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Boyfriend》就这么让第一轮车轮战落下帷幕。
毫无悬念。
之后郑言博战队的vocal组再次上台表演,可依旧无法抹去《Boyfriend》在观众脑海中的记忆。
“不是说郑言博老师的战队不棒。”zombie在导师台上叹气,转向九在也导师,“好牌全让你们队摸走了。”
舞台上,主持人举起话筒。
“很遗憾,郑言博战队的vocal组再次挑战失败,你们只能进入淘汰区。”
“按照规则,除了你们这组票数最高的谭天,其他三个练习生、非常抱歉、你们只能止步于第三赛段。”
他说完这句话后,舞台响起喷气声,大屏幕上显露出有着火焰特效的‘淘汰’二字。
节目组的规则残酷到台底下有些粉丝还没有反映过来,自家的哥哥就直接从舞台升降台上离开。
郑言博战队的vocal组只剩下谭天一人。
他孤身站在舞台上,听着台子下安慰自己的声音,竟喜悦不起来,但也没将心底的情绪表现出来。
“唰”得收起扇子,不再看向镜头。
南野和其他三个男孩儿回到后台,九在也老师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干得好!”
“表现得非常棒!”
九在也老师和每个人都依次击掌,头一次露出由衷的笑容。“但你们还不能休息,一共六轮比赛,你们不可能只出战一次。”
他们四个人点头。
“你们先去喝点水,下一场我不派你们,可以稍微休息会儿。”
“好的。”
南野拿着水走到舞台侧面观战,灯光明明暗暗的,偶尔照在他的身上。
闻一墨转过头,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机,放大、定格,摁下拍摄键——
虽然只是一个轮廓。
音乐地鼓点跳动、脉搏也跟着有节奏地跳动,闻一墨收回手机的时候,感觉心中有种类似于发芽的感觉。
陌生而又让人触动。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烛火般照亮了闻一墨的记忆,拽出一个生涩而又让人害怕的词汇——
‘喜欢’。
仅仅是这么一想。
闻一墨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着自己手机中的照片,竟开始怔愣起来。
他越是想收回这种无端的思绪,这个词汇越是要冲出来。
“闻PD,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定在这儿?”zombie老师把手放在闻一墨眼前挥了挥,“学苏格拉底思考哲学呢?”
闻一墨抬起眼,没有言语,只是稍微回神地看向zombie。
这么一回头,倒是zombie老师被近距离之下闻一墨的脸冲击了一番。
说实话他的审美偏硬汉风格,但也不得不承认闻一墨长得实在是完美,看都看不腻,都相处这么久了,时不时还要被惊艳一把,就跟画上的人一样。
就是…看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轮比赛的抽签结果已经出炉,九在也老师抽到数字‘1’,zombie老师抽到数字‘2’,郑言博老师抽到数字‘3’。
九在也战队选择派出C位担当组,zombie战队选择派出rap担当组,郑言博战队选择派出队长担当组。
九在也战队和zombie战队先比赛,郑言博战队暂时进入待定区。
第二轮比赛的主题——友情。
“有信心吗?”zombie老师到后台给rap担当组加油鼓气,“你们可是我这个战队的王牌!”
徐洛戚扬起自己的鸭舌帽。“百分之百信心。”
其他三个练习生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九在也战队这次派出的小组有点儿过狠。
C位担当,简直就是死亡小组。
目前排位第一名、第二名、第四名和第七名的练习生都在哪个组,简直就是实力和人气的双重叠加。
能赢才怪了。
舞台暗下,换好舞台服的C位担当组潜入黑暗。
余留幺躬着腰,经由舞台侧面跟队员一起小跑过去,经过南野的时候,他的动作凝滞了一秒,侧过头看了南野一眼。
南野没有抬头,只是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视线偶尔滑过导师台。
等到灯光亮起,音乐逐渐递进,他的注意力才逐渐被舞台吸引。
他和C位担当是同属于九在也战队的,自然知道他们的选曲——
阿肆和郭采洁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上一秒我在台北看烟火,下一秒你在上海喝mojito。”
“你感觉我就像我感觉你,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音乐和灯光响起的那一刹那,舞台下就已经响起了尖叫声。
不为这首熟悉的歌,不为俏皮的舞台效果,单单为这舞台上的四个人。
第一名的余留幺——曾经在国家青年武术比赛上获得冠军的天才少年,因为热爱舞台来参加比赛。
舞台上的唱跳让人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像是基础为零的练习生,甚至比很多练习时长达到三年的训练生还要娴熟。
这一巨大的反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粉丝流量。
“我觉得这孩子确实挺厉害的。”zombie老师看向九在也,“如果基础为零的话,能走到现在还走到第一名真的让人不得不服气。
“他有基础…”九在也导师说到这儿吞下口边的话,“不说这个,他确实是个好苗子,就是舞台方面没有自己的风格,老是在模仿别人,zombie老师你也看得出来吧?”
“看得出来,就单论rap也足够明显了。”zombie老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明显,这样子很容易限制他发展啊。”
“嗯。”九在也老师点头。
南野看向舞台上站着的余留幺,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违和感,他从看见余留幺的第一眼便维持到了现在,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刚开始他以为是‘剧本’营销的问题,后来他以为是因为和闻一墨的约定,现在看到余留幺的舞台后,这种违和感便越来越大,让人无法忽略。
“南哥,看什么呢?”曹想凡走到南野的身后,“刚刚后台抽签了,放心,第三轮也没有门面组,你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了。”
舞台上继续摇曳着音乐。
“上一秒我在柏林落大雨,下一秒你在曼谷天气晴。”
“你感受我就像我感受你,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经由改编过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没有原版那么柔和,保留了俏皮,也增进了帅气。
中间几段有层次性的vocal让这首歌变得别样起来。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曹想凡把手搭在了南野的肩上,“他们为什么要选这首歌?这首歌是讲友情的吗?”
“看个人理解。”南野回答道,“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可以说是灵魂伴侣吧,可以是友情,也可以是爱情。”
“那南哥,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和你感受很像、遭遇很像的人存在,他感觉你就像是你感觉他,你们追求的东西都一样,也互相心意相通,你会跟那个人成为什么?”
南野顿了顿。
“我选择爱情。”
“真的?”曹想凡转头,灯光落在他的脚下,“无论男女?”
“无论男女。”南野看着舞台,没有思考便回答出口,仿若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似的。
“千里相隔、形同虚设。”
“风尘仆仆、而你是我治愈的办法。”
歌曲到了结尾的地方,镜头扫过舞台,鼓点转慢,灯光也停止急促的跳跃。
当镜头定在余留幺之前,他伸出手——
南野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余留幺的手划过他自己的嘴唇,把嘴角的口红抹开,而后翻手,露出自己手心的——
一张扑克牌。
老K。
“南哥!”
曹想凡的叫声和粉丝的尖叫声同时响起,南野盯着舞台。
“南哥,他模仿你!那是你的牌啊!”
被曹想凡摇晃着肩膀的南野转过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种违和感。
那种熟悉的违和感——余留幺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舞台下的粉丝们虽然在尖叫,但也觉得有些奇怪。
大家都知道,这个动作在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出现过,是南野的标志性动作,也是《称王》A组最亮眼的结尾。
放在这首《世界上的另一个我》里有些奇怪。
“余留幺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着什么吗?”
“管他呢,尖叫就完事儿了。”
导师台上,闻一墨看着舞台,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毫无感情。
助理躲过拥挤的人群,站到闻一墨的身后。
“一墨,公司里的事儿都处理完了。”
闻一墨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舞台。
助理循着闻一墨的眼神看向舞台,一下子就找到站在中间的余留幺。
“闻总。”助理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因为他…”
助理话说到一半,自觉地吞下自己心中的好奇,也咽下了冲到嘴边的絮絮叨叨。
闻一墨曾经让他查过这个余留幺。
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儿真的是不简单——助理开始回忆起余留幺的资料。
最巧的是余留幺竟然和南野是校友。
初中和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比南野小两届。
这世界就这么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