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一?愣,只觉有几?分怪异,对面那藕色长袍的男人看到他后为什么露出一?副又思念又悲痛的表情?。
难不成是原身的故人?
也?不太可能啊,郁灯仔细回忆一?番,确定对面那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在他的记忆中?完全一?片空白。
郁灯心里奇怪,再?看过去,对面那道飘逸忧郁的人影也?彻底消散,只余下一?盏暖黄的荧灯散发?着浅色的光芒。
那荧灯设计的精巧,里外?镂空,边角如同精巧的楼阁一?般,漂亮温暖的灯火从其中?溢出,宛若昏暗湖畔盛开的芙蓉,单看便知不凡。
一?个师兄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走来,笑容带着几?分揶揄:“师弟看什么呢?难不成是看上哪个美人了?”
郁灯缓缓神,笑着以手挡了一?下酒壶:“哪里,师兄可是说笑了。”
那师兄斜斜地靠在雕柱边,眼睛看着下面的舞台,眼见一?道浅粉色纱衣披肩、曼妙至极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上台,顿时有几?分兴奋地将?手边的酒壶一?扔,声音稍大?道:“蝶娘来了!”
随着这一?声,另外?几?个师兄立马眼睛一?亮,几?步便走来,口中?急切道:“蝶娘可算是来了,我今儿来可就为见她一?面。”
台下的气氛也?愈发?热闹,人头攒动,不少男人的眼睛就盯着那台上身段翩跹的女子,好似少看一?眼都亏了。
老·鸨笑着鞠躬,略显成熟的面上带着几?分妩媚之姿:“诸位客官莫要急,且先叫蝶娘献舞一?曲。”
说着那浅粉纱衣蒙着面的女子便朝着众人轻轻行了个礼。
随后台上来了两个婢女,左右扶住一?个极小的圆盘,蝶娘纵身轻跃,纱袖轻舞,竟是在那一?脚宽的圆盘上舞动了起来。
掌中?燕,笼中?雀亦不过如此。
女子身段柔弱却优美至极,指尖掐起一?朵虚幻的灵力蝴蝶,周身在舞动间竟凭空飞舞起无数的彩蝶,美不胜收。
人群的骚动更是明显,郁灯也?不得不感叹,这不比那些古装片搞的特效美上数百倍?
他看得认真,并未发?现袖中?依偎着的幼蛇忽的烦躁不安了起来,暗金色的鳞片上浮现了几?分浅白色契约的光芒。
好一?会儿,那幼蛇缓缓游动,顺着青年的衣角蜿蜒而下,最?后抬起小巧精致的蛇首盯着青年白润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它接触到地面,直接消失了踪影。
郁灯对此毫无所觉。
那台下的蝶娘确实舞艺精湛,摆弄风花雪月那一?套更是得心应手,将?欲拒还迎、多情?寡冷的姿态做得十足,不少男子的眼珠子都钉在那道身影上,那是动弹不得。
接下来便是拍卖了,郁灯对此没什么兴趣,便重新坐回酒桌边。
一?片嘈杂声中?,包厢的木门?被人轻轻敲响,一?下长两下短,格外?清晰。
声音显露出来人的小心不安、守礼矜持。
郁灯放下了手中?的花生米,脚步略有些散漫地走过去开了门?,抬头便恰好对上了一?双如墨深邃的眸子。
来人正是郁灯之前在窗侧看见的奇怪男人。
如此近距离看来这男子更是叫人惊艳,一?身藕色长袍衬得他肤色如玉,乌发?半披散而下,蜿蜒的如泼墨染上宣纸,发?后别着一?支月白如意簪,流苏垂下的间隙中?轻颤着,带着几?分别样的动情?意味。
男人眼角带着几?分微红,好似浅色胭脂染上玉脂,鼻梁高挺,生得一?副多情?眉,稍稍拧上几?分,便是一?副忧郁宁静的君子模样。
郁灯被来人看得脸皮都险些绷不住了,这人美则美矣,但这又忧伤又多情?的眼神他可真受不住,总好像觉得自己对人干了什么坏事一?般。
郁灯硬着头皮道:“公子这是?”
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面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眼尾的水雾几?欲夺眶而出,细细看来,竟是有几?分委屈又哀怨的模样。
“阿灯,你?回来了吗?”
郁灯皱眉:“这位公子是认错人了吧。”
男人红艳艳的唇轻轻抖了抖,脸色煞白:“阿灯,你?缘何认不出我来了,我是季同,沈季同啊。”
郁灯尴尬道:“这位沈公子,你?只怕是认错了人,我并不认识你?。”
沈季同有几?分失魂落魄,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阿灯绝不会对我如此绝情?······”
他说着,竟直接抓住郁灯的手腕,用?力却又克制,墨色的眼中?隐隐透露着几?分心神憔悴的悲哀:“阿灯,你?好好瞧瞧我,你?认得我的,你?说过来生还要嫁与我为妻,便是过了奈何桥都算作数的。”
郁灯一?惊,想要挣扎开来,却发?现这男子力气极大?,便是他用?上五成灵力都挣扎不开。
郁灯的声音便冷了下来:“沈公子,我说了,你?认错人了,在下名为郁灯,是凌霄宗弟子,不是你?口中?的阿灯。”
沈季同怔怔地松开了手,指尖发?白,唇色愈红,衬地他愈发?面如艳鬼,毫无人气。
半晌,他眼角彻底红了,眼皮轻颤,那空洞的墨色眸中?竟滚下几?滴清泪,似美人泣血般。
他低哑着嗓音,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魂魄即将?消散:“······是我认错了人,冒犯了公子。”
沈季同哑声说着,可那双墨色的眼却直直盯着郁灯,好似眼前的青年便是他苦寻已久的心上人。
郁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见他实在可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几?个师兄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见这貌美男人对着自家师弟哭成这般泪人,好奇之下便将?人请进包厢,好一?番询问。
沈季同也?终于不再?盯着郁灯瞧,手指紧紧抓着起了褶皱的衣袖,面对众人的询问,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苦笑一?声道:“我是望舒城沈家的家主?,五年前曾娶一?妻,琴瑟和鸣,只是三年前,我妻旧疾发?作,最?后离我而去。”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额侧薄浅的刘海轻轻浮在白润的脸侧,显出几?分可怜之态。
“我不肯相信我妻当真离我而去,此地是我与他初见之日,我便每年都来上几?回,只盼着他有一?日当真能重来见我,唤我一?声夫君。”
“如此,这一?生便也?罢了。”
众人听到这段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毕竟是人家的伤心事。
好在沈季同缓缓情?绪,吐出一?口气,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他看了眼郁灯,却又别开眼,轻声道:“这位郁公子与我妻···实在相像,是以我才情?急之下认错了人。”
郁灯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男人苦笑一?声,那双黑色漩涡般的眸子垂下,双手指节捏紧直至发?白。
“我心中?一?时情?急,无意冒犯郁公子,还请公子见谅,今日兄台们在此地的酒钱便算在沈某身上罢。”
几?个师兄赶紧摆手道:“这怎使得,怎能叫沈公子破费。”
郁灯也?忙道:“使不得,萍水相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沈公子不必这般。”
沈季同眼角的笑意缓和几?分,声音也?明朗不少:“今日也?算有缘,沈某愿意破费结交几?位好友,若兄台们拒绝了,沈某这心情?只会愈加难受。”
郁灯几?人见他眉心缓和下来,明显心情?释然不少,自然也?不好打击人,便笑应下来。
沈季同便又唤人上了好些酒菜,有酒有菜,沈季同很快便与师兄们打成一?片、喝的热烈,如玉般的君子面容都染上几?分别样的姝丽之感。
他摇摇晃晃地走近郁灯,笑容竟显出几?分不同一?般的明朗雅致,手中?提着的酒壶洋洋洒洒出好些琼浆玉液。
沈季同宛若拿着宝贝一?般,双手捧着那酒壶,慢吞吞地凑近,又好像有些怕他拒绝,不甚敢靠近,停在三步之外?,小声道:“阿灯、娘子,这是你?爱喝的,酒,给你?,别生我的气……”
郁灯也?喝了不少酒,但好在后劲不大?,意识还算清醒。
闻言尴尬地退后几?步道:“沈公子你?又认错了,我不是阿灯。”
旁边几?个师兄笑得前俯后仰,大?家都喝大?了,说话也?无甚顾忌,有个师兄便大?着舌头晕晕乎乎道:“郁师弟、你?名中?也?有个灯,该不是沈公子他娘子的转世吧?”
沈季同眼中?一?亮,黑眸顿时便有些湿润地看向郁灯。
殷红的唇角微动,没发?出声音,却分明喊的便是‘娘子’。
郁灯头疼道:“师兄,别喝了,都说起胡话来了。”
几?个醉汉晕晕乎乎的吵着,此时,那台下的歌舞声陡然一?顿,整个多情?坊霎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动作都定在一?瞬间。
好似世界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数的彩蝶从那台中?央的女子身上翩跹飞出,扑食一?般的纷飞到所有人的身上。
沈季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扔下。
在一?片寂静、众人如雕塑的环境之中?,沈季同轻轻弯了弯眉眼,面容依旧是叫人动容的忧郁病弱之感,可此时却多了另一?种不怀好意、漫不经?心的味道。
他漫步走到僵立着的郁灯身边,如象牙般白的指节顺着青年姣好的面容轮廓慢慢摩挲,在触碰到青年颈侧白皙的嫩肉时,甚至反复揉.捏,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沈季同轻轻吐气,笑容划大?。
指尖轻点?郁灯的眉心,瞬间,郁灯便无意识地双眼闭上,晕倒在男人的怀中?。
粉纱裙的女人缓缓踱步上来,随后恭敬地跪在一?侧,面上始终挂着柔媚的笑:“主?上此次选中?的便是他?”
沈季同轻轻笑了一?声,低声道:“自然。”
他半扶着晕倒的青年坐下,让青年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沈季同的表情?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且瞧瞧,这不解风情?的呆子,需要多久才能付出那一?片真情?。”
作者有话要说:枝枝:“别的不好说,但我就放心我老婆不解风情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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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拿了炮灰剧本后》作者枕籍杳杳
文案:
【万人迷直男渣受x精分攻】
每个世界里,觉舟都需要扮演炮灰渣攻。
为此,他努力让自己显得特别欠揍。
走几步路就说腿酸要主角背背,嫌茶水太烫让反派吹吹。
——但是,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主角和反派互相吃起了醋。
本该讨厌他的路人们,纷纷嫉妒起主角和反派,并且表示他们不配待在觉舟身边。
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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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第一个世界里,他扮演的是豪门浪荡子弟,每天抱着反派哥哥的金大腿,被主角攻受联手打死。
同时,他患上了皮肤饥渴症。
虽然表面上装作一副厌烦肢体接触的样子,但觉舟喜欢被别人触碰,被别人拥抱。
……
“还要抱吗?”
“不……不要。”觉舟眼尾泛红,声音破碎。
手指还紧紧捏着对方的衣角,尾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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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第二个世界,他扮演的是少年昏君。
昏君身上有病,必须抱抱贴贴国师才能缓解,否则眼睛就会失明,什么都看不见。
被欺负哭了,还不知道欺负自己的人是谁,抓住对方的袖子,哽咽着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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