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一时失神,五条悟伸手摸上甚尔的脸,擦掉他嘴角的奶油。
指尖掠过疤痕的时候,有轻微的摩擦感。
甚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五条悟蓝眼睛一弯:“甚尔震惊的表情一直都很可爱。”
两年前那个时候,当一刀被捅“死”的他重新站在甚尔面前,这个永远都游刃有余的男人,也露出了这种表情。
被他约|炮,竟然和死人复活一样震撼么?
明明二者都是他造成的,五条悟却莫名觉得这次的事更有成就感。
之前是他赢了,所以这一次……是胜局已定,还是胜负未分?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甚尔轻笑一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他没有将那只手扯离脸颊,而是暧昧地摩挲着。
指腹与手背相触,亲密无间,甚尔微微仰视着对方,眼中蕴藏着毫不示弱的攻击性。
“好啊。”他嗓音喑哑。
甚尔站起身,嘴唇凑在五条悟耳边,喷撒出温热的吐息。
“我一直都想尝尝五条少爷在床上的滋味,倒贴钱都可以。”他低声说,“不过和我鬼混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一起下、地、狱。”甚尔一字一顿。
五条悟眼瞳冰蓝带笑:“我们本来就身在地狱中,何来‘下地狱’一说。”
甚尔嗤笑一声,反手将五条悟的手按在餐桌上。
大理石凉丝丝的温度渗入手掌心。
“我这种猴子身在地狱就算了,五条少爷可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世界对围着你转,哪来的不如意?”
五条悟一时无言。
“啊,难不成是你那前男友?”甚尔笑得不怀好意,“听说是叫夏……什么的,对吧。”
他目光锋利:“他的背叛,让你觉得身处地狱?”
甚尔觉得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因为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五条悟都没说半个字,面部有细微的颤抖,有种难过混合着想笑的奇怪表情。
“噗,你还记得这事。”五条悟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夸张,“甚尔非要在这种时候惹我发笑吗?”
甚尔额角青筋直冒。
敢情那么久没表情就是憋笑?
“别装了。”他恼怒道。
五条悟双臂撑着餐桌,白毛笑得一颤一颤:“真没装……哈哈,说真的,如果你当面和杰这么说,估计会不战而胜。”
甚尔质疑:“你敢说你研究‘零咒力’不是为了他?”
“确实有一部分的原因。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甚尔说,“你因为咒力成为咒术界的无冕之王,怎么会亲手毁掉自身力量的源泉?一定有什么深重的执念,才会让你想创造‘零咒力’的世界。”
他注视了一会儿五条悟,“我想不到,除了为那个夏……什么,你还有什么理由保下我。”
五条悟不置可否,手指插|入男人的指缝间,面带微笑:“就不能单纯因为觊觎甚尔的美色吗?”
真假难辨。
甚尔真的开始头疼了。
误当真了显得他自己傻|逼,当假的……要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的五条少爷,真有必要反复试探?
“你说你对人类没性趣。”甚尔勾起他的下巴,虎视眈眈地道:“有话直说,乱撩人可是会被草的。”
“看上学生父亲这种禁忌的故事情节,不是很常见吗。”五条悟笑说,“甚尔怎么就不信我?”
故事情节吗——原来如此。
甚尔恍然。
这小子想从他这儿尝尝鲜?
这个年纪初出茅庐,看过几个甜美爱情故事,心生向往,一时想尝鲜也很常见。
只可惜他不爱吃窝边草,懒得陪玩。
甚尔毫不犹豫地抽手、离席,临走时拍了一把五条悟的臀|部……手感不错。
五条悟明显身体一紧。
甚尔瞥见他的反应,心中暗笑。
“想让我陪你玩,还嫩了点。”他摆了下手,“走咯,明天还得送儿子上学。”
走了三步之后,他忽然回头:“记得结账。”
五条悟:“?”
不是说好了你请客?
甚尔痞痞一笑:“我请客,你买单。”
言罢背身离去。
半晌之后,五条悟耳廓的粉色减淡,他解下胸前的白玫瑰,插在那摔在桌上、碎尸万段的慕斯蛋糕上。
墨镜随意挂在鼻梁上,视线中一半是白与红交织的甜腻,另一半是事无巨细却枯燥乏味的信息流。
是扬长而去,还是落荒而逃?
走得这么急,连他那一份慕斯都没吃完。
*
天桥边,凉风吹拂,甚尔扯开领口,点了支烟。
已经快暮春了?怪不得觉得燥热。
……有空,去赚些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