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剑指天狼

裴云潇此刻已不?再为赵希哲掌握的事情而惊讶了。“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

赵希哲却否认了:“梁淇死后,我彻底放弃了杀你的计划。因为你够狠绝。”

“枣子庄的事是?个偶然,也是?必然。你要造假枣子庄所有人被烧死的假象,从乱葬岗运了不?少尸体?,动?静太大了,我就算不?想?知道,也难呐。”

“那你现在说这个,是?想?要威胁我吗?”裴云潇抬起头,直视着赵希哲。

“怎能叫威胁?我是?为你好!若是?枣子庄之?事被翻出,你的乌纱帽必然难保。若是?此时再让裴家知道你的女儿身,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你?”

“所以呢?”

“所以,和?我合作,我能让你安然无恙的嫁进?赵家,保证从此让裴家七公子消失在这世上。有你做我的贤内助,赵氏,裴氏,都不?在话下!这样,便是?你说的,站在你的身边?”

裴云潇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对赵希哲,竟是?连愤怒都不?屑有了。

“赵希哲,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在你的心里,也并未把我放在与?你对等的地位来尊重。何必强求呢?你难受,我也恶心。你说兄长配不?上我,我却觉得,连被你看中,都是?我的耻辱!”

赵希哲脸色倏地一变,今夜第一次露出恼怒的表情:

“你以为唐桁会?与?我有何不?一样吗?天下男子均是?一般,男者恒强!你以为嫁给唐桁,会?有什么不?一样?

你别忘了,如今唐桁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你更没有男女之?情。你以为他如果知道了,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裴云潇手腕一转,收起匕首,冷笑?一记:“关你屁事!”

“锦英!”她提高声音叫了一句:“送客!”

房门被从外面“嘭”地推开?,锦英一脸怒容的站在门口,眼里隐隐约约有着杀意,显然,她听?到了两人所有的对话。

赵希哲平复下怒气,??头朝裴云潇说道:“逸飞,我会?等你的答案。”说完,便头也没??的走了。

待他走远,锦英才进?得屋来:“小?公子,怎么办?他会?不?会?去家主?那里告密?”

裴云潇摇头:“他如果告密,今夜就不?会?来找我了。不?过以后……我也不?敢保证。”

“那我去杀了他!”锦英容色一肃。

裴云潇的身份是?最大的隐秘,他们?兄妹四人自幼跟随裴云潇,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守这个秘密,一旦泄露,知情者只有一个死字!

华氏夫人临终前,千叮万嘱地交待了此事,因此便是?素来最沉静的锦英,也要做这个一听?就过于鲁莽的决定。

裴云潇阻止了她:“杀,是?杀不?得的,杀了他,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但还有一种?和?杀人灭口一样管用的办法——”

“那就是?我们?的手段,会?让他心存忌惮,一时半会?儿不?敢说出真相。拖过这一时,之?后再杀他,也是?一样的。”

“锦英,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不?等了,连夜??京。”

边关的冬天来得很早,十月末便已飘起了小?雪。

黄昏时分,又是?一场雪。唐桁在帐中点起火炉时,池渊恰好掀帘走进?,脸上露着些微的喜色。

“兄弟,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唐桁放下手边的兵书,站起来。

池渊看向对面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却要比他更厉害些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欣赏。

想?想?当初唐桁来时,不?过是?个并无军职的挂名小?队长。可如今,他已是?陛下圣旨亲封的从五品郎将,虽然还是?自己的下属,可品级上已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之?前唐桁以少胜多,斩羯颉大将首级的事早已传遍随州城,无数百姓都在称道他以文状元之?身投笔从戎,英勇无敌。如此名望,池渊更是?望尘莫及。

“大将军已经允了你的提议,准许你在随州卫军中挑选一百精兵,就按你的法子训练。”池渊道。

唐桁轻松一笑?,他早知郭世宪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计策。

“哎,说起来,我都忘了问你,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咱们?随州卫已是?边军中实力最强的,六万主?力军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如何需要特别训练?”

池渊统领的这八千人马,就是?随州卫里精兵中的精兵,因此他也最为困惑不?解。

唐桁请池渊入座,为他倒了热茶,这才解释道:“并非是?我一时兴起,自之?前在随州城受伤,我就在想?这件事了。”

“天狼军的杀手共有四人,我皆逐一与?他们?交过手。这四人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形成包围全无半点缝隙,若不?是?当时人群聚集,四散奔逃,我想?要活命,怕是?更难。而这四人分散之?后,每一个人的实力更不?容小?觑。”

“近来我查了有关天狼军为数不?多的资料,发现他们?是?一支训练精良的队伍。我朝军中,骑兵、步兵、枪兵、重甲……皆是?泾渭分明,各自训练。但天狼军的每一个人都可谓身俱十八般武艺,合在一起,那就是?小?型主?力军的配置。”唐桁分析道。

“当年,天狼军以三千人马,配合其后的羯颉八万主?力,奇袭我边境九城。九座城,十三万大军,竟是?不?堪一击,连连败退,最终使城池百姓沦落蛮夷之?手,至今仍是?奇耻大辱。

若我军中未有能与?天狼军一战的精兵,待他日天狼军卷土重来,我们?依旧只能失败!”

池渊听?得连连点头:“怪不?得,你之?前还追着我问了那么多有关天狼军的事情。可天狼军的战力,向来是?个谜,他们?如何训练更是?不?得而知。当年那一场惨败,让朝中谈天狼而色变,你有把握吗?”

“我没有。”唐桁??答得斩钉截铁。

“所以我要先选一百人,一边训练,一边摸索。无论成败,这都是?个开?始。没有开?始,就永远没有结果!”

唐桁拿出自己撰写的厚厚一本练兵计划,是?他集合了兵法所学,与?天狼军杀手交手的经验,以及大历军队习惯作战方法后,写出的计划雏形,甚至其中部分内容还都是?空白。

可即便是?如此,池渊一看,依旧是?震惊无比,不?敢置信。

“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

“是?!”唐桁点头。

随着他见到的、学到的、思考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唐桁已经渐渐发现,脑中那上天奇异的赐予,对他的帮助已经越来越少。

他好像已与?它融为一体?,又好像,早已经超越了它。

它就像是?上天在他幼时最艰难的时候,送给自己的一个无形的老师,授他以渔,将他从泥沼中拉起来,扶着他、推着他向前走。

现在,他已经能与?“老师”并肩而行,甚至是?将“老师”甩在身后。而这位老师的使命,也在一点点地终结。

他何其有幸,能得天独厚!唐桁亦是?俗人一个,既得上天厚赐,没道理?不?生出野心与?欲望。

他想?要更多,站得更高,所以他要一步一步地,继续往上走!

“唐桁,我信你!就让我来成为你这一百人中的第一人吧!”池渊说道。

唐桁着实惊了一下。

池渊官职上是?自己的上官,品阶上与?自己不?相上下,可若是?加入这一百人,就意味着要做自己的下属,这……

池渊见他犹豫,笑?呵呵地道:“军中规矩,从来按实力说话。怎么,你不?欢迎?”

唐桁释然,微微一笑?:“当然欢迎!”

池渊哈哈大笑?,拍上唐桁肩膀:“兄弟,你是?我除了大将军之?外,第二个由衷佩服的人。我敢跟你打赌,他日,你定非池中之?物!”

从那日起,唐桁便开?始训练从军中选出的一百人,池渊、周必,还有他曾经带过的二队中的大部分人,都入选了这支特别的队伍。

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真的练出个接过来,直到——

“阿桁!”自从加入了唐桁的队伍,池渊与?唐桁的关系可谓越来越好。

“天冷了,又到了马匪们?出来捣乱的时候,怎么样,把大伙儿拉出去溜溜?”

池渊是?剿匪的能手,与?马匪作战,对他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只要听?到池渊的名头,马匪都要闻风丧胆。

每年过年之?前,都是?马匪活动?最为猖獗的时候,这一次,正好检验一下他们?两个多月来训练的成果。

“行,没问题!”唐桁一口答应,立刻便去点兵点将。

虽说马匪与?羯颉天狼军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于是?乎,这一年的冬天,随州附近边境的马匪帮们?,满怀“雄心壮志”地下山,却遭遇了地狱级别的难度!

依靠着池渊对马匪的熟悉,小?队们?对马匪出现的位置几乎是?了如指掌。因此为了多尝试不?同的作战情境,唐桁特意选定了交战的几个地点。

有的匪帮刚一下山,就被连人带窝给端了个干净,这是?最传统的剿匪办法,难度最低。

有的匪帮则被特意引到了适合伏击的地点,再排出十人小?队将其缴械。马贼头目看到十个人就能让自己惨败,人都傻了。

还有的被特意放进?无人的村庄,来个瓮中捉鳖,玩一出“巷战”什么的。

最难的当属近两年那位在边关突然声名鹊起的马贼头目车三的匪帮,被唐桁一行人骑马追了整整一夜,实在跑不?动?了就要投降。

可领头的周必却是?一脸的大失所望,把人抓了还絮絮叨叨:

“你也太不?能跑了,还想?练练长途奔袭作战呢,这让我们?怎么搞?这么不?能打,真没意思。”

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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