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铃响了老张还在嘱咐，“趁着大休好好休息，感冒的同学要做适量的运动，都快点好起来。下周不要让我再看到一到上课全班都咳个没完的样子。”
底下的人早就收拾好了书包，眼巴巴的听着他讲，老张眼睛一瞪：“都听到了没？”
众人：“知道了——”
老张：“放学。”
众人：“嗷~~”
李卓年接过只楚的书包，“我送你回家。”
只楚怕感冒传染别人规矩的戴好口罩，声音听起来有点嗡嗡的，“我待会先去趟药房，家里没有药了。”
李卓年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
只楚要了两盒抗生素，医生去拿药的功夫她在看旁边的蛋白.粉，上一世李卓年是因为长时间过渡的工作导致心脏衰竭，要从现在开始预防才是。
忽然药房里进来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她走路有些着急，她看到医生刚好出来，问到：“医生，我家孩子从今天早上开始咳嗽不止，你看给她拿点药。”
医生说了句稍等，把手里的药先递给了只楚。女人看过去，才发现药房里站着那个戴口罩的人是只楚。
医生过去问了几句常规问题，让她张开嘴巴看了看，“普通的流感，不是很严重，冬季是流感的高发期，还是要注意保暖。”
女人看着只楚微愣，然后有些手足无措的说：“楚楚，你也在这里啊，啊对了优优，这是妈妈的女儿楚楚还记得吗？叫姐姐。”
那个女孩把手抽出来，拔高声调：“谁是我姐姐？！”对只楚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只楚从面前拿起一罐蛋白.粉，喊了声：“妈。”
女人正是章月和她的继女，她听到只楚叫她心里一喜，“最近怎么样，钱——”
只楚打断：“很好，钱够花。”
话被打断，章月的脸上有些难堪，“哦，那你要是没钱了就问你爸要。”
只楚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她拉了拉李卓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结账台，“结账。”
章月这才看见旁边的男生是和只楚一起的，手机提着两个人的书包，她有些敏感的问到，“楚楚，这是谁，你的同学吗？”
李卓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营业员看了眼蛋□□的罐子说，“这是健身的人吃的，你确定要买吗？”
只楚：“买。”
两人都没有理自己，章月的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耐心的劝到：“只楚，你现在年纪还小，交朋友应该注意分寸知道吗？”
只楚付了钱，从营业员手里接过袋子往外走，对她说了一句，“您还是管好你家孩子吧。”
“只楚！”章月有些气急，“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去一中你就学了这些吗？你给我说，他是谁？！”
只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章月：“长辈说话爱答不理，没有礼貌，小小年纪就学着谈恋爱，你这样长大了能干什么？”
只楚嗤笑一声，“妈，你家咳嗽不止的小孩自从进门就没有咳嗽一声，我在这边肺都要咳出来了，你问过一句吗？”
章月不改刚才的强势，“我刚才没有注意这些，这是两码事，你别转移话题。”
“既然你不要我，就别端着长辈的架子对我，打完招呼后和谐的说再见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存在感？”只楚有时候都为她觉得累，“你知道吗？你自私虚伪的样子，真难看。”
只楚拉起李卓年头也不会的走了，走到半路上她突然蹲下，眼泪无意识的流了下来。李卓年放下手里的书包，用手轻揩掉她的眼泪。
只楚问他：“我说的过分吗？”
李卓年道：“那些话是你想说的吗？”
只楚抬头看他，“是，是我想说的，明明是她对不起我还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凭什么不能说。”
李卓年上一世的时候见过章月拿到只楚的赔偿款后兴奋的嘴脸，了解过只楚的家庭和成长经历之后，他心疼的都快要疯了。
他抱住只楚，“都过去了。”
他的怀抱好温暖，就像避风港一样，为她挡掉了所有的风浪。只楚擦干泪水，哭过恨过发泄过，就像他说的，都过去了。之后她再也不会因为章月的自私虚伪、虚情假意哭了。
只楚蹲的有些腿麻，两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李卓年给她点了杯热可可。
只楚刚才撒手把东西扔到了地上，现在两个书包和一个塑料袋全在李卓年的手里，只楚想起来，从袋子里拿出蛋白.粉，“这个给你。”
李卓年惊讶道：“送我的？”
“嗯嗯。”只楚点头，指着罐子上的一行字给他看，“吃这个对身体好。”
李卓年看着那行字，眼神危险，“你觉得我很弱？”
只楚眼神闪躲，“不是啦，就是对身体机能有好处……”这是对心脏好的，她有点解释不清楚，拉住他的手腕摇摇，“我买都买了。”
刚哭过的眼睛还带着一丝水润，圆溜溜的看着他，三秒后李卓年落败，收下蛋白.粉。
咖啡厅服务员送来咖啡，“帅哥美女你们好，为了庆祝接下来的双旦我们店里有满赠活动，单次消费满一百元可以抽一次奖，百分之百中奖哦！”
他们的消费额度还不够，但是一听到抽奖只楚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她看向李卓年，把‘想抽奖’三个字都写在了眼里。
李卓年笑，“再打包一杯热可可。”
服务员微笑着为他下单，“好的。”
然后另一个男服务生抱着一个抽奖盒子过来，只楚兴冲冲的在盒子里挑选了一张刮奖卡。
刮开后，三等奖。
“哇！”只楚高兴的看向李卓年，拿着那张刮奖卡在他眼前显摆，“厉不厉害？”
李卓年，“很厉害。”
就在只楚觉得自己要发大财的时候，服务生拿出一张单子，“美女，我们这边三等奖可以在以下奖品里任选一个，你可以挑一个。”
只楚接过单子之后先从上往下看，特等奖、手气奖、一等奖、二等奖，最后才是三等奖，三等奖的奖项里有钥匙圈、卡套、半指手套。
她抬头看向服务生，“所以，三等奖是最末等的了？”
服务生微笑，“三等奖确实是大众奖，抽中的人数最多。”
只楚：“……”
没脸见人了，刚才还在瞎显摆。
*
周一开学后，只楚带着她从咖啡厅抽到的半指手套上课，势必要把花过的钱用回本来。引得范今雨频频侧目，“你有那么冷吗？”
只楚：“我这叫充分发挥已有物品的现有价值。”
范今雨：“什么价值？这手套有十块钱吗？”
当做大众奖品往外送的东西能有多好，咖啡色的手套戴在手上灰扑扑的，连个图案都没有，只楚快要气死了。
当天回到宿舍，她找出咖啡色的针线在手套上绣了两个火柴人，虽然简单，但是好歹不是光秃秃的了。她想了想，又在每个小人旁边绣了个字母。
颜色相近的原因，只要不仔细看没人能看的出绣了什么。
第二天，只楚拿着自己绣好的的手套朝着周围人显摆，“都看看，只大师的作品，谁还敢说没有价值？”
范今雨非常给面子的捧了个两个字的场，“好看。”
余安嘴依旧毒的一针见血，“这个人的脑袋是扁的。”
只楚：嘤！
她把手套拿给李卓年求安慰，“快用你专业的眼光给我评价一下，第一次绣成这样是不是真很不错了。”
只楚发话，李卓年的专业立马死了，“确实很好，我第一次拿画笔的时候都没有画的这么好看。”
只楚的信心即刻爆棚，“我就说的吧！”
然后她拉着李卓年在旁边说她的创作过程，常景趁人没注意，小声的对周围人说，“卓哥第一次拿画笔是在三岁的时候。”
旁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笑声，只楚回头看了看，几个人对着头在憋笑，估计常景又在讲冷笑话了。
上课铃响，老张拿着教案进教室，“这周四晚上元旦晚会——”还没说完就被班里人的欢闹声打断。
“卧槽，今年竟然有元旦晚会！”
“哇哦——”
等众人不再那么兴奋，老张把下半句补全，“每个班至少要上交一个节目。”
然后众人就都焉了，看热闹大家都喜欢，但是表演节目听起来有点老土，像极了过年是被长辈逼着表演才艺的你。
“为了表现我二班的团结和友爱，所以全员都必须参与。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每个人都有工作，谁也别想偷懒。”
全员都参与的节目，合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听起来有点普通，但是如果选跳舞的话全班四十多个人大概率的会在舞台上蹦迪。
常景是个不安分的，“要想不普通还不简单，唱野狼disco啊！”
后面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跟着起哄，“好！野狼disco！”
老张显然不知道年轻人的想法，看这么多人都应和觉得常景这小子总算办了次正经事，立马拍板，“那就这么定了！班长负责！”
只楚：“……”班长并不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