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崇嗤笑:“都点名了?,我可不想让他们亲自来请。”
很简单就能想通,他一个无名小卒,帝国那些高层们为什么还特别邀请自己?
难道就是因?为他逼死了?姜阴?
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
不是的,蔚崇怀疑他们已经察觉出了?端倪,他们对姜阴很熟悉,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别人杀都杀不死的,怎么可能被人逼到自杀?
而且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对战姜阴的,所有的武功招式都没有掩饰,如果…
有老家伙当时在那里的话,他这?趟去…可真的是去送死的。
他只期盼着没有吧。
那群人都是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如果怀疑自己是坦尔将军的话,会快刀斩乱麻。
蔚崇内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祁沛看到了?他眉间的忧愁,伸手抚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祁沛你连我这?个人都不了?解,就甘愿和我赴死,不觉得?很亏吗?”
祁沛静静地?望向?他:“那你为我承担美人血瓷,你觉得?亏吗?”
蔚崇回答不上?来才发现自己问的是什么可笑又无聊的问题,自然是……
不亏。
“祁沛…”蔚崇叫了?一声,却也只是叫叫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自己的话。
“加个联系人吧。”
祁沛眉眸微弯:“好啊。”
加上?后,他打了?一句话,但却没有发送,而是选择了?定时发送。
……
帝国全国吊唁,当是为了?C区的覆灭感到伤心与惋惜,晚上?的庆功宴是为了?帝国这?次的胜利,帝国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诸事?不顺,死的人不少,也算是给帝国冲冲喜。
选择地?点是在韦家的私人花园,很多高层都会去,就可以看出韦家位置有多么高,相当于就是古代?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私人花园外面停着许多高档次的车,大铁门门口有数十名军官站立,检查邀请函。
这?个活动,可以看出是上?流社会的交锋。
他很少参加这?些活动,印象当中也就参加了?一次,那一次,他就一身的军装坐在高台下,冷漠着看着那些推杯换盏的人,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孤身廖然。
谁都敢去触碰暖阳,因?为暖和,但都不愿意拥抱冰块,很冰。
这?一次,他没有穿着军装,也没有穿西装,只穿着一袭…白大褂。
来这?个私人花园,好像是某位大家族的私人医生。
他推推鼻梁上?的银丝细边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把邀请函给了?门口的军官,那名军官看他一眼,点头?让他进去了?。
蔚崇看着犹如高楼一般的古堡,各样的房间里亮着灯,从窗户的剪影还能看到有富贵的少女梳妆。
路的两旁站立着引导人,在人过来时会摆出姿势指明道路,穿过古堡后面就是一个偌大的花园,草坪上?有规律的摆着精致的糕点点心蛋糕之类的,还有食物美酒,像是来聚会的。
来此的男士都身着西装革履,女士雍容华贵的晚礼服,当然也有清新?淡雅,笑脸盈盈的和花一样的少女。
倒是一副好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用来阻隔信息素的,他们的西装都是定制的高级西装,精干又大气,很漂亮。
于是就彰显出来蔚崇的“朴素。”
甚至是连服务的都比他穿的好。
蔚崇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又亲切又疏离,他来此,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敢动手,这?身白衣就是给他们送行的。
他走过到旁边,弯腰看着那精致的蛋糕,选中一个刚想拿起来,和人碰到了?手,他眸子?一凝,这?个力道和时间…
蔚崇缩回手,抬眸,看到的是温糯漂亮的小少爷,穿着精致的小西装,像个小王子?,是个小O。
手碰到一块,那小少爷瞬间耳朵红了?,小小声的:“对,对不起。”
蔚崇在心里说?了?一句可爱。
轻笑:“没事?。”
然后他去选择另一块的蛋糕,真的是退而求其次了?,他是真的觉得?那蛋糕挺好的。
“内,内个,你是医生吗?”
“昂,不算是,有什么事?吗?”
小少爷摇摇头?,像条乖巧的小狗砸。
人类普遍对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蔚崇也是如此,不然当初救怀野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他毛茸茸的。
“可爱兮兮的。”
但其实找个这?么可爱的小生物在身边,也挺好的。
“我我我…”在蔚崇即将要走的时候,小少爷又叫住了?他,蔚崇洗耳恭听:“有什么事?吗?”
“我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什么?”
“我快成年了?,我家里人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你可以当一下我男朋友吗?”
蔚崇:“……”他感觉到有眼神落到他身上?,像是观察,他勾唇,这?等?低劣的手段,巧了?,他也低劣。
“这?个真的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家室,不然我问问我家那位,介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生活?对了?,他是个A哦~”
“你你你…”
蔚崇笑:“再?装可就没意思了?。”然后他看向?古堡窗台处的位置,对里面站的人点头?。
这?个人,他可是很熟啊。
小O见自己被戳中了?,还专门被说?出来感觉到不好意思,摸摸头?,脸红了?:“对,对不起啊,有人要我来试探你。”
“那你跟他说?,想试探亲自来。”
“好。”
见人走了?,蔚崇拿起蛋糕用小叉子?挖着吃蛋糕,不出意外的话,来试探自己的很多。
在他吃完一个蛋糕的时间,已经足足有不下五位人来试探他。
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性格,却是同一个派来的,蔚崇不满的“啧”了?一声,这?人还和以前,那么讨人厌!
非要逼着他承认?
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被拆穿。
坦尔将军虽然常年带着面具,冷若冰霜,但依旧有人要去打扰他,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一个比Alpha还要A的“不知廉耻的”Omega。
曾经,赤/裸着身体躺在他床上?,只说?一句:“我只接受你的标记。”
和个花孔雀一样,眼里心里脑海里除了?少儿不宜的画面就是十八禁。
咦,蔚崇打了?个寒颤,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还一阵恶寒。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好像是…视若无睹。
额…他说?轻了?,他好像是把他赤/身裸/体的挂在了?外面…
不是一般的恶心。
这?人没脸似的。
“你好…”
又来了?,蔚崇眸子?一凉,沉声道:“滚!”
“你…这?,我是想问祁沛呢?我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又想到他和你认识我就……”
他开口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蔚崇更沉下来语气:“他你谁啊,问他干嘛?”
“你有病吧!我好好的问你你这?种态度,祁沛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蔚崇:“不妨你去问问祁沛,看看他什么态度。”
男人:“……”
蔚崇看着他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给祁沛发消息那个人吧。
本来吧,因?为一直有人来试探他心情本来就不爽,这?人正好是撞上?了?他的暴躁时刻。
下一句又是祁沛,联想起他对祁沛干的事?,他心虚到只能嗷呜嗷呜的吼着掩饰自己的心虚。
总得?来说?,这?人运气不好。
“你好。”一个人走来,他穿着西装,细腰翘臀,入目皆是修长的腿。
他边扣住敞开西装的扣子?边向?这?边走来,在走到蔚崇身边时打了?声招呼。
认识祁沛的那个人对他微微弯腰,尊敬程度很高。
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
然后凑近蔚崇,蔚崇往后退一步,道:“这?位先生,还请你自重。”
“若我不自重呢?打我吗?”这?人一双桃花眼望着蔚崇,带着缠绵悱恻的笑意,他看到蔚崇嘴唇上?还残留着奶油的颜色,像是某种液体的颜色,生殖腔瞬间湿润。
他轻轻摇头?,抬手想抹去那奶油,被蔚崇直接躲过,眯起眼睛威胁:“你再?放肆一下,我把你腿打折。”
男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用手指勾起盘子?里面仅剩的一点点边边的奶油,吃进嘴里:“你还是这?么磨人,有吸引力。”
哪怕换了?一个面容,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就有好多小O蠢蠢欲动。
这?可不行。
气质很好。
蔚崇:“咱俩认识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不信姜阴会自杀,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住啊?你叫蔚崇吗?你为什么不回来呢?父亲他们都挺想你的…”
蔚崇拿起旁边的叉子?抵住他喉咙:“我警告你,再?说?一句,我当场杀了?你。”
封席世不明所以:“你怎么生气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啊。”
封席世以前是庶子?,在D区长大的,是在他成为坦尔将军才被接回来,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些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死亡真相。
不知道挺好的。
蔚崇放下叉子?:“我谁也不是。”
“父亲他们都已经是你了?,这?场庆功宴其实就是你的接风宴……他们…”
“你是真的觉得?我脾气好嘛?”叉子?刺入喉咙。
封席世闭口:“没有,对不起,但是坦…”名字在嘴边他却开不了?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哥~”
蔚崇把叉子?收起来:“谁是你哥,别攀亲带故的。”
“你现在……”
“啊啊啊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封席世不悦皱眉,谁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呜呜呜,哥哥,哥哥…”
封席世开口:“这?有军人不用担…心。”他话音未落,就见蔚崇已经被人拉着去救人。
他黑脸。
蔚崇也感觉很莫名其妙,难道是他穿着白大褂的原因?导致以为他是谁带来的医生?
“快救救他,他不会水。”
场面上?几个小孩子?着急的大叫,蔚崇才发现落入水池的是一个小孩子?,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落水,把那小孩子?救上?来。
小孩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蔚崇做胸部按压一组,然后想也不想低头?给那小孩渡气。
做了?几组后小孩子?呛了?一下,把污水给吐出来,缓慢的睁开眼睛。
蔚崇见人没事?也不想承这?个情,就起身离去。
刚出来一个白色的毛巾就打在他头?上?,蔚崇刚想挣脱被那人禁锢住。
他感觉那人在帮自己擦头?发,声音很低:“你还是不信我。”
祁沛?
他不是……
他心里有愧,没有反驳没有挣扎乖乖的被他拉走。
等?走到古堡的暗处,祁沛和掀盖头?一样的动作拿开毛巾,蔚崇低着头?不语。
“抬起头?,看着我。”
蔚崇觉得?自己流年不利,都想去转转运了?,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呢?
蔚崇还想挣扎一下:“…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祁沛抬起他下巴,逼他对视自己,嘲笑了?一下:“解释什么?解释你又给我下药,解释你定时发送的那句可笑的话,你大骗子?你…”
“我这?次来,凶多吉少,不想你掺和。”
“我怕吗?蔚崇,你怎么总自以为是呢。”
蔚崇叹气:“那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呢。”
这?一次他知道是凶多吉少,所以才不想让祁沛参与进来,不是他不能共同面对,而是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
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段不堪的真相,他不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展露在人面前,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别人参与。
你不懂吗?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很直面的对祁沛说?,很伤心的。
祁沛抿嘴:“我…我担心你。”
“祁沛,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祁沛慢慢低头?。
“原来一直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从你家搬出去,以后也不要联系了?,既然你的生活不需要人,那我也不做让人讨厌的事?情了?。”
蔚崇偏头?,其实…他是真的想保护祁沛的。
他想过,自己真实身份被发现了?,与他认识的人必会受到牵连,祁沛是无法置身事?外的,但他可以主动暴露身份,让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护着祁沛。
那个人一直很听话的。
祁沛走了?,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等?什么挽留,终究他没有说?话,祁沛走了?。
走了?…也好。
蔚崇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太狠心了??
让小朋友这?么伤心。
但他怕小朋友的一腔热血给错人啊!
他才十七。
蔚崇深呼吸走出去,刚走出去就碰到了?封席世。
“你…喜欢他?”
“偷听墙角?”
封席世还久久的望着祁沛离去的背影:“他都不听你的话,不顺着你,还惹你生气,还想让你劝他,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他等?不到回答,扭头?,发现蔚崇早就已经走远了?。
幸好,蔚崇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他追上?去。
他一直认为蔚崇既然身份已经知晓了?,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他身边,以前的坦尔将军追不上?,是因?为他的心筑起了?一堵高高的围墙,他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现在他身上?有了?点人气,会生气会威胁人了?,他就感觉那道围墙在渐渐的变低,他如果趁着这?个变低的过程去追他,那么他就会变成自己的。
可……
他还是坦尔将军吗?
封席世追蔚崇的脚步戛然一止,望着蔚崇的背影,内心有一个问题逐渐清晰:
现在的坦尔将军还是当初那个坦尔将军吗?
他现在会了?一切表情,却感觉比之前的坦尔将军更加的陌生了?。
他想要的是以前那个坦尔将军,现在的他一定是伪装!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才装扮成这?样子?性格的。
等?拆穿了?,他也就回来了?。
他喜欢是坦尔将军,而不是蔚崇,虽然是同一个人,称呼不一样相当于性子?也不一样。
对的,坦尔将军一定会再?回来的,这?些荣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甚至坦尔星都是以坦尔将军的名字命名。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样子?绝对顶级,又冰冷的Alpha,谁不想把他拉入□□的诱惑一起沉沦。
他想象不到他宠人的样子?,所以他要亲自尝试,可他没有尝试到。
他也庆幸,别人也没有这?种待遇,可现在……好像有人有了?。
为什么?
坦尔将军不该属于一个人的私有物,他属于大众。
……
蔚崇不懂他们这?些弯弯绕绕,什么喜欢?倒是也有人说?过喜欢他,但喜欢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
没尝试过。
也没接触过。
私人花园人渐渐的全部到来,他在古堡三层那台子?上?见到了?不少熟人。
那几个老家伙竟是都来了?,一个不落,就这?么害怕自己吗?
蔚崇嗤笑。
他们在上?面寒暄,蔚崇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已然勾不起他心底的回忆,他已经麻木了?。
站着的人开口:
“相信大家都略有耳闻,C区覆灭,一个人英勇的站出来杀死了?姜阴,事?后我们打算赏赐他,可当我们查他身份时,竟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说?起蔚崇这?个名字大家可能都陌生,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那便是:坦尔。坦尔将军,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