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濛很快浏览了文档,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唯一一点让女糕点师心头痛恨的只有他不愿意自己直接发,而是以推广的形式为她转发。
都是一个内容,但效果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女糕点师咬咬牙,在电脑上打出一个“好”字,跟溟濛敲定了价格,就安排微博的转发。
两人合作的动作很快,溟濛三两下的就搞定了一切约定好的应有的服务。女糕点师整个人都累瘫在沙发上,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电脑上溟濛转发的那条自己的微博。
那条微博主要是诽谤白以舒自己的为人,以及她所罗列经营的店铺用料和食品新鲜的一系列问题。
所写的文字全都从消费者的角度出发,让人看了总是能产生一些共鸣。但现在白以舒正在风头上,隔空杀出的一条言论也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即使这是溟濛进行极次转发的。
白以舒和王紫怡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店里生意的火爆让她们完全没有时间与心思去关心其他,更别说这种激不起大浪的小波。
“您的蛋糕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王紫怡将手上包装好的蛋糕交给面前的顾客,扬着温和的笑看着很舒服。
顾客付完钱之后便离开,王紫怡紧随其后给店门挂上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大早上的挂着这种牌子确实少见,但也是无奈之举。自从白以舒夺冠之后这家店就是天天爆满的节奏,在前不久蛋糕刚刚断货一次。
“这批顾客来得实在太快了。”白以舒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正在运作的烤箱,“下一批的戚风估计得再过个而二十分钟,希望到时候外头不要太多的人。”
王紫怡对此只能摊摊手,自己老板的美妙幻想还是不要去打断了。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下一批的顾客没有再翻一倍都不怎能对得起白以舒的名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忙活着手中的事情。下一批戚风在二十分钟左右后出烤箱,白以舒等着蛋糕胚冷了就拿着裱花袋就急急忙忙地开始新一轮的运作。
店外的顾客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龙,等着店门一打开又讲店面完全地集满。那积极的速度和女性生物在双十一抢东西的手速如出一辙。
前两单都是很顺利的,直到第三个顾客的事后,异常混乱就隐约有了苗头。
第三个顾客是个中年的妇人,穿金戴银的,看上去脸上就贴着那么几个字“我有钱”,身上也挂着那么两个字“阔气”。
王紫怡出身在农村,平日里就不怎么习惯于和这种大富大贵的人交流,话少了很多,帮她把蛋糕包起后也只说了慢走二字。
妇人没有去接蛋糕也没有离开,她拿起里头的一样在王紫怡面前晃悠了几下:“姑娘你老实说,你们这材料是不是新鲜的,要不是饿加孙女闹着要吃,我肯定是不会来你们这家店的。”
这话说出来摆明就是质疑,再严重一点就是挑衅,一旁忙着帮蛋糕装盘的白以舒脸色骤然一变,大步来到收银台前。
“这位顾客,您这是什么意思?”白以舒的语气很刚硬却不显得满身的汉子气,看着还是很礼貌的一个主,那妇人也就不隐瞒了。
“我来的时候看这个群里都在传你们的食材可能有问题,但是我孙女要吃也不能不买吧,就是图个安心。”妇人便说便打开微信里的一个群聊,里头赫然有一张微博的截图。
三人的交谈声音很大,拍在那妇人身后几位的普遍都能听得见,纷纷凑上来一看,心底就有点毛毛的。
白以舒的虽然扬着礼貌的笑,但心却是越来越沉的。她把眼睛从手机中抬起,看向店内的顾客。
“我们承诺食材的安全和产品的新鲜,对于不切是的谣言希望大家能就有辨认是非的能力。”白以舒铿锵有力地开口,“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很抱歉,这批蛋糕出售完一段时间后,我们今天会暂时关闭店门。”
关闭店门的原因顾客心里也都明白,几个新来顾客摇摆不定,基本上都放下手中的蛋糕离开了,而老顾客则是照样付钱,离开。
服务完店里的顾客,白以舒打开微博,很快转发了那条信息。白以舒V:为了提升诚信度,以后每一批的蛋糕我们都讲以视频直播的方式进行展出以及门店的出售,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挺乐意的,唯独是苦了那女糕点师看着自己的钱打水漂,还让公务缠身的沈高阳若有所思。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沈高阳维持着一贯的温润,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一下下的很轻很随意,但心却像是被火烧灼似的。
这种惶惶不安的烦躁情绪一直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的简直是卷袭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他耷拉着自己提不起兴致的脑袋,起身活了活筋骨。
这样子的沈高阳总是很少出现,他神色的温润丝毫未变,但身上的气息却变得有些凌厉,不像是他身上所能散发出来的。
“我是沈高阳……对,借几个人手给我,尽量身体壮实一点……要来干什么吗?大概是用来绑人,总之别磨磨唧唧的,给我错不了。”
沈高阳随手拨通一个电话便搭上了线,他和对面的男人再三强调和要求之后顺利地要了十来个大汉,跟着他一起去把女糕点师给绑走。
这个计划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没有什么缜密的编排想起来就有点虚,但总体应该不至于很差劲。
按照常理来说,沈高阳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绑一个姑娘真的不成问题,但他偏偏要大费周章地叫上一群人,也难免是没有后手的。
女糕点师自从比赛退出后就没有在原来的甜品点工作,几番隐姓瞒名好不容易在偏僻的小地方来了一家店,每天就那么几个顾客,收入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
沈高阳很快就查到女糕点师的那家甜品店,带着几个大汉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避嫌这一回事情。
女糕点师师认得沈高阳的,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她警惕地端详着那张辨识度极高的面孔,垂在两边的手渐渐握拳。
她将自己带着的口罩往脸上再拉了几下,扯扯总能再掩盖一下,不过这是真的是起不到多少的作用。
“几位先生想要吃点什么?”女糕点师压低嗓音,很是淡然地向着他们推荐店里的一些蛋糕。沈高阳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句,打了个手势吩咐身边的大汉开始行动。
一个大汉从他的身侧掠出,跨过收银台便的小护栏就径直走到了里头,将女糕点师的手脚瞬间控制。
接下来又是几名大汉,争相控制住女糕点师,让她连动弹都余地都没有了。危险的感觉卷袭女糕点师的全身,她的口罩已经零散到一旁,露出她完整的苍白的脸。
“你们放开我!”女糕点师一直都不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她试着狠狠地扑腾几下但都没用用处。
沈高阳面上还是温和的笑容,他不做声继续做了几个手势,让大汉们把女糕点师直接拐到了巷子里头,自己则在她的店中和剩下的两民大汉继续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
“把这家店看好,要是有人来找她就当做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沈高阳再三嘱咐,“等到那女人被送回来之后,你们就可以撤了。”
语毕沈高阳便离开了,他的步子走得很轻快,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对于这个把白以舒害惨的人他不准备心慈手软,但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最多就是口头教育几下,让她挂挂彩长点记性。
女糕点师被大汉制止在地上,她茫然无措地看着沈高阳一点点地走近,眼底的恐惧再度涌现。
“你……你不要过来。”她的声音已经发颤,原来就算不上甜美的,现在一听就跟只濒死的公鸭子似的,“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给我?”沈高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身上有什么好处是值得我这样子大费周章的?你未免是太高看自己了。”
这话一出来,女糕点师怏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忍不住地颤抖,却听沈高阳继续道,“条件很简单,你估计也不难猜到,我要你不再栽赃白以舒。”
女糕点师忽然沉默了起来,脸上的亢奋忽然消失不见,所被取代的心情似乎是低落。
沈高阳有些惊异,但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自己浅浅的笑意:“希望你好好考虑,另外你必须说话算话,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就沉默了,沈高阳抿唇看着她,想要等到回复却迟迟没有声响,心里免不住的一些心机。
恰在此时,巷子里传来一片的嘈杂,沈高阳抬眼一看正是一路人马。
一路人马足足是有三十多个人,多是混混的打扮,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棒槌,一看就知道是上门找茬的主。
沈高阳眼睛眯了眯,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和几个大汉起把女糕点师挡得严实:“这几位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听着他这般文绉绉的话,忽然就笑了出来,声音夹杂着讽刺听着人心里都不怎能舒坦:“谁给你的胆子问我话的,见了我也不问声好?”
这显然就是地头蛇了,沈高阳的心里没有由来地慌乱,这群人应该是来寻那女糕点师的。
但没等他继续开口,那群人马就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带头的那个稍微挥挥手,后头的几个争着上前,手里的棒槌乱舞,没有一点张发却比有张法来得还要吓人。
沈高阳已经停了想要和他们随便说说易和的心思,在这些铺面而来的棒槌中躲闪着。
几个大汉想要护着他但被几个人缠着完全没法子,自顾不暇的。女糕点师似乎是觉得时机到了,整个人趴在墙上一点点地蠕动。
沈高阳察觉她的动作,瞳孔猛地一个收缩:“你给我回来!”趁着他的一个分神,棒槌直接就敲到了他的头上,不轻不重却硬是给敲出了些血来,看着吓人。
一米八多的身子就那么倒下了,沈高阳撑着自己半张的眼皮子,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女糕点师一点点离去的身影,唯一能够品到的也只有心底的不甘。
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高阳感觉自己的人都不像是自己的人,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痛感。
然这种感觉也很快就消失了,耳边的嘈杂也消失了,他似乎是别人抱起,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小巷很快就安静下来,之前的几路人马已经飞速地撤走了。在他们把沈高阳的脑袋给敲出血来之后就有点慌张,捞着一个机会带着要带走的人就跑了。
留在场内的只有只有几个大汉和沈高阳。大汉身上多少有点挂彩但都比不上沈高阳严重,几人瘫在地上虽然累,但还是匆匆忙忙地将沈高阳送去了医院。
沈高阳的情况远远比意料的还要严重,一个受伤不是怎么严重的大汉坐在手术室门口,心里烦躁却不知道该如何办?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沈高阳的手机,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设置的密码足够他稳当地喝上一壶。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大汉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继而捧着手机脸上满满的都是获救之后的喜悦。
“喂,高阳吗?”打电话来的是白以舒,她慵懒地叫了一声,顺手理了理自己的丸子头。
电话里没有响起任何关于沈高阳的声音,而是一位大汉:“这位小姐你好,我姓王是沈先生的一位朋友,他现在的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此话一出白以舒的心猛得冷了下来:“王先生,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市中心医院,十楼脑科的西南角。”王姓大汉很快就报出一个地址,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电话忙音。他将手机收起来,看着对面亮灯的手术室。
白以舒没有时间去问发生了什么时间,更没有时间去换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她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看着自己的小绵羊出门,一路飞驰到医院。
医院里人头密密麻麻的,她在人群中一点点地挤上去,看见了在手术室外的一个男人。养着络腮胡一脸刚毅却又不失慈祥,脸上挂了彩。
她三两步便向前走去,看着大汉不确定地问出声:“王先生?”
大汉抬眼也正好看见他,脸上带着释怀的笑意点点头:“我是,沈先生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面。”说着他将沈高阳的手机交给他。
“敢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以舒的脸上掠过焦急。大汉微微一愣接着把事情全都跟她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很清楚也很明白。
白以舒的心底有些隐约的不好意思,她看着大汉挠了挠头:“王先生给您造成麻烦了不好意思,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去看个医生?”
“小伤而已。”大汉想着推脱却没有料到白以舒是个手脚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护士拉到他的面前,让护士带着他一并离开。
沈高阳的伤终归是很重的,更何况还是脑部,动动刀子这速度绝对是算不上快的。
这一等又是三个小时,几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看着样子是已经不堪疲惫了,脚步虚浮坐着路似乎也能摔在地上一般。
继而出来的是几个护士,手上拿着册子,时而高呼一句:“沈高阳先生的家属麻烦来一下。”
白以舒立马回神,迈着小步跑到护士面前:“我是他家属,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看着是个小姑娘心里有点奇,白以舒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解,很快继续道:“刚刚那位王先生去治疗了,他联系我过来的。”
“好的。”护士很快公式化地回答一声,继而打开自己的工作手册,“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情况暂时是没有问题的,但术后的恢复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护士一声声地指点过去,白以舒听着频频点头去服务台付了手术费后便到病房去陪着沈高阳了。
沈高阳应该是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反复皱起在放下,白以舒看着有点心疼但怕自己一不小心给送到他头上的纱布,也不敢去触碰他皱着的眉目。
护士说得不假,沈高阳再睡了几个小时也醒了,应该是麻药的药效退了,他忍不住出声低叫。
“你还好吧?”白以舒看着他不对劲马上问道,“要不要我先叫护士过来,这样子疼肯定是有些问题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君光明没有回答白以舒的问题反问道,“我的头为什么那么痛?”
他的眼神很冷淡,看着白以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强烈的抗拒,一对比下来到像是白以舒热脸贴冷屁股了。
白以舒抿唇,眼帘低了些。她又忽然抬眼,眼底溺满了假笑:“没什么,何人打架你输了,脑子挨了棒槌那么一击,然后就那么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了。”
白以舒说得含糊不清,该省略的地方都给掠去了,留了一个大概的框架让君光明听得明白就好。
“还有。”白以舒带着打探的意思,“最近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全部忘记了?或者说还记得一些片段什么的?”
君光明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来那么一句话,淡淡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什么都不记得,要你你有兴趣就给我讲讲。”
他说得动听,还是棱角两摸的,但实际上的意思赤果果的就是想要知道。白以舒早就明白了他的那点性子,摊摊手不准备隐瞒。
“这段时间是发生了点事情,算不上大事但还是挺有说头的。”白以舒继续补充,“站在我的角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