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局势已开

蔚崇是被胳膊的伤口疼醒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黑漆漆的天花板。

顿时感觉更加的晕眩。

轻轻一动仿佛伤口下一秒就要裂开,蔚崇不敢动了。

之前没有这么疼啊,难不成是后遗症?

这是哪啊?

过了几天?

祁沛呢?

如果是回到大楼里面应该有说话的声音断不会这么安静。

难不成又被抓了?

不行不行,他要出去看看。

费力的自己起身,汗出了一层才起来,打量着周围,一床一床的铺盖。

他打开门之前不忘记摸摸自己脑袋,空荡荡一片没有小花。

卸下了一身的提心吊胆走出去,刚走没几步都听到有人叫自己。

“蔚哥…”

蔚崇扭头看到是陶苏,他藏在门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蔚崇点头,刚想说话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陶苏之前还挺圆润活泼的,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绕在身边虽然是嫌他烦但也比现在这样子颓废破碎的样子好了太多。

就像是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眼睛里没有光彩,有得只是空洞。

面对蔚崇时可见的开心了一下,却也是强颜欢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像极了折了翅膀的鸟儿,只能在笼子里望着辽阔的天际惆怅哀伤。

陶苏摇摇头:“没事啊。”

这幅说辞蔚崇可不信,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跟哥哥说实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报仇。”

陶苏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使劲把手抽出来:“蔚哥,你多虑了,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

蔚崇望着陶苏的背影,他在怕自己?

为什么?

难道是看到了他与怀野在一起以为他叛变了吗?

他往前方走,两旁都是房间,看来他们找到了一个酒店。

上去楼梯,到达大堂,大堂里面倒是有不少毕业生。

他也看到了祁沛,刚想走过去被人狠狠一撞,整个人被力道撞到墙上,身体和墙壁之前压住了受伤的胳膊。

白色的纱布瞬间渗出血迹。

蔚崇倒吸一口气凉气,胳膊无法动弹一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撞过来的,他靠在墙上看到那人不免也动了一丝怒气,:“你眼瞎啊。”

那人阴阳怪气:“呦,这不是我们金贵的瓷娃娃?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了你,万一把你撞碎了,遭殃的可是我们!”

“有病。”

蔚崇想走却无法动,他只好叫了一声:“祁沛。”

祁沛走过来,看那人的眼神阴暗,他手指微动,被蔚崇抓住手腕,蔚崇紧了松示意他不要冲动。

祁沛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歉。”

“是你们该向我们道歉!”

蔚崇看到在场人的面孔与眼神,这不是之前最初和他们在一块的那批人。

他们的眼神中间没有善意。

这种情况下,他们人少容易吃亏。

蔚崇将祁沛拽到楼梯下面,打算回房间,路过一个房间时房门突然打开,那人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一喜,冲后方说了句:

“祁元帅回来了。”

蔚崇不明所以,走进房间里面发现最初与他们相处的大约有十几个人都聚集在一块。

见他们进来迫不及待的问:“祁元帅与他们商谈的怎么样了?”

祁沛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便知道情况不乐观,一个气得锤了床一下,破口大骂:“一群败类,我怎么就不知道军校里面还有这群人。”

蔚崇久站容易眩晕,坐下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重重的叹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天晚上祁元帅自己当诱饵让我们找到被关押的人一起跑出来。很幸运的跑了出来后回到原本驻扎的大楼,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想着会不会被兽兵发现了,结果碰到了他们,也就是在大堂里面的人。才得知是被他们保护起来,并说找到了一个还算是保存完好的酒店,邀请我们过去能休息,而且还有食物,水源正在寻找中…”

“有食物我们很开心,好久没有吃饭了,过来发现他们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友善,所说的食物不过就是吃人肉…”

“被我们发现了争吵了一番我们抵不过他们人多,一起来的人除了这里十几个人,其他人也都叛变了。还有人被他们打伤。”

蔚崇皱眉,这是件麻烦的事情。

“那为什么上面还有人对我敌意那么大?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难不成…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

他这话一出,在场人眼神古怪。

蔚崇懵逼的眨眨眼。

有人给他解惑:“虽说他们食物是有了,但是水源没有,而祁元帅回来当天找到了一处水源,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们。跟他们谈了一个条件,你伤口得需要水清洗,否则怕感染。”

“他们一听本来水源就不多见,还要在你身上浪费肯定是不愿意,但无可奈何又不知道水源在哪就表面答应下来…”

说到此处,那人眼中出现佩服:“那群人一找到水源就后悔了,这时祁元帅说这只是一部分的水源,还有另一半的水源被他藏了起来,这才借用了医药箱,把你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后他们就问水源…”

“他们没有想到是祁元帅见他们反悔后故意炸他们,这不就是起了矛盾。”

“你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可真是难过,我们被困在这里,他们又人多还打不过。”

车轮战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幸好他们明面上不敢撕破脸皮,毕竟看我们还有些用处。”

“不过最气的是那些人,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祁元帅当诱饵救了咱们,咱们现在还被关押着。”

“那刚才祁沛在上面是在?”

“哦,想与他们商讨一下分点水,毕竟这水是祁元帅找到的,可惜……没成功。”

蔚崇看看自己伤口,就连袖子上面的血迹就被洗干净了,他看了一眼祁沛:“祁沛,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确实是多此一举了。”

“水源很珍贵的,喝都舍不得别说清理伤口和洗衣服。”

蔚崇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就是拿祁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但他必须要说,这是紧要关头。

祁沛一向很懂规矩的怎么现在这么任性?

祁沛静静地看着他:“你身子骨弱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如果伤口不清理干净会有生命危险。那水源我找到的,只是用一点也不行吗?”

他已经很省着用了。

蔚崇沉默了一会起身,脑袋晕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捂住他的手:“现在情况特殊。”

祁沛把手抽回来,背过身不搭理他。

这件事情蔚崇知道祁沛是为自己好,但是那水源比他珍贵。

旁边见此劝说:“这件事情祁元帅没错,祁元帅又不是找到水源没有分享,他只是用一点救命,剩下的他也没有据为己有。”

“蔚医生也没错。”

周围人叹气,如果分得清谁对谁错他们尚能帮理,但俩个人考虑的立场不同,从祁元帅的立场考虑他对,蔚医生考虑的立场也不能说是错的。

两个人都对,这就特别麻烦。

蔚崇突然想起来:“对了,陶苏是怎么回事?受了惊吓?怎么全身透露着不对劲。”

众人摇摇头:“不知道。”

“还能怎么,叛变了呗,现在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吃好喝好。”

“我以为最不会叛变的就是他,没想到…害,世事无常啊。”

陶苏不像是能叛变的人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出来!没想到你是个内奸!”

外面传来一声重响。

在房间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走出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陶苏被一个人揪住头发,脑袋重重的磕在墙上,血瞬间流下来。

后面则站着一群人,在看戏。

蔚崇上去,把陶苏护在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他转身用袖子按住他脑袋上面的伤口。

“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蔚崇没有搭理他们,护着陶苏想把他送回房间,被人拦住。

“让你走了吗?”

祁沛上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有个人将电子手表拿出来,按了一下往上空弹出一个屏幕。

屏幕中出现陶苏的身影,和一个兽兵在交谈。

“他们在监视蛇面前演了一场戏,说得是晚上从后方突击,实际是声东击西法,真实的时间是凌晨从正面袭击。”

“很好!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

“是。”

屏幕消失众人寂静一片。

蔚崇询问:“是你吗?”

陶苏唇被鲜血染红,他想摇头,但这证据已经确凿,如果他说不是的话他们一定会保自己。

只是徒增无力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受伤。

还不如承认。

他点头:“是。”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会被兽兵有组织的包围。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之间出了内奸。

蔚崇相信自己的直觉,问那个人:“你是怎么有这监控的?”

那个人耸肩:“还不信我,我这电子表有监控器的作用,挂在墙上照明正好拍到了。”

“杀了?还是关押?”

“先关押引蛇出洞,看看他背后之人是谁,”

他们把陶苏带走,蔚崇没有阻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陶苏真的是内奸?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

夜晚,蔚崇起身,看到一群熟睡的人群,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想去关押陶苏的房间看看,只看到陶苏突然打开门出来。

蔚崇思索片刻跟在他身后。

谨慎的跟出了酒店,转头撞到了祁沛的头。

蔚崇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祁沛捂住嘴巴。

祁沛:“嘘!”

蔚崇被他捂住嘴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来了?”

“跟你的,人走远了。”

俩人偷偷摸摸的跟在陶苏身后。

“这孩子当真是个内奸?”

祁沛摊手:“不知道。”

蔚崇在前方探查着陶苏的情况,祁沛在后面跟着,俩人距离不远。

陶苏右拐,蔚崇连忙跟上,刚探出一个脑袋想看看情况就见陶苏扭过头来。

吓得他一激灵往后倒退,脚后跟碰到祁沛的脚,蔚崇感觉自己要倒,如果他倒下去了肯定会发出声音,然后就被发现了。

他反应极快的一个转身手撑着墙壁咚了祁沛。

两人皆是一愣。

蔚崇瞪着他,眼神里面有股怨气:‘你跟我这么紧干吗?’

祁沛眼神回他:‘我愿意!’

‘你愿意??万一被发现了咋办?’

祁沛移开眼神推了他一把,小声道:“人走了!”

蔚崇冷哼了一声探出脑袋见陶苏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

又是一个拐角,蔚崇刚探头就很恰好的陶苏扭过头,眼睛对了个满怀。

蔚崇连忙缩回脑袋,心跳如鼓声般沉闷,

看着黑漆漆的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