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男人心里一惊呵斥道:“妨碍公务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这是我家王爷的人,你可想清楚了。”凌五低声同他说一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
男人看的清楚,赫然是晋王府的令牌。当即瞳孔一缩。
僵着脸赔笑道:“是,是小的明白。只是有人告他伤人在先,总要去衙门走个程序,不然我们没办法向上头交代。”
“走吧,我跟他一起。”凌五松开他的手,下巴一点,示意他前头带路。
“苏姑娘别怕,有我家爷在,保证不会有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关键时刻,凌五不忘给自家主子卖好。
苏梨扯了扯嘴角:“他真是有心了。”
小迎眼见着一伙官差进来,尤其看着他们一身官服,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心里生出莫名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捂着脸嘤嘤的抽泣起来。
苏梨同凌五一路被带到衙门里,刚一进大堂,苏梨就看见主审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人。正是她之前见过的蒋成吉。
“既然人已经带到了,我看这件事也没必要再审,先打一百大板,若是命大还活着,就直接扔大牢里自生自灭,刘大人你意下如何?”
刘大人忙附和的点头:“是,是,蒋公子说的是。”
话音刚落,去押苏梨的官差上前几步,凑近刘大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刘大人先是看一眼凌五,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只觉得一股冷汗顺着脊骨窜上后脖颈。当即坐直了身体。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不如就……”
“不如就直接把人放了。”
秦墨衍往门口一站,身姿清隽笔挺,一身玄色暗纹衣衫衬着他冷白的皮肤,显得整个人凛冽又内敛。
他并没有带其它人,只一个人随随便便往那一站,气场就非常强大。
这可是新晋最得宠的晋王殿下。看见他的第一眼刘大人额头上的汗刷的一下冒出来。目光埋怨的落在蒋成吉身上,这次真的是被他害惨了。
“还愣着做什么?打算留在这里吃午饭么?”
苏梨听见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告状道:“他们说我打人了,要打我一百大板还要关去牢里。”
秦墨衍:“你打了么?”
苏梨不承认也不否认,模棱两可道:“我没动手。”她就动动眼睛而已。
秦墨衍点点头:“那他们算诬告。刘大人应该知道诬告的后果是什么吧?”
刘大人哆嗦着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为难的开口:“这位是蒋少卿家的公子……”
这还不是他最为难的原因。按道理王爷和大理寺少卿的公子很好做出选择。关键蒋家的老太君可是郡主,即便皇上见了都要给两分面子。
“既然刘大人为难,凌五你就留下来帮忙监督吧。”
“是!”凌五恭敬的应一声,目送两人离开。
……
“你怎么有空过来?”
两人一路默默出了衙门口,苏梨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于是率先开口道。
“路过。”秦墨衍状似无意的回道。
原本他是没空的,可事关她的事情,不管多忙,他也会第一时间过来。
“里面那位……”
秦墨衍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接话道:“你说凌五?”
苏梨点头。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想问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今天多谢你,我先走了。”
匆匆丢下一句,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掉了。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秦墨衍眼底的失落。
一直走出去很远,苏梨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正好同秦墨衍看过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那个,我真走了。”
苏梨讪笑一声,若无其事的转身,看见前方一个拐角立马一个箭步冲过去。
直到躲在墙后头,确定秦墨衍再看不见,才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一想到刚刚秦墨衍望过来的眼神,深情,委屈,欲言又止,苏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是的,干嘛那么看着我,搞得我好像负心汉一样。”
自言自语一句,终究还是没忍住,悄悄的凑到墙边试探的探头朝后面看一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
“我当是谁,这不是凝香阁的头牌楚云裳楚姑娘么?”
封南征今日跟了两个朋友来花楼听曲,结果刚一上楼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快走两步伸手拦住对方的去路。
“南征,熟人啊?”信远侯家的二公子章伯谦戏谑的调侃一句。
封南征眉尾轻挑,舌尖顶了下后槽牙意味深长道:“熟,当然熟啊,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
楚云裳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柳眉轻蹙,目光瞥一眼他身边站着的两个姑娘,抬起水漾的眸子问道:“小郡爷拦住我的去路是何意?”
说着又凑近几分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好狗不挡路。”
“你!”
封南征前一刻脸上还带着得意,听完她的话气急败坏的指着她半晌,突然一转身同身后的金赛花指着楚云裳道:
“她现在是你们楼里的姑娘吧?余音姑娘那里我不去了,就让她陪我。”
“别啊,咱们不就是来听余音姑娘弹曲的,你不去我们哥俩多没意思。”
一听封南征不去,章伯谦顿觉有些扫兴。
“你们俩尽管去,所有花销算我账上。”封南征豪气的开口。
一听有人付钱,两人眼睛一亮,顿时高兴的搂着身边的姑娘走了。
“小郡爷有眼光,楚姑娘的才艺在咱们这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这价钱方面……”
封南征当即抛出一枚银锭子扔在金赛花怀里。金赛花会意,立马堆着笑催促楚云裳快将人领回房里去。
“小郡爷可是咱们这里的常客,年轻英俊又多金,身份更是尊贵,至今未婚。”金赛花将楚云裳拉到一旁低声叮嘱道。
“别怪妈妈没提醒你,万一入得了他的眼,被抬回去做个妾那你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