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明白，封南征现在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若是知道是谁，他一定将那人千刀万剐。
“你也别太伤心了。其实像她这种情况也并非真的无药可救。”
苏梨看他痛苦的表情，实在不忍心，犹豫着开口。
“真的？师父你快说什么办法，只要能救云裳，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
上刀山下油锅倒是不至于。苏梨想到的办法就是用她的灵气来帮楚云裳修补魂魄。但现在怀有身孕，一旦输出灵气过多，自身肯定会有一定的危险。
苏梨没答他的话，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秦墨衍。
秦墨衍有多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很清楚。她自己也不想孩子有什么危险。可是，她要不这么做，看楚云裳的情况最多活不过三五个月。
“我不同意。”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秦墨衍断然拒绝。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办法呢，你不同意什么？”
“你不需要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怀着身孕。我绝对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封南征张了张嘴，想要恳求秦墨衍和苏梨救救楚云裳。可听了秦墨衍的话，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将心比心。若是现在让怀着身孕的楚云裳去犯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也别太伤心。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可以先尽力保住楚云裳和她腹中的孩子。等我生产之后，再彻底将她治愈。不过……”
苏梨说道这里停顿一下，总觉得自己不能将楚云裳治好心里有些愧疚。
听到楚云裳和孩子还有救，封南征抬头，焦急的催促道：“不过什么？”
“其实这样也会存在危险。因为楚云裳魂魄受损，我虽然可以用灵气暂时护住，但终究是亏了根本。生产的时候恐怕也会有危险。”
生产对于女子来说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遍。如果她自身身体又虚弱，那就会更加危险。
“师父能帮我和云裳做到这些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敢再奢求什么。”本就是冒着危险救人，封南征心里已经感激不尽。
因为要调查楚云裳魂魄受损的原因，封南征派人给苏梨和秦墨衍就近安排了一个院子。
将苏梨安顿好之后，秦墨衍去了齐王封成煜的书房。
“九弟怎么有空过来。”封成煜请人在对面坐下。又命人给他看茶。
“难道九弟不知道？现在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刻。你上我府上的事，恐怕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传进各府耳中。甚至是父皇耳中。”
朝中最近因为立储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各自站队。齐王原本无心立储，但没想到现在呼声最高的竟然是他和六皇子韩王。
即便他无心争储，可这种事情摆在他面前，试问又有几人能不动心。齐王也知道自己并非有能力坐上最高位置那个人。只能尽量做到不让父皇有嫌隙。
“清者自清。皇兄不必多想。”
封成煜：“……”
他倒是想清。可惜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现在不这么想。
“唉。”封成煜端起茶杯叹一口气。
“京中现在乌烟瘴气。整日里勾心斗角。甚至连我都被搅和进来。不如去战场上杀个痛快。”
“皇兄不清楚自己为何乱进皇储之争？”秦墨衍抬眸，轻飘飘的问出一句。
封成煜也在为这件事头疼。
“我哪知道朝上那帮老家伙心里想的什么弯弯绕绕。我就是一个粗人。六弟可是素有贤王之称。立他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秦墨衍乌沉沉的目光将他深看一眼：“皇兄真的觉得韩王是贤王？”
别人不知道，恐怕再没有人比齐王更知道，韩王为了争储，私底下联合他的母妃和众大臣，撺掇那个昏聩的老皇帝夺了他的兵权。甚至联合兵部，不知不觉参了他的两个心腹一本。
即便齐王再回军中。恐怕威望也没有之前高了。
“不然又能怎样？他母妃可是现在正得宠的皇贵妃。外家更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陈家。”
齐王并非心里不气，只是他多年经营全在军中。朝中根本没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
秦墨衍显然不想再跟他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转头提到另一件事。
“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有人意图私通敌国，想要让你重新帅兵上阵。”
“到底是谁这么混账！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们这帮人到底还想怎么他？
秦墨衍说完之后，目光一直落在封成煜的脸上，见他眉间的焦急气恼并不做伪。才终于抽回目光。
半垂着眼眸看向前方的桌面。手指无意识的敲击了两下桌面，薄唇轻起开口道：“既然不是皇兄我就放心许多。毕竟能假借你的名字伪造你书信和印章的人一定是您的亲信。我想这件事应该很容易查出来。”
秦墨衍说着将一样东西放在封成煜面前。封成煜打开一看，神色骤变。
上面赫然是他意图在立储之机联合他国密谋的密函。自己是他的自己，落款是他的名字和印章。伪造之人显然对他的自己非常熟悉。全然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即便是他自己看，都要相信写封信是真的了。
若说字迹可以模仿，但印章……
这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不是亲信之人，绝对没有机会得到。
“皇兄有没有想过。万一写封信不是落在我手里，而是落在韩王或者父皇手里，你会有什么后果？”
秦墨衍幽幽的一句话，封成煜当即背脊一寒。冷汗唰的一下冒出来。
这种关键时刻。即便他以往为国家立下战功赫赫。即便他忠心不二。凭借皇上的多疑，即便保住性命，下场恐怕也会很惨。
“九弟为何要帮我？”
秦墨衍朝他轻轻一笑：“我只是觉得像大哥这样的人非常难得。若真是一着不慎被小人算计实在可惜。”
“九弟也想争储？”
封成煜前后一联系，突然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秦墨衍不置可否。
“皇兄放心。我想要的自会自己争取。至于其他，皇兄还是多留意一下府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