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脸色发白，低头一个拉着一个离开了。
李卓年走进屋子里，大家看到他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郑梦蕊钱艺，眼中的不安远大于意外。
他没有在乎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只楚的课桌前，把手里的奶茶放到她的桌子上。
只楚顺着奶茶杯上的手往上看，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懵了一下，“你不是回家了吗？”
李卓年坐回自己的位置，“觉得你可能想喝奶茶了，就过来了。”
只楚傻了，“疯了吗你？为了送杯奶茶再回来。”
李卓年笑，“怎么这么好骗，我是忘了拿作业。”他随便扯了张试卷放到桌面上，“来都来了，我做完再回去。”
只楚犹豫道，“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再做吧。”待会她跟人撕逼的模样可能有点难看，她不想让李卓年看到。
这时上课铃响，现在李卓年想走也走不了了。
只楚无奈的回头。
待她回过头去，李卓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常景发消息：【查到了没？】
常景：【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常景把自己查到的IP地址和手机型号发送给李卓年。
自从李卓年过来之后，钱艺的心里就慌得很，她抓住郑梦蕊的手说，“怎么办啊蕊蕊，李卓年过来了，他会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周梦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慌什么？论坛是匿名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钱艺：“可是刚才只楚朝我们这边看了，我和她对视了。我感觉她好像真的知道。”
听到她慌里慌张的语气，搞得郑梦蕊心烦，“你给我闭嘴！”
她抬高的声调，把旁边人吓了一跳。郑梦蕊端起笑脸对旁边的人笑了笑。又是一副温婉校花的模样。
自习课上，只楚用自己的手机翻看着论坛里的帖子，里面二班的人和路人已经掐成一团，只楚抬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果然有不少人都在低着头。
忽然李卓年戳了戳她的后肩，把试卷卷成卷递给她。这是两人约定好的信号，他碰到不会的题目时可以把题号圈出来给她。
只楚放下手机，展开他的试卷，没有圈着的题号，而是在标题处写着一行字，“奶茶好喝吗？”
她连忙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鼓着嘴巴回头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超好喝。
李卓年拿回试卷，过来一会又用同样的方式递给她。
这次，数学卷的空白处圈了个大圈，里面写了三个字：想亲你。
只楚的心重重一跳，第一反应竟然是，谢天谢地，他是用铅笔写的。
她也找出自己的铅笔，在下面写上“不行，有监控”几个字，卷成卷还给了他。
李卓年看到后扬了扬唇角，过了一会，他又把试卷递了过来：那牵手可以吗？
只楚犹豫了一下，把手从课桌间的缝隙里伸了过去，伸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握住。他的手明明有些冰凉，但只楚却觉得握着的就像是冬天的雪，再冷也愿意一直握着。
旁边的余安拿书的声音有点大，吓得只楚连忙把手抽了回去，李卓年低头闷笑的声音让她恼羞了整节自习。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钱艺迫切的想跑回宿舍，只楚快步上前拦住她。
钱艺：“你、你想干嘛？”
只楚说，“是你吧？”
钱艺：“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只楚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在论坛匿名发帖造谣的人是你吧？”
晚自习刚下，班里的人基本上都还没走，听到这句话纷纷炸了锅。
“什么？真的假的？那个帖子是钱艺发的？”
钱艺面上一慌，“不是！你胡说八道！不是我！”
只楚没有回话，她转身看向另一个人说，“我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郑梦蕊？”
“啊？”听到郑梦蕊的名字教室里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纷纷表示惊讶，“怎么又和郑梦蕊有关？没搞错了吧？”
郑梦蕊的脸上还算镇静，她稍稍抬起下巴：“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话，班长，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一定说是我做的？”
只楚：“三点。”
“第一，帮李卓年和常景补课的事，是老张单独找我们说的，知道具体内容的，就我们四个。”
“第二，期中考试的时候，我手腕受伤，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但是，知道受伤是因为我和季呈撞到一起的，只能是在第一考场考试的人，而第一考场里又刚好有你。”
“第三，今天下午我们在小超市遇见之后，就有了那张季呈帮我付钱的照片。”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你别说这三次，次次都是巧合。还有那帖子里的内容，把你写的跟流浪狗一样可怜。字里行间除了我脚踏两条船，剩下的都是欺负你的内容。抹黑我，任何一个讨厌我的人都可以这么做，但是请问他为什么要把你也放在受害方，让大家为你抱不平呢？
只楚的一番话说出口后，周围的人看向郑梦蕊的眼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有快言快语的同学直接问，“校花，大家都同学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你做的给个痛快话吧。”
“是啊，直接说开了吧。”
周梦蕊咬着牙依旧不承认，“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没有证据。”
只楚：“想要证据可以啊，只要你们两个拿出手机，打开你们的论坛主页，看看最新发帖就可以。一个手机号码只能注册一个论坛账号，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应该没有弄到新的账号吧？”
郑梦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只楚上前逼近，“如果你拿出来证明没有，我给你们道歉。”
郑梦蕊强撑着，“你凭什么看我的手机？”没错，她想，只要没有证据只楚说什么都没用，“手机里面有我的隐私，就算是老师也不能随便看。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证据。”
郑梦蕊的底气也上来了，“让开，我现在要回宿舍了。”
范今雨气不过上前挡住她，“喂，你有本事的话给把论坛给我们看啊！不是你的话你心虚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郑梦蕊看着只楚，“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她作势要推开只楚。
在她的手碰到只楚之前，李卓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嫌弃的甩了甩手。
他说，“你想要证据是吗？”李卓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对众人说：“大家可以看看群里，论坛发帖的人的IP和手机型号我都发到群里了，这些都和你——”他看着钱艺，“你之前在群里发消息的手机IP和型号一致。”
众人看到郑梦蕊和钱艺的脸色后，不用打开手机就知道只楚说的没错了。
他看向两个人，“选只楚给我补习是我非要选的，板报上的画是我擦得也是我画的，只楚的早餐也是我主动给她买的，联赛只楚有没有资格参加大家都知道，至于季呈——”
“季呈是因为想加楚楚的微信才主动刷卡的，之后楚楚也把钱还给他了。”范今雨紧跟着接话道。
李卓年嗤笑了一声，充满恶意的问了一句，“听说，你跟季呈表白，他拒绝了是吗？”
郑梦蕊的脸一下子白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校花这就有点……”
“没看出来个屁，是个女的就知道她平时有多绿茶，跟男生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对女生就高傲的跟花孔雀似的。”
二班的人平时除了个别的几个，其他的大多都和很和善团结，这种公然撕逼还是第一次出现，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郑梦蕊的心里，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也不装了，怒喊道：“是！是我又怎么样？！”
她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凭什么你们见到她的时候都班长班长的跟她打招呼，见到我却跟没看见一样。你们有什么事情都是先想着她，就连在食堂吃饭都会给她占座。她有点事你们就争先恐后的急着去帮她！”
她用手背擦了下眼泪，看着只楚，“我就是讨厌你，明明我才是校花，我学习长相样样都比你好，凭什么李卓年和季呈都喜欢你！”
“呵！”李卓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一声，“学习长相样样都比只楚好？”
他的笑脸转瞬即逝，“只楚的理四科每次考试总分从来都没有扣过十分以上，她除了英语稍弱一点，你哪一科比的上她？至于长相，她拍糊了的照片都比你好看一万倍！你哪来的自信说你比只楚好看？”
只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