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兵们只感觉身旁仿佛一阵风刮过,扭头只能看到一个慌张的背影飞快消失。
“这不是怀野大人吗?怀野大人一向稳重,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站岗的兽兵否定他:“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怀野大人是近两年才稳重,以前……”他一个摇头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背后不可议论上司,但动作却代表了一切。
怀野打开地下室的门,发现祁沛正在那拿着一根棍子正在那里挖坑,略显逃跑的坑型。
祁沛也是没有想到这等尴尬的气氛下还能有人看到,看清楚是怀野,他又默默扭转身子,继续刨自己的坑。
哦,是怀野啊。
等等?
祁沛反应过来挡住那个坑:“蔚崇被兽帅给叫走了。”
怀野轻微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吗?”
怀野坐到他身旁,这件事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虽愚钝不如人类聪明,但也不是蠢笨至极不明白事理。
坦尔将军如果活着,如果,那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真实身份,他就没有办法。
无论问多少遍他还是不承认甚至在自己面前装,既然如此,还不如做点实际的。
“我来想帮你一个忙。”
祁沛:“???”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哪有敌人过来献殷勤的,莫名其妙。
但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骗的?好像没有了吧?
那怀野怎么跑过来说帮他忙?难道是蔚崇让他过来帮自己的?
“蔚崇跟你说什么了?”
怀野低头,果然他已经猜测是蔚崇跟他透露的消息,那他绝对不能卖了蔚崇。
“没有。”
祁沛一副“你骗鬼啊”的样子:“没有你过来干什么?”
但是如果不卖蔚崇,事情又很难自圆其说,祁沛是肯定不信自己的。
如此一来,怀野决定他还是卖了蔚崇,但是得换一种理由。
“蔚崇让我过来带你出去。”
祁沛明显不信:“你觉得是蔚崇能请得动你还是我好骗?到底干什么!不说就滚耽误我时间。”
怀野欲言又止:“……你。”
“说。”
“你能不能温柔点?”
犹记得坦尔将军十分高冷,只知道厮杀。他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愣是没有听到他与自己说一句话,都是用眼神交流。
他做的对了,不生气,他做错了,就一天背着气不搭理他,磨的他从凶兽变成了小猫咪。
他都快以为坦尔将军是哑巴了,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能与下属说话,就烦着他,把他磨的烦了他说了一句话让他现在都铭记于心。
‘现在国家危难,我没有享乐的权利。’
怀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变成了一个享乐了,这不是很正常一件事情吗?
想起往事他红了眼眶:“没事,你现在就挺好。”
祁沛一头雾水:“神经病。”
过了一会他见怀野还没有走的打算,忍不住催促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怀野起身:“走,我带你出去。”
“为什么?良心回来了?”
怀野:“……”要是坦尔将军是这样子的性格,想必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风光恣意。
可惜像极了九尺雪山上的雪莲,没有一丝温度。
“你若是想救坦尔星,我可以帮你,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说。”
“我想跟着你。”
“滚。”
祁沛一个字能把他噎死:“有病去看医生,趁早结束治疗,别在外面瞎晃悠。”
怀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稍微就那么一丢丢的对我温柔点。”
祁沛感觉很好笑:“你智障啊你,我和你是敌人,你对我笑笑我都怕你是笑里藏刀,对你温柔?好啊你过来我不一棍子抽死你。”
怀野:“……”
不行,头疼哦。
这人当真是坦尔将军?
他现在怀疑自己,难道是坦尔将军私下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者是憋得久了打算释放天性?
算了算了。
还是趁早把他送出去吧!省得他看到毁坏坦尔将军在自己心中的滤镜。
果然还是在梦里好,他为何要苦苦求着一丝念头不忘呢?
坦尔将军即使是在,也不可能属于他,而他又不敢真对坦尔将军动手。
就当坦尔将军已经死了吧。
但是坦尔人还是要死,蔚崇还是不能死,蔚崇还是挺有意思的。
起码蔚崇还挺温柔的。
“走走走,我把你放了。”
祁沛起身:“行啊,走。”
他想通了,怀野没有必要骗他,但是为什么要放他走呢?这件事情兽帅和兽将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定是蔚崇跟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联想到之前的传言…
难不成……
诱敌深入,以身相救?
……
“报告兽帅,不好了祁沛逃了。”
蔚崇和兽帅刚出来实验室就听到这则消息。
蔚崇没有太惊讶,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倒是兽帅挺生气的:“关押的两百多人都逃了!现在唯一只剩下祁沛一个人都让他逃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兽兵瑟瑟发抖:“不是属下看守不利,而是是…”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出来:
“是怀野大人让他跑了的。”
怀野?
让?
他跑了?
祁沛信息素被压制不可能是怀野的对手,这一切……
兽帅咬牙:“怀野。”
他转头看向蔚崇:“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蔚崇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哪有这本事,兽帅高抬我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兽帅丢下一句离去。
蔚崇看到他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感觉周围没有人,他拍拍兽兵的肩膀,那兽兵倒下。
蔚崇离去。
这就叫…一箭双雕?
……
蔚崇凭着小花就是通行证一路气淡神闲的走出兽兵的管辖范围。
刚以踏出去就看到在旁边站着的祁沛,挑眉:“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干甚?”
祁沛走到他身边,抬起他手,看着白大褂上面的血迹,胳膊上面的伤口包扎也特别粗糙,一看就是从自己白大褂撕下了一条潦草包扎。
“挺严重的。”
蔚崇点头,可怜巴巴:“那是当然了,当时血都流了那么一大片,都见骨了。”
“回到大楼我给你包扎,你是怎么说服怀野来救我的?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嗯咳。”
蔚崇:“以为我给了怀野什么好处?你怎么想的?”
“这不是后来发现不对劲了,如果是我自己逃了兽帅肯定不会追我,但是如果是怀野放我走他会追出来,因为他会觉得这是一种背叛迫不及待的去清理门户…”
“那时候你身边应该只有报信的兽兵看守,以你这口才,一定会逃出来,所以我就想着在这里等等你,果不其然等到了。”
蔚崇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不错吗,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来,也不算是太愚笨!”
“你别扯开话题啊,我就好奇一件事情,你是怎么说服怀野帮你的?”
“嘘…”
蔚崇在他耳朵非常小声道:“我趁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骗了他,他一会反应过来该想杀了我了。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到时候不能抛弃我,万一怀野想杀我,你一定一定要保护我。”
“不行!”
蔚崇成苦瓜脸:“果然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祁沛摸摸他头:“瞎说什么呢,不过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蔚崇骄傲:“那是当然了,呦,能得祁元帅一句夸奖真不容易啊,不嫌弃我了?”
祁沛推开他脑袋,笑:“还是嫌弃,太弱了。”
“少爷,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有勇我有谋可不就是绝配吗?”
祁沛看着他伤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意外。”
“不过你说得没错。”
蔚崇感觉头晕腿软,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绝配吗?”
祁沛手抚上他腰,将他抱紧:“受伤了还不正经?”
“你知道你这是失血过多吗?”
蔚崇感觉天旋地转:“我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错了。”说完他晕了过去,脑袋一歪砸在他肩膀。
真的是。
祁沛想去抱他这样子会触碰到他伤口,只能背他,但他胳膊上面的伤口一碰就血流不止。
这是有多深啊。
最后祁沛还是选择了抱。
一路将他抱回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