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芊出门前，特意化了一个妆。蒋亦峥就杵在门口看着，很是无奈。
“别人化妆是为了好看，你化妆竟然是为了骗人。”
这是，她正好整理好所有的化妆品准备要出门。听见他如是评价，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处。
嘴里愤然道：“我这是为了谁？”
蒋亦峥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颊。一看就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虽然明知道是化妆画的，可他心里仍然有些难过。
一把握住她的拳头，又往自己胸口锤了几拳。
是季芊自己控制住了力量，疑惑问道：“行了行了。你记得我的好就行。”
“我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这么夸张的言语从蒋总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可迎上他一双真诚的目光，又觉得可信。
她低头懒懒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出门前，她让蒋亦峥等着她凯旋而归的消息。可他不放心，还是坚持将人送到地方以后再走。
季芊个沈婕约的地方是一个美容会所。她那天看沈婕的状态并不好，想来平视应该也不会花时间在保养上，于是才这么意义。
最近她们两个人走的很近，可帮蒋亦峥的事情还没什么具体成果。
她到的时候，沈婕已经在房间里开始要准备护理了。平躺在床上，有专门的人给她们用美容产品。季芊打了一个招呼，换了衣服躺在她旁边的另一张床上。
听见声音，沈婕淡淡感叹一句，“还是你们会享受啊。我自从来了这里以后，每天都想来。”
季芊好不容易给她养成的习惯，当然舒服，“所以我觉得，女孩还是得学会爱护自己。”
“你跟小侄子怎么样了？”沈婕关切地转过头来问。
她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模样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你就应该像我说的那样，就是跟他闹。闹得天昏地暗的，谁都没有好日子。”
季芊看着床上人，心里更是难过。直言道：“二婶，别怪我说话直。你跟二叔闹了那么多次，你觉得有用吗？”
她还没等对方回应，又开始说，“他还是在外面开心，折磨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这话说的没错，可沈婕却一时间不能接受。她睁开眼睛，带着一丝敌意，“我为了你好，你却在这里笑话我？”
“我正是因为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有些话我敢说。二婶，二叔当年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他如今能在壹仟传媒内风生水起，也是因为他回来了。”
顿了顿，她偏头看着旁边的人，“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对方彻底沉默了，并且还把服务她们的人也出去了。
人一走，季芊就更是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你能管得住二叔，可你管得住那么多女明星吗？”
沈婕被激怒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尖锐地问，“那我能怎么办，人老色衰根本不能和别人比。你是想让我离婚吗？”
季芊知道不可能。
要是愿意离婚，早就在好几年前，蒋涛有出轨的时候就离了。
虽然沈婕强势，可还是因为爱他。而蒋涛这种浪荡子弟，谁都拴不住他的心的。
“二婶，你知道我在这个圈子里学到的最大的一个本领是什么吗？”
对方愤怒地摇着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顿了顿，她下床坐到了沈婕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眼神诚恳，“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自问自答道：“但凡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明白，要攀附那些有权利，有资源的人。你以为找上二叔的这些小明星图的是什么？图的是他的钱或者脸吗？”
“图的是他背后的资源，是壹仟传媒。”
沉寂了几秒之后，沈婕似乎认同了她的观点。反握起她的手说道：“没错。他那么大年纪了，还有那个小姑娘能是真大喜欢他。也就只有我，能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季芊点头认同。其实是在引导她往自己的想法上靠近。
听着她又讲述了一些两个人曾经患难与共的故事。
她不慌不忙地开口，“所以二婶，你说了那么多，明白整件事情的症结所在了吗？”
沈婕看了过来，笑容一下子凝住了，“我知道了，只要他不再是壹仟传媒的人，这些小明星也都不会再找他。”
“这是一方面，还有呢？”她故意略过了这个最重要的环节。
以为沈婕是聪明人，若是季芊说的太多太刻意，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人愣了愣，“还有什么吗？”
“季芊拿起旁边服务员的美容产品，轻轻抹在她的脸上，“当然是学会对自己好啊。只有你活出了风采，活出了属于你这个年龄的韵味，才可能留住二叔。”
“你不不喜欢自己成天颓废苍老的样子吧。”
沈婕笑了出来。可是眼底却流露出了对她的担心，“那你呢？蒋亦峥可是正当年，不可能像蒋涛那样直接退休的。缠着他的小明星恐怕更是一波接一波了吧。”
“上次你们吵架那个，是不是就是小明星？”
季芊猛地一下低着头，点点头后又摇头。
沈婕有些看不懂了，直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缠着蒋亦峥的人确实不少。可是上一次那个于念澄，我也调查清楚了。她其实…”
季芊下床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随后平躺下来，摆摆手，像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二婶，一会我们做完以后去吃牛排吧。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的牛排店。”
“你接着说啊，她其实是怎么样？”沈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明了对方的吞吞吐吐是什么原因。
躺着的人淡然摇头，“没事，没什么的。我会处理好的。”
沈婕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声音也更冷，“这个人根本不是蒋亦峥的情人吧。我猜，是他二叔的干女儿，强迫着把人推到你手底下干活，就是为了方便他吧。”
这下，季芊彻底沉默了。看样子她的这把火烧的不错。
相信很快，就能听见蒋涛要退休的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