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十分有气势的关上门后,桐谷澪没撑到10秒就怂了。
太冷了!
尤其是太宰治那个混蛋跑路后还大开着窗户,全方位的向屋里灌着凛冽的山风。
那个混蛋把她瞬移定位的法具扔进了满是水的浴缸,她一回来直接泡在水里,差点儿没呛死。
“桐谷小姐……”
中原中也别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他的胳膊。
“抱歉,中原先生。”
她松开手,寒冷剥夺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发觉中原中也脸色的异常。
桐谷小姐对自己的评价也太高了吧……
“战斗力天花板”、“颜值巅峰”什么的,中原中也害羞的好想捂脸。
他用余光瞄了眼说这话的人。她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耳边几缕湿发落下的水珠沿着她笔直的锁骨坠入胸口柔软的缝隙,浴巾包裹的身体正颤抖着,纤细白皙的小腿也蜿蜒着水流过的痕迹。
她全身湿透了,格外诱人。
中原中也的视线触电般收回,飞快逃离原地到窗户前关上了窗子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桐谷澪受不住寒冷,趁他背身之际,立刻抽下身上湿透的浴巾,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阻绝了窗外的月光,屋内只余一盏暖黄色的夜灯。暧昧的光线下,中原中也一回头便看到了地上扔下的浴巾,脸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脖子。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牙齿也在打颤,他在心里骂了太宰三千遍。
“中、中原先生,谢谢,我、我先,缓一缓。”
桐谷澪看到中原中也贴心的从浴室里拿出了干毛巾和吹风机,万分感谢。
她现在还哆嗦着,不止说话不利索,运转灵力也不利索。刚刚又是炸雷又是瞬移消耗了太多灵力,这会儿只能物理保暖。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替他说话,转眼变成发抖的小白兔,中原中也微妙的感觉到了反差萌。
“我来吧。”
他嘴角不可察觉的向上扬了扬。
天使在人间!
如果中原中也能看到她的内心一定会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
“咳咳,桐谷小姐,请往边上坐一些。”
她的眼睛太闪亮,中原中也有些遭不住,掩饰的咳了咳绕到她身后。
湿哒哒的头发有一部分还裹在被子里,他红着脸勾着手指把它们小心的从被子里拨出。
指尖滑过她细腻温热的肌肤,一道电流贯穿他的身体,心头一阵颤栗。
桐谷澪的头发被//干燥的毛巾包裹着,吸干多余水分后,中原中也打开了吹风机,带着薄茧的指腹探入她湿着的头发,轻柔的拨弄着,生怕弄疼了她。
沉浸在中原天使的温柔中昏昏欲睡,她觉得她在体验神迹。
帮她吹干了头发,中原中也打开了房门,自己则退回了配间,将正房留给她试礼服。
一番折腾,她也没有不配合的举动,拿到了她的尺寸和礼服要修改的记录,管家沉着脸带着女仆离开。
他们前脚一走,桐谷澪后脚就敲响了配间的房门。
中原中也打开了房门,门外的她换上了白色的睡裙,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款式。
穿衣服的人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的她更像一把锐利的匕首。
“中原先生,如果可以,我想和森首领通个电话。”
管家的态度让她很不开心,她准备送屑爹一个教训,送Mafia一份好礼。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在太宰治的帮助下,她又出去了一趟。
吸收了别墅内所有的咒力后,她的体内有了足够的灵力保障。
对她的监视不止有Mafia,还有不知名的咒术师。她感觉到了那个只屏蔽五条悟的帐。
怪不得他说找不到她。
她没有解除这个帐,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见面,也没必要自寻烦恼。
反正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烦恼什么。
偌大的独立化妆间,化妆师为她形状完美的红唇勾勒最后一笔。
他满意的打量着自己手下杰出的作品,
“桐谷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化妆师是吉良武藏那边请来的世界知名造型师。见惯了很多容貌迤逦的男女,可他依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美。尤其是在这种原本应是人生重要的幸福时刻,她冷若冰霜的脸,像让人无法戒掉的毒。
桐谷澪已经收到很多路人今日份的赞美了,镜子里冷冰冰的自己对此置若罔闻。
真是讽刺又荒唐的婚礼。她和吉良武藏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屑爹和狗男人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中原先生觉得呢?”
造型师需要有人同他分享这份美丽,强迫症促使他将头纱每一个褶皱都打理得十分完美。
“很漂亮。”
一直靠在墙边注视她的中原中也,不自然地按了按黑色礼帽,垂下了钴蓝色的眼眸。
这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也是最平静的新娘。
平静的让他感觉有些忧伤。
“藤原先生,可以让我独处一会吗?有中原先生在,您放心我不会逃跑也不会弄乱您的作品。”
“好吧。”
他听说过吉良武藏在那方面有奇怪的癖好,对一朵即将被摧残的娇花,他还是有同情心的。一个造型师又不负责安保,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找到他头上,他很愿意给这个美丽又可怜的女人留些消化命运的时间。
他从造型室外关上门,桐谷澪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松了口气。
“天啊,勒死我了。”
桐谷澪带着白色丝绸长手套的手在胸口扇着风,根本不管他什么鬼造型。
“桐谷小姐,你走吧,以你的能力,逃出去应该没问题。”
中原中也到底是心软了,发自内心的抗拒出现在她婚礼的现场。
“中原先生……”
桐谷澪听了眼圈一红,差点泪洒当场。
“我不能不负责任的丢下你,请您过来一下。”
她身上穿着沉重的婚纱,站立不方便,只能麻烦他走近。
中原中也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情复杂地走向她,每一步都迈得困难。
“桐谷……小姐?!”
即将靠近她身边的中原中也看清了她的动作,立刻红了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摘下了手套,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伸进了抹胸婚纱深处,费力地夹出了一把造型朴素的黄铜钥匙。
她将钥匙递给傻了的中原中也。
“中原先生?”
“呃……在。”
他慌乱地接过了那把钥匙,下意识握紧。
金属的钥匙还带着她的体温,一想到这把钥匙的出处,他又松了松手觉得握住它是一种侵犯。
中原中也手足无措,不停的变换着拿钥匙的姿势,不知如何是好。
“您不必如此。这都是看着中原先生这么照顾我的面子上,才做的决定。这也是Mafia应得的。”
桐谷澪以为中原中也的不好意思是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毕竟这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黄铜钥匙,打开的可是一个军火库的大门呢。
“我、我的面子?”
中原中也再次羞红了脸,橘色的发丝都在打颤。
桐谷小姐到底在说什么啊……
“桐谷森一郎从境外走私一批军火和Mafia交易,我提前把他的军火库搬空了。到时候让森首领与他发难,让他补货再赔偿违约金。”
桐谷澪说的轻描淡写,中原中也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那……这钥匙是?”
“桐谷森一郎原来的军火呀,300%的利润,希望森首领能够对我这个前员工满意。”
随即她又说出了一个地址。
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自己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手心的钥匙,坚定的握紧。
“大小姐,时间到了,请您打开门吧,老爷在外面等着你。”
……
桐谷澪自重生以来,头一次见到屑爹。
不得不说,屑爹的皮相真的很不错,四十好几的人了跟三十出头似的。丰神俊朗,带着满面春风微笑着,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眼含不舍的泪光,慈爱地注视着即将出嫁的女儿。
奥斯卡欠他一座奖杯。
如果不是大腿内侧不断摩擦她娇嫩皮肤的高电压金属装置环,她差点就信了。
教堂礼堂华丽的红毯一端,屑爹眼含热泪的将手捧花交给她。她面无表情的接了,顺从的被屑爹拉过手,放进了他的臂弯。
在管风琴演奏中,红毯上父女两人无声的向前行进。
啊……跟屑爹有身体上的接触都好恶心。
红毯两旁的宾客对新娘嫌弃的眼神视而不见,眼中满是虚假的祝福和扭曲的微笑。
这其中包括嫉妒她美貌的桐谷美咲和她得意洋洋的小三母亲。
她被屑爹带到祷告台前,牧师慈爱地看着她,同她一起等待教堂侧门后还未现身的新郎。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管风琴演奏家尴尬的将婚礼进行曲弹奏了三遍。
原本应出现在侧门的新郎依然迟迟不肯现身。
观礼的宾客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桐谷森一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就当演奏家准备弹奏不吉利的第四遍时,一身黑色礼服的新郎姗姗来迟。
宾客中的女孩子们看到新郎纷纷红了脸,狼血沸腾。
“这也太帅了吧!”
等好戏等的不耐烦的桐谷美咲看到新郎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新郎见到神情呆滞的新娘非常满意,开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眼镜,吊儿郎当地笑着,
“桐谷澪,我来接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