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澎澎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和一张惊惧交加的脸跑到半路上就听到了大长老将毒性压制住的消息。
身后的江夫人泪水还没断,她茫然地看着大长老,“压制住了?压制住了……”
绝望之下的惊喜,她竟然晕了过去。
江澎澎:“娘——!”
大长老把了把脉道:“无事,大悲大喜后气血逆流所致,休息几日便无碍了。”
江奕山赶过来将江夫人带回宿院交由丫鬟看管,他和江澎澎去了清凉院。
江迢迢和沉衍的毒性虽然压制住了,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完。
沉衍为什么会在御剑的时候会心悸以至于掉下去,黑衣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那么凑巧会在他们掉落的时候包围住他们。若是说其中没有奸细,江奕山说什么也不相信。
大长老捏着沉衍的脉腕,问:“从剑上掉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沉衍:“心脏骤缩,难以调动灵力。”
良久,大长老才皱着眉道:“不是毒,按照沉衍的说法,大概率是一种咒术,让中咒者短暂地失去行动力。可是什么时候下的,又是通过什么下的,老夫不擅长这方面的东西,确实看不出来。”
大长老在这边待了一整天,又是熬药又是施针必定也是累极了。江奕山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江澎澎看着躺在床上的江迢迢暴躁道:“哪个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我们江家?!”江迢迢平日里娇气地不行,被针扎一下都会砸了半间屋子,这次胳膊上被整整地划了一道,还差点死了,指不定心里多委屈。
他道:“要不,我找些花瓶茶壶给你摔?”
江迢迢:“……”
“不用,知道死不了我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江澎澎怂恿道:“反正都是听个响儿,摔花瓶庆祝也行。”
江迢迢发现了,江澎澎这个小子确实不适合好好讲话,非得暴躁老姐上线才行,她揪着他的耳朵,道:“说了不摔!这是你家的东西吗就摔?摔了你赔啊!以后让我看见你敢摔东西试试!”
江澎澎揉着通红地耳朵,嘟囔道:“臭脾气还不是都跟你学的。”
“行了。”江奕山打断道:“沉衍,你再想想近日出门前你身上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这批人与之前刺杀江迢迢明显是同一拨人,他们这几日都住在城主府,若是说提前下手,那幕后之人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出门时间和行走路线的?如此了解他们的行踪,最大的可能行,江奕山思来想去还是将怀疑放到一行的八个人身上。
三个死了的暂且不论,那便只剩下仙苑仙苑三人、凌家两人和申屠妍儿了,江奕山想破了天也没有想到与这几人有什么仇。
沉衍摇头。
思绪再一次断了,江奕山只能先派人去查,“今日先到这里吧,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沉衍起身将江奕山和江澎澎送到门外。他关上院门,拳头渐渐地握了起来。
骆宏锦派人刺杀,凌飘瑶帮凶,究其原因是他的身份。
他暂时不能公之于众的身份。
沉衍闭了闭眼睛,“凶冥。”
院外书上的黑鸟扑棱了两下翅膀,“安排下去,通知申屠妍儿……”
*
江迢迢喝了药之后体内那种被毒素侵蚀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了,沉衍从外面回来。
江迢迢道:“我爹爹和江澎澎都走了?”
“嗯。”沉衍点头。
“你方才去哪里了?”方才两人说着话,不知道讲到哪里沉衍突然站了起来,还换了身衣服,“解药是你找到的吗?”
别人信了大长老的话,江迢迢却有所怀疑,大长老为她施针的时候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没有可能拔完了针就配出了解药。
沉衍不想骗她,转移话题道,“身上还痛不痛了?”
江迢迢脑子一根筋,沉衍问她就答,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其实有点痛,除了胳膊上,背上也火辣辣的。”
之前因为绝命散侵蚀肺腑的疼痛太过强烈,直接掩盖住了背后的感觉,现在过去那一阵之后才后知后觉。
沉衍脸色变了变,去将江迢迢扶起来让她背对着他,“在什么地方?”
江迢迢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到背心处摸了摸,“这里,应该是今天滚落下来的时候被石头硌着了。”
沉衍起身,“我去叫大长老。”
江迢迢拉住他,“算了吧,大长老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也不是很严重,估计也没有出血,过两天就好了。”
沉衍不放心,“脱了,我给你看看。”
“啊——”江迢迢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不合适吧……”
沉衍眉头微折,“有什么不合适?快给我看看。”
江迢迢为难地看向沉衍,这人是不知道男女之别吗?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要看后背至少要将上半身全脱了吧……
见江迢迢良久没有动作,沉衍自己动手要去扯她的腰带。
江迢迢往后躲,“等等。”她咬着唇看了他一眼,他现在也算是男朋友了,看一眼应该没关系吧?
江迢迢想了一下,自己红着脸解开腰带从将衣领撑开退到腰身处,自己抱着被子挡住前面。
衣衫挂在胳膊上遮住半个腰身,原本雪白一片的后背出现几片血印,厉害的地方中央已经破了皮出现点点血渍。
沉衍打来热水,将干净的布巾浸入热水,然后拿出来拧干,小心地凑到伤口处,“上面还有些尘土,我给你擦干净,忍着些。”
“嗯。”
沉衍问:“滚下来的时候硌到的?”
江迢迢点头。
沉衍:“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你当时那个模样我哪里还有心情跟你说这个?”江迢迢嘟囔道,“你为什么心悸查清楚了吗?”
她今天问系统的时候,破系统除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真是不知道要它有什么用。
系统:【。。。】
沉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遭人暗算。”
“暗算?”江迢迢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他,“不会是申屠妍儿吧?这个小白莲可会在背后里使坏了。”
沉衍沉默地与她对视。
她跟申屠妍儿无冤无仇,这么说确实惹人怀疑,江迢迢僵硬地转回自己的脖子:“……我瞎猜的,不过她也没道理要害我们。”要害也是害凌飘瑶,而且她在原著中也没有那个势力。
沉衍拿过上清养颜膏给她上药,冰凉地膏药触碰道敏感地肌肤,江迢迢哆嗦了一下。
沉衍停下动作,问道:“疼?”
江迢迢咬牙:“不疼。”
冰。
沉衍了然,将玉匙放下,自己用手指蘸了一点膏体,放在指尖搓软搓暖,轻轻地抚上江迢迢的后背。
察觉到柔软的触感,江迢迢更哆嗦了,她耳根通红发热,颤声道:“你、你还是用玉匙吧。”
沉衍抬头望着她的耳根,坏心起,整个手掌都揉了上去。
江迢迢:!!!
她满脸红霜,回头瞪他,气的眼尾都红了。
沉衍看着她这幅模样沉默了。江迢迢后脖颈上只挂着一条红绳,衣衫遮挡着腰身后背半裸,转头看他的眼神似嗔似怒中还含着点点水光。
沉衍收回自己的话,这样确实不合适。
至少他现在有点不合适了。沉衍尽量目不斜视地将药涂上,然后扯起衣服帮她将后背遮住,说了句“好了”便自己跑了出去。
等沉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江迢迢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后背上有药只能趴着,白日里情绪起伏太大,她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趴在那里无聊至极。
见沉衍过来双眼一亮,“陪我玩会。”
沉衍要往她塌上坐被江迢迢制止,“做什么?”
沉衍答:“坐着陪你。”
江迢迢:“不行,你去旁边坐着。”
沉衍眉头微皱:“为何?”
江迢迢似笑非笑,话里有话,“谁知道你坐在这里脑子里会想些什么?”
沉衍:……
江迢迢得意地看着他,别以为你出去的时候我没看到你红透了的后耳根。
沉衍脑子卡壳了一秒后镇定自若地坐在床榻上,冷静地看着她,问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下轮到江迢迢脑子里卡壳了,这种事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吗,你怎么还说出来了?
“你、你流氓!”
沉衍更淡定了,笑道:“我做什么了就流氓?迢迢你脑子里在想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江迢迢被他说到脸红,瞪他:“我让你陪我玩,谁让你跟我说些什么什么了。”
沉衍一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想玩什么?”
江迢迢回想自己的夜间活动,半天吐出几个字,“我想看话本。”
沉衍的脸有些黑。
江迢迢闹:“我要看话本我要看话本我要看话本……”
一刻钟后,沉衍从没收的册子挑了本能看的给她。
江迢迢继续道:“你给我读。”
沉衍扔了册子,钳住她逼近道,“江迢迢,是不是存心闹我?”
江迢迢:“喂,冷静!你可是清冷无双沉唔……”
*
回到仙苑后一切才算回到了正轨,江迢迢和沉衍修养了几天,体内的毒性被压制地都差不多了。
试炼大会被魔域打断之后还差最后的拜师没有完成。
明日便是补办的拜师礼。
今日大家在弟子苑内听授课师兄讲明日的规程,凌飘瑶是试炼大会的魁首,虽然中间出了些小差错却仍是备受瞩目。
江澎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盯着抢了自己魁首的凌飘瑶很不顺眼。江迢迢将他的头拽回来,“可想好了拜谁为师?”
江澎澎昂首:“自然要拜司剑长老。”
司剑长老是仙苑内出了司药大长老外另一个极为低调的长老,他也从不参与苑内事务,一心修炼他的剑道。
江迢迢道了一声果然,原著中江澎澎就是拜了司剑长老为师,这位长老在剑道上造诣极深,传言院首都比不过他。只不过他空在仙苑领了个长老的席位,却从来都没有收过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江澎澎。
申屠妍儿扭着她弱风扶柳的小腰,走到凌飘瑶身边,笑道:“凌师姐可想好了要拜谁为师?”
江迢迢竖起耳朵听着那边,这题她会。凌飘瑶被几家长老哄抢,最后因为女儿家的那点心思,拜了骆宏锦。可惜啊,啧啧……拜师之后才是虐心的开始。
骆宏锦发现了凌飘瑶与骆熠之间的情谊,不知为何死死地反对,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在一起,还硬生生地将申屠妍儿安排在骆熠身边。
可是江迢迢却没有想到,第二日发生的事情竟然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太阳”宝宝的营养液5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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