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间, 几名天宗弟子结伴而行,神情难掩激动。
“闻长老原来受过符主指,难怪符术那般高深!”
“如此说来, 他以前当糊涂, 符主与楚家主是至交好友, 与南姑姑交情匪浅, 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不该做坏事啊!”
“如今洗心革面再好不过了, 话说后天便是决赛, 不知结果如,听说这几日灵宗南长老闭关练符, 未曾出过房门一步!”
“以往都说他是符主之后第一人, 原来们闻长老才是, 哈哈,可算扬眉吐了一回!”
“是啊,闻长老才是符主弟子, 才是继承符主遗志的人!”
张简简拎茶壶出门,听到零星几句,倚门,疑『惑』地倒了杯茶, “你们在说什么?闻长老是符主弟子?”
“你还不知道?消息都传遍了, ”
几人门前停步,一个拿本古籍的弟子道:“闻长老他......”
话刚起头, 张简简隔壁房门一下开了。
众人投去视线。
说曹『操』, 曹『操』到。
开门的青年雪肤乌发,秋眸带几分慌『乱』,细看脸颊微红, 夺门而出的模样宛如身后有洪水猛兽,『露』出逃命似的惊惶表情。
他一只脚刚迈入出门槛,斜眸发现众人。
欲扭头溜的时候,闻秋时视线转动,落在说话弟子中的书上,神情微动。
说起来,他当时就是被一本书砸中,才会来到这地方......
是时候了!结束这一切!
“长老......?!!”
不及那弟子反应,闻秋时一把夺过古籍,在几个弟子瞠目结舌中。
“砰!”
起书落。
闻秋时拿厚重的古籍砸向自己脑袋。
“噗——”
走廊空中洒下细雨,张简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
乾位房。
已紧闭三日的房门前,中年男子单负在身后,眉头紧皱,沉声问:“一直没出来吗?”
守在门口的灵宗弟子俯身行礼,“禀宗主,南长老自半决赛回来了,未曾出过门,一直在闭关练符。”
“胡闹!”
孟余之低声斥责,落在门扣上,欲推开又犹豫了。
他已经多年没见南独伊如此用功了,那灵宗的小辈,竟让已是天符师的南独伊感到如此压力。
及今日见闻,孟余之神『色』越发凝重。
在揽月城半月之余,众人对闻秋时的评说已与初截然不同了,不仅拿其与南独伊比较,甚至不少心实意认为他的符术比南独伊还高,今日表明符主弟子身份后,更引来无数吹捧。
一时间,倒显得南独伊落寞了。
孟余之按在门上的指尖扣紧。
倘若此人在决赛获胜,拿到天篆,只怕世间言论一片倒,而眼瞧心仪之物落入他人之,南独伊得受多大的委屈。
孟余之眼神阴鸷。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坤位房。
闻秋时躺在床榻间,额头用白净的丝布缠绕,脸『色』苍白,一动不动闭双目,晕倒已有半个时辰。
门外议论声声。
“你刚才没瞧见,长老就“咚”,心狠辣地用书把自己砸晕了!“
“嗯?!长老、长老是想不开吗?”
“说不定,看他态度决绝,是抱必死之念!”
“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啊......”
室内床边,顾末泽握放置被褥外的,视线落在闻秋时唯一有血『色』的嘴唇,修长的指节不自觉收紧了些,心口发冷。
之前不知为,师叔凑得那般近,他不自主吻了上去。
或许该庆幸那同门拿的是书不是刀,否则,师叔是不是因为被他亲一下,就要用刀自刎了呢。
......厌恶到这地步了么。
闻秋时醒来时,头晕眼花地环顾四周,发现仍是古『色』古香的场景,腮帮鼓了鼓,经不住垮下了脸。
没穿回去,果然不行么。
刚醒来,视线一片朦胧,闻秋时侧过头,发现床边看不清身影的人,好像是个年轻弟子,耷拉脑袋,一幅垂头丧的失落样子。
这是谁?
本以为是顾末泽,他想象不出顾末泽会『露』出这幅模样。
闻秋时好奇地歪了歪头,试图凑近看清,动引起了对方注意。
“师叔。”
“?!”
闻秋时下意识『揉』『揉』眼,发现右被握,指节一动,顾末泽有所畏惧似的立即松开了,片刻,又不甘心重新地覆盖上去。
察觉到他这些动透出的情绪,闻秋时挑了下眉。
当时顾末泽突然亲来,在他意料之外,整个人被亲懵了,待回过神,闻秋时惊慌失措,急需找个安静地方忖哪里出了问题,出门瞧见弟子中的书,才慌不择路用书砸头,试图穿回原来的世界。
这一砸,虽然没穿回去。
人清醒了许多。
闻秋时右任他握,待视线间的朦胧消散,朝人望去,“你为亲?”
他语带『逼』问的意味,尤为强势。
事实上,说这话时闻秋时耳梢泛起烫意,顷刻便红了,若非发丝遮挡,早就暴『露』得明明白白。
闻秋时表面看不出半不自在,绷脸,蹙眉注视床边年轻弟子,神『色』严肃,好似一个老在导刚犯错的新。
效果不错。
顾末泽与在鬼哭崖的石洞里如出一辙,在他势如虹的讨伐中,节节败退,握闻秋时的都紧张地松开了,好似刚犯了个大错,即将遭受严峻的惩罚。
当时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按住闻秋时后脑,吻了上去。
顾末泽暂且无法解释这举动,试图辩解一二,“师叔说道侣要如此,与师叔既然要结为道侣,自然得......提前习惯。”
闻秋时扶额,幽叹口。
言传身失败,顾末泽没能明白他的意。
不过是。
顾末泽从小无人导,坎坷流离,连认字写字都是偷学的,整日压制伏魂珠已耗费大量精力,哪还有心去了解那些情情爱爱。
及此,闻秋时抬头。
他『摸』『摸』储物戒,拿出一颗青葡萄和紫葡萄,耐『性』子解释起来。
“你看啊,现在青的喜欢紫的,紫的喜欢青的,他们就会主动这样,还会这样,”
闻秋时两各捏一颗葡萄,轻轻碰到一起,随后将俩葡萄耳鬓厮磨般,蹭来蹭去。
随后被闻秋时一起扔到床榻,用被角盖了起来。
“如此,他们就能做道侣了。”
“与师叔是这样,”顾末泽盯被掩盖的两个小果子,“们早已一起躺在床上,睡过了。”
闻秋时一噎,剧烈咳嗽起来,“那不叫......咳咳,不叫睡过,莫要胡『乱』用词。而且重错了,你看清楚顺序,他们是先互相喜欢,才会卿卿,再来结为道侣。”
顾末泽给他递来杯茶。
闻秋时一口说完,接过又道:“懂了吗?你顺序反了,不能因为要结为道侣才做前面的事,就像你方才那样......『乱』来。”
闻秋时话落,心道顾末泽这次怎么都该明白了。
耳边传来声音不是恍然大悟的惊叹,而是沉『吟』,“师叔为认定把顺序弄反了,倘若没有呢。”
闻秋时愣了愣,端茶盏抬头,对上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他指尖收紧,片刻,振振有词道:“因为你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就像......”
闻秋时放下茶盏,从袖里拿出一张灵符,塞到陷入怔愣的顾末泽中,“占有欲有,就像符崽是的,现在变成你的了,就会很不高兴,要把符崽夺回来。”
闻秋时拿回灵符,缓声道:“这不代表,要与符崽结为道侣。”
顾末泽看不断给他解释的人,隐约懂了什么,握住青年细瘦白皙的腕。
“不一样,”他低沉嗓音。
尾音透因心『乱』而产生的微颤,“对师叔不是这样,是喜欢师叔才......”
“不对,你弄混了。”闻秋时无奈打断。
顾末泽占有欲太强了,强到弄混了和喜欢的区别,撇开这些不谈,顾末泽大诉求仅是要他留在身边,不离开。
这哪是喜欢。
连他这个小道士都知道,缺了一样致命的东。
这东他实不好挑明,得让顾末泽自己领悟。
闻秋时愁眉不展时,门外一声“师父”响起,他眉梢一挑,瞥向雪中送炭的徒弟。
贾棠推门而入,脸上的肿消得七七八八,闻秋时走后,他怎么都按捺不住快冲上云霄的心,迫不及待来见符主......不,是师父!
那些师徒之言旁人信,贾棠可不信。
别的不说,闻秋时与闻郁都喜欢吃葡萄,且他想起往日楚家主等人对闻秋时的反应,细极恐,贾棠兴奋得抓耳挠腮,在房里来回转悠,后得到北莫莫的消息后,终于找到个理出门了。
“师父,莫莫姐说明早回来,请您务必等她。”
贾棠走近,发现顾末泽在,即使只有个背影,贾棠感受到他周围令人战栗的低压,脚步下意识一顿,往后挪了挪。
“过来,”闻秋时朝他招,又对顾末泽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顾末泽低声道:“好。”
他回过身,与贾棠擦肩而过时,眼底冷意让人感觉脖子一凉。
贾棠:“......”
关门声响起,他蹑蹑脚凑到床边,“师父有事交代?”
青年纤长的睫『毛』微动,眯眼看他,“经常逛花楼吧。”
贾棠错愕。
花楼是修界用来形容风花雪月、寻欢乐之地,通俗就是青楼。
不过到底都是修道人士,不会太过放『荡』,至少明面上如此,都是来花楼饮酒寻欢,至于关上门是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贾棠往日和狐朋狗友们没少去,没觉得羞于人口,此时被闻秋时盯问,莫名觉得羞耻,他不自主涨红脸,磕磕绊绊道:“去过,就、就只是喝酒。”
闻秋时被逗乐了:“紧张什么。”
他落在贾棠肩膀,轻拍了拍,凑近低声道:“交给你个任务,今夜带顾末泽去花楼里玩会儿。”
贾棠:“?”
这是什么奇怪任务,去花楼玩还用得人带吗?
闻秋时看出他的疑『惑』:“他什么都不懂,你带他去见识一番,”
贾棠瞪大了眼。
什么都不懂?是他以为的不懂吗?
闻秋时看他一脸惊愕,摆摆道:“那倒不至于,总之你带他去尽情玩乐就行,不过......”
话语一顿,闻秋时陡地抓住贾棠肩膀,『色』道:“要有分寸,莫把人给带坏了!”
贾棠拍拍胸膛:“明白师父的意了,师父尽管放心。”
闻秋时看到他唇角勾起,『露』出初见时的纨绔子弟模样,只觉胆战心惊,开始担忧被贾棠带去花楼的时候是顾末泽,回来就成花末泽了。
闻秋时来想去,没有别的招了。
夜间,他换了身衣裳,不放心地跟两人。
“拿把折扇,像这样,才能显得风流倜傥。”
贾棠一摇晃折扇,另递给顾末泽一把,被漆黑眼眸冷瞥了眼后,吓得一缩,“师父可说了啊,你不能对动!况,”
贾棠收回扇子,不屑一笑。
“不识好人心,是怕到时候姑娘们都往身上扑,都给扔花,你一个人站在那尴尬,有个折扇好遮遮脸是不?”
顾末泽一言不发沉脸,只觉贾棠聒噪。
若非师叔说他跟贾棠去趟花楼,就能明白,他或许会将耳边叽里呱啦的贾棠就地埋了。
若师叔在这......
顾末泽念头一转,不想起闻秋时,及他在此的场景,心头阴霾散去,唇角不自主地勾了勾。
应当是说个不停,怎么听,都听不厌。
“到了到了,”贾棠嚷嚷。
顾末泽被打断绪,眉头微蹙,抬眸看到一座悬各『色』灯笼的花楼,来往客人很多,楼内各房间都透亮,不断有欢声笑语、琴瑟之音传来。
缕缕幽香缠绕在花楼周围,即便相隔得远,都能嗅到一二。
“啊揪~”闻秋时打了个喷嚏。
他躲在街道一个暗处,看到两人尚未到门口,已从楼里涌出一群莺莺燕燕,花楼的老板娘似乎都来了。
贾棠显然是常客,还是贵客,一群人眼里的大肥羊。
他极为大方,出来迎接他的姑娘们还没赶到,他已掷去了好个储物袋,里面装了多少灵石不得而知,反隔半条街,都让闻秋时听到了老板娘欢悦的笑声。
闻秋时远远看,贾棠一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末泽,嘱咐了老板娘几句,接被簇拥往里走。
走到一半,贾棠回过头。
他发现顾末泽转身往外走,被几个漂亮姑娘追,周身寒意要冻死人。
那几个姑娘追不敢追了,虽然少年郎很俊,生命更可贵,纷纷回头看贾棠,贾棠不敢追,在闻秋时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掏出了玉简。
闻秋时『摸』出玉简,听到里面传来委屈的哽咽声。
“师父,顾兄不肯进楼,徒儿拼尽全力,拖他的大腿到后一刻,都没能阻止他离去,要不师父您亲自......”
闻秋时:“看呢。”
玉简:“......”
“顾兄留步!!!”贾棠撇开周围人的阻拦,不要命扑了过去。
他没能碰到顾末泽大腿。
顾末泽头不回地侧过身,轻易避开,在贾棠扑倒在地之际,视线隔半条街,望向一个昏暗角落。
闻秋时心里一惊,瞅了眼腕上的血铃铛。
他忿忿拨了下。
有这小家伙在,当只要顾末泽想,就能知道他人在哪。
该不会要过来找他吧?
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不过倒无妨,顾末泽实在不想进这种地方的话,他可以理解。
闻秋时想,重新探出脑袋,朝花楼门口长长的阶梯望去。
“?”人呢。
青年愣了下,视线回扫,发现四周街道没有。
“??”
已经进去了?这么迫不及待?!
闻秋时赶忙跟了进去,他了件黑衣,带半张面具遮容,束起及腰的乌发,一把折扇在,又特意摘了耀眼夺目的储物戒,浑身上下没有半惹人注目的地方。
他进门后,未引起旁人注意。
这里是揽月城大的花楼,楼里的姑娘不仅长得『色』天香,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甚至论修为,不乏有厉害的,可与好武的客人比试一二。
里面可谓百花齐放,姿『色』万千,总有一个能符合心意。
“顾兄,可有入眼的?”贾棠摇折扇,先带顾末泽不紧不慢在底楼转了圈。
顾末泽蹙眉,抬挥走肩上的绯『色』小花,眉间透深深不悦。
两人一进门,便吸引了诸多目光。
贾棠自不必说,脚靴小金链铛铛响,指间一排闪闪发光的储物戒,即使不认得他这张脸,看都得肃然起敬。
顾末泽与之不同。
他身天云服,稍有些常识都知道是天宗弟子。
花楼往来客人里不乏仙门弟子,倒不是什么稀罕事,顾末泽这么俊的弟子,却少之又少,立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五官英俊至极,即便冷沉脸,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望去,谁对上,都得心头一跳。
更况......
在场都是修士,除非修为相差无几,否则都能隐约感觉到对方与己身体内灵力的差距。
顾末泽一进门,楼内灵便有所异动。
众人只需看他一举一动,引动周身灵的变化,便知此人修为遥不可攀,绝非等闲之辈,即便是弟子不能轻视。
一时间,即便顾末泽寒冷脸,浑身散‘生人勿近’的警告,依然惹来诸多窥探。
客人们神情各异,带几分忌惮看他,楼里姑娘则多『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修为高,长得俊。
多少年才能一见的少年郎,简直是人见人谗的香饽饽。
连老板娘都在楼上盯,摇美人扇,似笑非笑对旁边孩道:“这场景倒是让想到十几年前,那时莫莫还在呢,大概就像你这般大。”
孩豆蔻年华,捧脸惊道:“莫莫?姑姑是说『药』灵谷的北莫莫吗?!原来传闻是的!”
“传闻假假,莫要多信,不过呀,”
老板娘扭过头,忍俊不禁。
“符主长得俊是的,当年给他扔花的姑娘啊,比给这位少年扔得还多,偏偏他不知道扔花的意,见有人扔,就尽数接了,一个不落下,雨『露』均沾。哦,对了,他还兴冲冲给身旁戴面具的白衣少年分了一半。”
“啊楸~”
闻秋时又打了个喷嚏,耸耸鼻尖。
他入门后,往前走了没几步,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顾末泽修长的身影。
无他。
太明显了。
从楼上四五层,飘飘洒洒的绯『色』花朵,都不约而同朝顾末泽那个方向飞落。
许是下午查询过花楼的缘故,闻秋时虽头一次来花楼,总觉似曾相识,看到半空扔掷的绯红花朵,瞬明其意。
花楼里,客人能挑选喜欢的姑娘,哪位姑娘要是看中哪位客人,可以抛橄榄枝,不过她们抛的是花,而且中的花极为讲究,不同颜『色』代表不同含。
其中,颜『色』越艳越直白。
像此刻不断飞落的绯红小花,意简单粗暴,“想与你双修。”
闻秋时看不断向顾末泽砸去的花,牙尖微痒,磨了磨。
他就知道。
不提顾末泽这张脸,单是这身修为,就不知会惹来多少人前仆后继。
给顾末泽扔朵小红花,只要双修之术练的好,半生修为不用愁。
当搁谁都要尝试一下。
闻秋时往前凑了,用折扇半遮脸,秋眸微微眯起,盯已经从顾末泽变成‘花末泽’的人影,心头忽然忐忑起来。
若是顾末泽看中谁,或是从此留恋这类风月之地,他岂不是......
把原着不通情.事的主角带坏带歪了!
后面该怎么办?!
闻秋时突然有些后悔,踌躇要不要去阻止,这时,整座花楼氛一凝,自上而下不断飘落的绯红花朵,被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意包围。
冷冽的寒光骤现,空中所有绯花刹时化为粉末。
若火匕环绕一周,回到主人中。
持匕首的仙门弟子模样英俊,眉眼阴郁,深邃五官极具有侵略感,薄唇冷抿,神『色』不悦至极。
顾末泽自从进门起,一路躲开四面八方扔来的花,撇走头上肩上的花,他对这些一直在针对他的不友好举动感到不悦,及闻秋时可能看,忍没发,谁知这些人变本加厉,不断用花砸他。
越来越多......
顾末泽终于忍到极限。
一直砸他甚?
他掌一翻,若火匕现,瞬时斩碎了所有落花,威慑四方。
却不想,整座楼静默一瞬,众人死死盯他中整个北域几乎无人不知的若火匕。
下刻,铺天盖地的绯『色』小花朝顾末泽砸了去。
“噗——”
混在人群中的青年,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