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蔚崇往旁边侧一步,指指里面:“机器人我没有拆开,你可以当做是给你自己买的,或者你退款?”
祁沛:“你这是打商量?”
蔚崇点点头,小心试探道:“行吗?”
“你觉得呢?”
一听他反问自己就知道不行了啊,他也没有想到祁沛会送他啊。
蔚崇皱眉:“那你说怎么办…嘛。”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像是无奈过后的生气,又加了一个语气词。
“唔…”祁沛低着头,可怜兮兮的道:“我没钱了。”
蔚崇的心瞬间塌陷了一角:“我这还?有五万的存款,要不…”
“没钱吃饭了…”
毕竟孩子也是给自己买机器人花了那么多钱,一片情意啊,他想了想:“我可以做饭。”
祁沛眸子亮了一下:“你做的饭很好吃,这是我的荣幸!”
蔚崇被他夸的心又软了许多,这孩子多好。
随即他又低头:“可…可是我不能一直麻烦你啊。”
太可怜的孩子啊,这个时候还?不想麻烦自己,可以麻烦的!!
蔚崇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不麻烦,就多做一个人的饭。”
“我那酒店因为没钱续费…”
“住我的!”蔚崇特别豪爽的说了一句。
祁沛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期盼:“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啊?”
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祁沛这么招人疼呢?嗯,一定是自己之前眼瞎。
“不打扰,只要你不嫌弃我家破就行。”
祁沛点点头,心怀感激:“谢谢。”
等到了祁沛理所?应当的进来,俩人一起拆开机器人,并为机器人取名围棋,取俩人姓谐音,毕竟是祁沛付的钱。
他做了饭,祁沛的行礼搬在这里后,他才想起来,等一下。
他…是被坑了嘛??!
天呐,蔚崇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祁沛是什么职位?他缺地方住吗?
祁沛像是那么傻的人?有多少钱就给?他花多少?不给?自己留点后路吗?
他想与自己住在一块,怕不是想摸到真相。
可告诉了他真相这人还不信!
苦恼。
“呦~拍疼了吧?来揉揉。”
祁沛听到他这声音出来,看着通红的额头就想上手揉揉,被蔚崇一爪子给?拍掉。
“有道是最是无情是蔚蔚哦~”
蔚崇看着他,奇怪:“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
祁沛笑?笑?:“哪里阴阳怪气了?”
“祁沛同学,你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岁数大的,成天起来名字名字的叫,现在又换了一种称呼?”
“听上去亲切。”
“亲切个头。”蔚崇一脚踢在他腿上:“你算计我。”
“呀,没有,我是真的没钱了,况且蔚蔚看起来也不老吗,蔚蔚这么年轻,我叫蔚蔚有何?不可啊?”
“别,我可受不住。”蔚崇摆手。
他咬牙,忿忿不平的戳戳他胸膛:“我这次认栽,你让我逮住下一次,明天让你上头条。”
祁沛抓住他的手指:“你这算家暴,想让基因分配所?管管?”
“你!”蔚崇把手指收回来。
“祁元帅!您老到底想干什么啊!”
“没怎么啊,就觉得…等一下。”祁沛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烈抓住蔚崇的手腕,眯眼:
“蔚崇,你没有信息素,你的信息素怎么会被上传到AO基因分配所?。”
蔚崇:“……人工合成。”
祁沛:“???”
他难以置信,声音也带着怒气:“蔚崇!信息素何?等重要!你敢这么儿戏,你不怕到时候真给?你分配到另一半你暴露吗?你也就不在乎你另一半了是吗?”
蔚崇皱眉,嘟囔:“我也没打算分配啊,就是去走个过场。”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还?可能去找另一半?只不过是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出如此下策。他也没真打算说去找一个人过日子,他一个人…挺好的。
再说,人工合成信息素是不会与其它信息素所?配对,到时候没有匹配度就会一直拖着。
只是没有想到……
“又是人工!”祁沛难掩怒火,手掐住蔚崇的脸颊使劲掐了掐。
“你人是不是人工合成的。”
蔚崇没有阻止他这个动作,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很低闷的声音响起:“我…没办法啊。”
他想活下去……
祁沛倒也没真的舍得掐他,这是脸不抵其它地方:“你知不知道,我进不去啊。”
“什么进不去?”
祁沛用手指戳戳他眉心:“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牛弹琴。”
“好啦,我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去了,你就收留我一下。”
他这个语气让蔚崇觉得不对劲。
“韦通对你下手了?”
“你怎么知道?”
蔚崇叹气:“你之前得罪过他,现在回到他的主场,他肯定要针对你,他就是个跳脚的小虾米,不足为惧。他身后父亲…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小辈下手,尽管放心。”
祁沛凝视着他:“我不是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而是在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韦通之间有过节?”
他和?韦通是在毕业考核里面结下仇,而蔚崇…他脑海中毕业考核并没有他。
所?以,他抹去自己的记忆是在毕业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蔚崇:“…”他又多嘴了。
他就不应该说话来着。
祁沛突然笑了:“蔚蔚,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把我失去的那段记忆给?自己吐露出来?”
蔚崇:“…”他竟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在祁沛面前说话兜不住嘴,就是没个心眼。
“我只是嫌他烦,出来躲个清闲,倒是基因分配所?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用了人工合成信息素,和?为什么还?会与我匹配度那么高?”
蔚崇摊手:“可能是出现误差了吧,毕竟那是机器。”
“希望是这样吧。”
“蔚蔚。”
“嗯?”
他笑?:“就想叫叫你。”
他对蔚崇的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这叫什么,也不明白是什么感情,可就是在知道他为自己承担了美人血瓷,他会难受到无法呼吸,他会想哭,他会觉得他很无能。
当得知美人血瓷会导致人死亡时,他会想,大不了陪他一起死,好来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当睁开眼睛,他赌上自己的命,用身体去护着他的时候,他会想着去保护他。
哪怕赌上性命。
他也觉得值得。
他没有死,这很幸运。
蔚崇活下来,让他觉得这是天降的惊喜。
就那一刻,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觉得不重要了,所?以人、帝国、坦尔星,一切都没有眼前人重要。
他觉得蔚崇比他的命重要。
这种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值得他这么去做。
“睡觉吧。”
蔚崇对他说。
祁沛点头,走到客房,客房很简单,一张大床,柜子……
也不知道蔚崇的卧室是不是和这边一样。
……
当坦尔将军那些年,蔚崇的睡眠很浅,而且他必须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下睡觉,一个虫子爬行、蚊子飞行,甚至是人的呼吸声都会吵醒他。
而吵醒他之后他便会失眠好长时间,他现在记不得多长时间了。
后来当了蔚崇,有大把的时间去调整睡眠质量,他也就睡的越来越熟。
可现在…
他已经在床上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身,都睡不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这还?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失眠。
怎么回事?
他躺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眼时间,两点多了,他还?是睡不着。
在他又继续辗转反侧时,门被轻微的推开,他像是个被父母查寝的小朋友一样,立马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心虚些什么。
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因为紧张而出了些汗,他感觉身旁床的位置陷下去一角。
他蜷起手指,指尖抹过床单留下痕迹。
祁沛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上厕所?走错房间了?
他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角,然后一个人钻进来,要不是因为他知道是祁沛,他早就一脚踢上去了。
祁沛什么都不干,他躺了一会,睡不着。
如果现在蔚崇开灯看一眼就会发现他满头大汗,甚至眼角湿润。
过了半响,他呼吸声渐渐平缓,蔚崇以为他睡着了想睁开眼睛,被他说话声音给吓了回去。
“我做噩梦了。”
“我又梦到你替我承担了美人血瓷,我欠你的。”
他只是自说自话,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回复,但此刻却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不欠。”
“祁沛,你不欠我的。”
“你还?给?我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轻,也很温柔。
“平了吧,祁沛。”他说。
祁沛右手往他那边走走,指尖触碰到他手后一把握住。
他没有说什么。
蔚崇也任由他牵着,他不懂祁沛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说欠吗?
不欠的。
蔚崇从来没有说是想让祁沛欠他,他也同样的说过,若是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中了美人血瓷,他也会如此,因为他承受过他知道那份痛苦,他就不想再让人去承受。
但其实,他和?祁沛之间,是互相说,互相撩,因为是两个男人没有什么忌惮,而且还?是没见过几次面就经历了同生共死,这份情意也来的珍贵。
他觉得祁沛很好,祁沛说得很多话很多动作也能打动他的心,所?以才想去护着他,去护着他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珍贵情意。
刚开始见祁沛,他确实是讨厌他这性子,妥妥一个施压霸道的地主,后来接触了发现,他活的很透彻,他宁愿舍弃自己去保全团队,把生死置之度外。
说他不在乎?完全不是,他可能和自己一样…
这个世界时间匆忙,人陆陆续续的走过,能有关系的才那么几个。
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什么,好似就是来世界上走了一遭。
祁沛是孤儿,没有什么牵绊,所?以他不在乎生死。
自己呢?
他……好像原本是有家庭的。
可惜…最后家破人亡,他沦为一个“刽子手”。
……
沉默了很久,他道:“祁沛…”
“嗯?”
“咱俩的关系…算了。”
有些话不是现在能说的,等这些事情完成后再说也不迟,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呢。
祁沛不是愚钝之人,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C区的所?有人,无一生还?,那些参与的军官和?所?有军人全部被消灭,坦尔星维持的和?平…破碎了。”
蔚崇叹气:“可能不久以后又要不得安宁了。”
“你是说蔚烨?”
“聪明。”蔚崇夸赞。
“我以为他和?姜阴是合作关系,没想到到最后他是把姜阴当枪使。”
“躲避不了的,那就迎接吧。”
祁沛说话语气带着笑?意:“如果你俩对上了,你会对他下手吗?”
“应该轮不到我,若是事事都依靠我的话,那要帝国的人干嘛?吃闲饭的?”
“也是。”
“嗡嗡…”祁沛的终端响了几下。
蔚崇不悦:“这都几点了,谁给?你发消息?”
祁沛打开一看,沉默了三秒钟后笑道:“没想到麻烦来的这么快。”
蔚崇:“?”
起身询问:“怎么了?”
祁沛把终端给他看,界面上有一行话:
明天白天会在帝国举行一场吊唁会,晚上在韦家私人花园会举行庆功宴,点名要你参加,还?有那个和?你关系不错的蔚崇,记得来。
“庆功宴?他们疯了吧?”蔚崇皱眉。
什么时候了?!!
“看来是一场鸿门宴,还?点明要你参加,你要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