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管很快赶过来,遣散食堂的其他人。
南野带着练习生回到《称王》A组的教室练习,路过《称王》B组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拉上了窗帘，灯也没开。
“B组这么惨，跟他们比我们岂不是赢定了？”景苑撩起他粉色的头发。
“一下子就没那么大压力了。”吕光明把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缝,“都已经第二天了，他们怎么可能跟上我们的进度？”
“孩子们。”南野拍了拍手掌，“进教室，我们开始练习了，争取在老师赶来之前把第二节舞蹈动作记住。”
“好——”乐队两兄弟冯亭台和营远念念不舍地从B组的教室外走回来。
“今天还要练什么啊,昨天都没睡好，南哥你累不累？”冯亭台用着渴求的眼神看向南野,“刚吃完早饭，先休息练会儿rap再练舞蹈？”
“来，第二节动作的第一个八拍。”南野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跟这群男孩儿说话，说实话,其中一个两个还比他年龄大。
但既然被选为队长,也是一份职责。
“大家咔,站起来，rap什么时候练都可以,但是舞蹈我们真的是跟不上,大家一起加油啊！“Pete可能算是整个队伍里唯一一个还算比较有积极性的练习生了，“大家加油，如果我们能得到加票,回去了我请你们到泰国玩！”
南野感激性地朝Pete点了点头，而后打开蓝牙音箱，站到镜子前，非常自觉地担当起领舞的任务。
现在才知道。
闻一墨当年是有多不容易。
除了《称王》，其他五首歌曲的练习室也纷纷亮起了白炽灯，在一月的雾雪清晨不断地练习。
朱蒙和郑州虽然是《超喜欢你》的对立组，但好像已经恢复了朋友关系，郑州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看到朱蒙就默不作声地拐弯。
《超喜欢你》的舞蹈动作非常激烈，要跳出那种炙热的喜爱和不回头的热血。
朱蒙莫名驾驭地非常好，郑州却总因为他可爱的长相而受限，唱什么都好像在卖萌。
《那时那年那月》是六首歌里唯一悲伤伤情的歌，可它的两个组反而是这十二组里气氛最欢乐的。
A组王寿‘叔叔’作为长辈经常对其他几个练习生倾诉自己年轻时候几段不了了之的情史，B组秦浩杰不愧是勤奋担当，每天练习之前都要对着镜子酝酿悲伤情绪，却经常把别人逗笑。
《LoveShot》A组的曹想凡被组里的练习生称为‘宝藏男孩’，还说‘除了长相没那么好，简直哪儿哪儿都好。”B组的气氛也很融洽，经常互相指导性感pose，余留幺作为武术生竟然舞蹈上手那么快，惊艳了一群B组的练习生。
《汽水泡夏日》A组的瞿宇乐经常到B组找顾莫，搞得B组的练习生一时间以为瞿宇乐是他他们组的队员，最后他们发现瞿宇乐压根儿不是来找顾莫唠嗑、而是来偷师学艺的，B组练习生生气地给瞿宇乐安了个‘江湖瞿狐狸’的称呼。
第一次公演的排练时间只有两周，每一天都是宝贵的时间。
南野作为队长，尽职尽责地安排时间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练习的时间，但凡他们组基础好一些他也不会这么紧张。
第一周的每一天，《称王》A组的音乐就没有停过。
作为带领大家练习跳舞的那一个，南野已经把舞蹈练到了什么程度呢——
熟到《称王》的音乐无论从哪一个节点响起，他都可以立刻把舞蹈连上。
熟到他能把其他五个人的走位都背下来了。
“营远，你看一下位置，这个节拍的时候你要跟冯亭台对齐。”南野对着镜子说道，“还有吕光明，你蹲得不要太低，到时候镜头容易忽略你。”
“Pete，注意表情管理，这是一首帅气的歌，没那么喜庆的啊。”
“好！”
队形刚摆好，结果南野转过头的那一瞬间，五个人的动作又再次垮掉。
Pete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四方，但看到其他人都这么松散后，他也不禁松懈下来。
南野看向镜子，皱了皱眉头。
这一周，他算是带着这五个人把舞蹈都抠下来了，但是只要一连上音乐，他们总是动作错的错，队形乱的乱。
出乱子的不是技术，而是态度。
哪怕是零基础，这么一天天得反复练，也该有所进步了。
“大家提起精神，不要松懈，还有一周我们就要登台了。”南野转过身对着大家说道。
“好的，南哥——”
“南哥，你看看B组，就知道我们赢定了。”
练习生们话还没有说完，别墅得广播就开始响起通告声。
【请全体十二组练习生到百人练习室集合，三位导师和专业讲师将对你们这一周的训练进行考察。】
“我们走吧。”南野打了个响指。
之前导演助理跟他们提醒过练习中间会有突击检查，大家都不怎么惊讶，只是集体“吁”了一声。
百人训练室的中央摆着桌椅，坐着三位导师、闻PD、还有四位特邀嘉宾，都是亚洲娱乐圈有名的唱跳偶像。
摄像机虚位以待。
十二组队伍按照顺序，一组一组到导师面前展示一周的练习成果。
《称王》是最后一组，南野站在队伍的后面，观察每一组的训练现状。
事实证明，有基础和没基础之间的差别真的很大。
那些小组水平比较平均的，训练的成果已然非常完善，就差服装和妆容，就能上台表演，即使有几个瑕疵，也不足以破坏整体的表演。
南野越看表情越严重，心中的一个念头越来越明晰——他们组，等会儿可能…要惨了。
“下一组，《称王》A组。”
南野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们走。”他走在最前面，率先走到中央找到定点，转过头让所有人站好位置。
“音响老师，可以放音乐了。”郑言博老师说道。
音乐响起，南野一秒沉浸进去。
虽然这只是一次演习，但南野还是本着自己最认真的态度去表演，无论是表情管理还是动作，包括歌词都认真去完成。
虽然其他几个练习生的走位依旧是乱哄哄的。
虽然他们每天都‘刻苦’练习着的rap还是差得一塌糊涂。
没有南野在一旁提醒着，其他几个练习生错动作的错动作，忘词的忘词。
到了中间，南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在没有歌词的地方给他们小声念拍子，混乱的节奏这才开始慢慢平复。
音乐放完后，百人训练室一片寂静，几位导师的表情严肃得都不能直视。
也只有闻一墨，盯着微微喘气的南野，表情平静而专注。
“OK我就不废话了。”zombie一向是个直性子，“你们这一组太差了，如果有百分制的话我只会给你们二十分，而且这二十分我还是全部给南野的。”
特邀嘉宾插话道，“我想要问一下这一组队长是谁？”
南野向前站了一步。
“你是队长对吧？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也带一带基础差的同学。你觉得这个效果是一个队长应该带出来的效果吗？你们这一组现在这样是上不了舞台的，如果上去了就叫做舞台事故你知道吗？”
Zombie再次拿起话筒，说得很大声，“唱rap部分的五个人，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周到底做了什么，忘词就算了，连节奏不对，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口齿不清，flow也干巴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背课文呢，你们这一周到底干什么了？！不要侮辱说唱行不行？！”
“我在这里补充一句。”郑言博老师拿起话筒，“我注意到歌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们竟然要队长南野给你们数拍子才能踩对节奏，这是什么回事？”
五个练习生被骂得纷纷低下头，在其他组的围观下红了脸。
南野看着导师默不作声。
其他的导师全都指责了一通，除了对南野表扬了几句，基本上都没有好话。
最严重的，说他们五个人是“扶不起的阿斗”，差点把几个人给说哭了。
在外面都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小少爷，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突击检查后，南野带着五个垂头丧气的练习生回训练室。
《称王》A组本来就士气不足，加上刚刚劈头盖脸的责骂，五个人如同丧家狗般没了气力。
他们一走进教室，便纷纷趴到地板上去，有气无力地哼唧。
“太难了。”
“我们太难了，连B组都比我们练得好。”
南野揉了揉太阳穴，他走到镜子前打开蓝牙音箱，屏住呼吸。“大家不要泄气，既然知道了我们和其他组的差距，就更应该好好练习，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五个人坐在地板上，并没有站起来，Pete本来准备站起来，但看到其他四个人都赖着，再想想刚才那番打击，顿时没了力气。
“不管怎么样…”南野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我们还是要练习对不对？”
“队长…”吕光明举起手，“刚刚好多练习生说，我们像是给你伴舞的，而且还是那种捣蛋的伴舞。”
《称王》的音乐空无地响着，南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五个人。
“队长，要不我们还是把rap分一点给你吧。”乐队两兄弟提议道，“刚刚zombie导师也说了我们的说唱太烂。”
南野的视线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移过。
景苑点了点头，“是啊，我觉得我们说唱的部分确实有点儿…”
南野叹了口气，仰起头。
《称王》的音乐已经放完了，但还是没有人站起来，依旧坐在地上无动于衷。
“我们真的好垃圾啊，刚刚被老师骂成那样，欸，队长，你安慰安慰我们嘛——”
南野立起身，碎刘海遮住他的神情，他没有走向那个人，反而是走向了训练室的大门。
他摘下自己身上的队长牌。
“如果你们不想练就直接回家。”语气冰凉。“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这些机会。”
“队长，你——”
“砰！”
南野甩上门。
再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林子豪——一个活在大家言语里的A班练习生。
明天见！
ps：最近小天使们的评论太精彩了，作者君沉迷于给评论加精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