像是燃着星火一般。
宫初月脸上的表情,就这般的定格住了,内心一阵惊恐,夜晟刚才说赠与了有缘人,那日左浩辰说那是他的马,今日又被夜晟拿了过来,所以他们是认识的……
“你……认识左浩辰?”宫初月试探性的问出了口,此刻她的内心万般的紧张,万一她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和左浩辰所说的事情,夜晟到底知道了多少?
“算认识……”夜晟想了想,语气略带疑惑,他和左浩辰之间算是认识的吧?他这也没有骗人对吧?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宫初月此刻忘记了她的头还被夜晟给托在手中,只是想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夜晟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本就知道,还需要一个人告诉来告诉去的?那是不是有病?
在得到夜晟这般的回答后,宫初月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之后宫初月才猛然惊醒,她还倚在夜晟的手臂之中。
宫初月有些尴尬的动了动脑袋,全身火辣辣的痛感,令她难以忍受的皱起了眉头。夜晟体贴的帮她将枕头摆好,换了个姿势。
“那些人……是不是都……”平复了内心有些尴尬的情绪后,宫初月终于开口问出了那一个,从她醒来便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只是那个死字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