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季芊的麻烦。
就在她用蒋亦峥的手机将于念澄从他手机里拉黑的第二天，人找上了门。原本以为于念澄至少会有一丝丝的愧疚或者隐藏。
可她推开千恒星工作室的门时，大有种她即将成为这里老板的架势。
见人在开会，直接闯了进来，打断了三个人的会议，她抱手站在门口，嚣张一句，“顾思琪，你出来。我有事要问你。”
季芊脸上愤然，心里早就咧开嘴笑了。她让唐唐和林熙先暂时出去，她要一个人独自应付。
人一出去，于念澄直接做到了她的对面，跟一个月前她第一次来这里的谦卑和可怜相比，现在恐怕才是她的真面目。
“蒋亦峥呢？他为什么把我拉黑了，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季芊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嘴上却一个字都没说。
这模样，让于念澄更得意，“那看来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对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支笔，点来点去地在疑惑，“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吗？你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吧。”
“我知道啊，我不仅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我正打算让他结束你们这段关系呢。”
季芊往后一仰，轻松地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安静地等她开口。
“其实你也得理解我，整件事情是他主动的。你也应该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一个人身上停留那么长时间呢。”
于念澄笑的得意，“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千恒星工作室的艺人。我和亦峥以后也会继续帮助工作室更上一层楼的。”
她点点头，抱着手的模样很轻松。并不像是有小三上门寻事的样子，反倒像是看客。嘴边轻巧一句，“那你那些金主靠山，你都处理好了？”
对方脸上一怔。
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一双阴冷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季芊，“你早就知道？”
“你指的是什么？”
“我身后金主的事情。”于念澄看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可想一想，反正蒋亦峥也知道她的曾经，还不是愿意跟她一起。
即便顾思琪手里有她种种不堪过往，她自己也一定可以解释清楚的。
再者说，她不过是蒋亦峥不要的女人，和她这个新欢怎么能比。于是那点心虚也都消失了。连同着羞耻感也不复存在。
“你以为掌握我几个八卦绯闻，就能动摇我和蒋亦峥之间的关系？从前或许可以，不过现在不行了。”
于念澄得意得拿出了手机，放在季芊面前，上面全都是她和蒋亦峥的聊天记录。
不过季芊没有低头看。
这样子，就像是一个逃避事实的可怜女人。于念澄又将手机推进了一些，“看看吧，省得你不相信我。这些都是我跟亦峥的聊天记录。”
她摆摆手，很客气，“不用看。这些都是我回复你的，我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于念澄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但很快她又夸张地笑了出来，“为了能赢过我，你还真是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不信？”季芊随便想了想，又道“28号晚上，你问他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你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酒吧。他回复的是，不喝酒。”
“3号你问他，要不要尝尝你亲手做的蛋糕，他说之前在工作室里尝过了。很不错，很喜欢。”
随着季芊一条条念出来后，于念澄的表情彻底愣住了。
良久，季芊才停止了她的羞辱。转头看向她时，平静问道：“还需要我再往下吗？”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就算这些短信是你发的，可亦峥明确告诉过我，他不喜欢我，又为什么叫我处理好那些关系。”
季芊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了投影，把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了出来。上面全都是她和各种人的聊天记录，有些很露骨，有些比较晦涩。
但都有一样的主题，就是她不会再跟别人联系。
“我没想到，就连到最后你都能不跟别人撕破脸皮，也算是厉害。”
季芊在投影仪旁边笑到灿烂，哪有一点狠戾的样子。相比于念澄，她实在看着单纯无害，就是一个谁都能骑在头上的人。
但是她看错了。
看着最没有心机的季芊，却把于念澄玩转于股掌中。
于念澄的眼神更加狠，像是要把她弄死一样。嫉妒和愤怒交加，让眼睛里满布红血丝，看着吓人。
但季芊压根不怕，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这些人应该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了。我也终于可以实施我的计划了。”
季芊重新走了回来。
她坐在上一次于念澄来找她时的座位。莫名有些惆怅，“其实你一直都挺有实力的。我不懂为什么要选择走捷径。”
“我走捷径？”于念澄笑得鄙夷，“你攀上蒋亦峥就不算走捷径，我找别人就是找捷径。你这个人简直从骨子里令人讨厌。”
季芊偏着头好奇，“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从以前那样到现在那么恨我的？”
这问题，很简单。于念澄冷冷地说，“凭你命好，能找到蒋亦峥这样的人。从刚开始的默默无闻，到现在大红大紫，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这个圈子里，恨你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道理是有的，只不过没什么依据，“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蒋亦峥没有一点关系。”
对方嗤笑一声。又问，“那你跟他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爱他。别假了，你在这里谈爱，令人恶心。”
于念澄的话让季芊愣住了。
她在想，自己跟他在一起，难道就不能因为爱？
可还没等她回神，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的出现，清冷疏离的调子，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于念澄小姐，我想你误会了。她确实没有依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且我们在一起，全然因为她是我太太。”
那软弱无力的声音慢吞吞地质问一句，“你们是夫妻？”
季芊笑了笑，“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