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的？”
听了楚倾言的话，蒋老与蒋文玥异口同声的说道。
蒋老十分的诧异：“誉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家人对蛊根本就不了解，还以为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没有驾驭好蛊虫所导致，可听楚倾言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楚倾言道：“蒋老，你仔细的想一想，在天通眼出现异常之前，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
蒋老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紧紧的拧着眉头，可回忆来回忆去，也没想到有什么事情是异常的。
他道：“誉王妃，我人虽然老了，但是记性却很是不错，家中医馆每日人来人往，都是来看病的，并无什么异常之处。”
这老头儿的生活也是够简单的了，似乎除了到医馆给病号看诊，就没有了旁的事情能够让他分心，要是真有什么异常的话，他一定能够记得才对。
“那就奇了怪了，没有理由别人毫无目的的就向你们下手啊！”楚倾言摸着下巴，一脸琢磨的表情。
一旁的蒋文玥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有些怪异，但并不知道算不算值得注意的。”
楚倾言道：“你说。”
“医馆里面曾经来过一位年轻女子，只说是身体不舒服，可我为她把脉探查，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来，要说她有什么不同的话，说出来倒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蒋文玥显然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便先只说一部分，来看楚倾言的态度。
楚倾言连忙说道：“蒋家的能力有目共睹，能让蒋公子都觉得耸人听闻的，必定是异常的事了。”
见楚倾言没有不相信的意思，蒋文玥才继续说道：“那女子坚持身体有疾，我无奈之下只好用天通眼探看她的身体，这一看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她的五脏六腑上面覆满了虫卵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胸腔之中还有个活物似的，不停的来回移动着。”
蒋文玥回忆着那副画面，脸色微微苍白，就算是他做大夫这么多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也觉得那女子身体之中的东西最为可怕。
蒋老听闻，皱起眉头道：“文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蒋文玥道：“就在天通眼出现问题的前几日，那时候我正通宵研读一本医书，没有休息好，那女子又很快有事离开了，我也就只用天通眼看了一眼而已，事后一直认为是我精神恍惚，看错了。”
听了蒋文玥的话，蒋老不住的点头：“我想也是看花了眼，普通人要是被虫卵寄生的这么严重，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蒋文玥也跟着点头：“看来，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等下我去问问其余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楚倾言却道：“不必了，蒋公子没有看错，那女子只是看着年轻而已，实际上，怕是至少七八十岁了！”
“不可能！”蒋文玥蹙眉反驳道：“誉王妃，就算我没有天通眼，人的年纪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更可况，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和七八十岁的老妪，我怎么会弄混呢？”
蒋老也是一脸不认同的望着楚倾言，显然，他也觉得蒋文玥不可能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看成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楚倾言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问道：“蒋老，蒋公子，你们可听闻神蛊堂复出一事了？”
蒋老点头：“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怎么了？”
“此次神蛊堂复出，领头人是当初的秋长老秋沙燕，关于这个秋沙燕，你们了解多少？”楚倾言又问道。
“秋沙燕啊……”蒋老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道：“神蛊堂当年风头正盛的时候，人才辈出，这个秋长老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吸引别人的注意，我也一直以为她随着神蛊堂的覆灭而死去，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之中，还要重振神蛊堂。”
顿了一顿，蒋老迟疑的道：“听说秋沙燕的身体发生了异变，好像是因蛊虫而引起的，再多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咯。”
楚倾言将目光看向蒋文玥，片刻后意识到蒋文玥的眼睛看不见，只好问道：“蒋公子，你呢？”
蒋文玥摇了摇头：“倒是听来医馆的病人议论过几句，了解的不多，也没有认真听过。”
楚倾言真是无语了，都说蒋家人不喜欢接触外界，这根本就是消息闭塞啊，从三圣手所在的北语国将消息传回东苗国，那都不知道传了几个版本了，这可是医界的大事情，他们也不认真打听打听。
楚倾言道：“蒋老，秋沙燕的身体的确因蛊虫而发生了一些异变，她变得年轻了，外表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蒋老吓了一跳：“誉王妃，你的意思是，那个年轻女子其实就是秋沙燕？”
蒋文玥紧紧的拧起眉头，道：“那我到底是看花眼了，还是没有看花眼？”
“恐怕是没有。”想到秋沙燕从口中吐出一滩虫卵的模样，楚倾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说道：“秋沙燕在身体之中养了蝶蛊，你在她胸腔里面看到的那个活物，应当就是蝶蛊了。”
闻言，蒋文玥白净的皮肤上逐渐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他不禁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满脸后怕道：“她来我们蒋家的医馆做什么？”
这个嘛，楚倾言可不敢乱说。
蒋老脸色阴沉，用手重重的一拍茶桌，道：“神蛊堂复出失败，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个秋沙燕怕是不知怎么看出了天通眼的门道，利用她擅长的蛊给我们使坏，趁机让我们为她效力！”
不愧是活了一把年纪的老人，这个心思就是通透，楚倾言伸出大拇指，道：“蒋老说的有道理，这的确是秋沙燕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
蒋文玥脸色惨白：“这么说来，她那天来医馆，就是想确定下天通眼是否真的是借助了蛊虫的力量，我竟然还傻傻的让她看了！”
蒋家的祖训，为了天通眼的秘密不被医界中人发觉，不必要的情况下，不得使用天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