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于念澄电话的时候，季芊和蒋亦峥正好要出门。
她在犹豫接不接的时候，旁边人淡淡一句，“不接这个电话，你可能会少了很多乐趣。”
有时候，季芊觉得她自己至多是有些坏，可蒋亦峥是变态的坏。总是能把他讨厌的人玩转于鼓掌之中。
听了他的话，人讪讪按下手机通话键，并且装出一副很气愤的声音，“干什么？”
“思琪，我看到你发的微博了。实在是抱歉啊，我这个脑子，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着要赶紧帮你澄清一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于念澄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光是从电话里就感觉她好像要哭了一样。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很讨男人喜欢。于是季芊的视线看似不在意地瞟向了蒋亦峥。
他的表情很淡定，眼底有些冷漠。
“你什么时候帮我澄清了？你不就是道歉了吗？”
季芊想着，在别人的心里应该都会觉得顾思琪是一个没有什么头脑的人。只不过是最近时运大转，或者遇到贵人才步步高升。
殊不知，她比猴还精。
“哎呀，糟糕了。我的视频传错了。我拍了两个视频的，怎么会传了这个。”她像是没有在跟顾思琪讲话。
却明明是说给对方听的。
季芊懒得跟她演戏，直接反问，“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思琪，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当年跟你道歉。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于念澄这般积极主动，简直让人心里觉得累。
可她已经觉得休息了。并不打算见人，更不想跟她玩什么勾心斗角的把戏。
但又忍不住一颗好奇的心。于是想了想，没好气地说，“这样吧，晚上五点你在工作室里等我。”
说完，自顾挂了电话。
身旁那个偷听的人悠然问道：“真的要见？”
“我接电话就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可是接起电话又没摸透她想干嘛当然要见面。”顿了顿，季芊反应过来不对，“再说，不是你让我接电话的吗？”
季芊摊开手，瞪大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可蒋亦峥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出门了，买年货去。”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置办年货。
季芊从没有正儿八经过过年，蒋亦峥则是没有自己采购过年货。他们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
先是花生瓜子，还有年糕糖果，接着是对联和灯笼。最后，两个人停留在了猪头和鱼形年糕前面面相觑。
“我家没有吃猪头的习惯。”蒋亦峥抱着手很嫌弃地看着那张扁平还带着笑脸的猪脸，眉毛上都写满了拒绝。
“可是很多地方都人都有买猪头过年的习惯。更何况要是没有这个传统的话，这里也不会卖。”
季芊边说边将一个巨硕猪头放进了采购车里。
“我可吃不了这个，这年糕鱼上面全是色素。”季芊看着就觉得害怕。
“这里卖的，都是传统。”
报复一样，蒋亦峥毫不犹豫地将鱼形年糕放进了购物车。
拿着一大堆东西，两个人又开车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跟刚出门时候的好奇比起来，现在季芊只有累。想着赶紧应付完赶紧回家吃饭，赶着时间来到工作室的时候，还没有到5点。
季芊下车，驾驶座的人没下来。徐徐道：“我在车里等你吧。看到我应该不太方便。”
她又跳上了车，愉快地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家小朋友果然很懂事。”
丢下话，便果断地离开了。
蒋亦峥摸着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嘴上却很不爽，“谁是小朋友，你才是。”
季芊上楼以后，才发现于念澄已经到了。而且正在唐唐的办公室里看上去很老实地坐着。
可真要老实，就不会进人家的办公室。
对方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思琪，你来了。”
“你为什么不经允许进唐唐的办公室？”她抱着手，依旧是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于念澄选择性装瞎，迎上来勾着她的手臂，亲昵说道：“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给你做了奶油蛋糕，特意给你拿过来的。”
她来，不是为了当面道歉吗？怎么现在又像是来专门给她送蛋糕的。
季芊懒得揭穿，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严肃说道：“这里毕竟是唐唐的办公室，你以后还是不要进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尝尝我做的奶油蛋糕啊，你肯定会喜欢的。”
于念澄还没得到回应，就已经拿着一块在手里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季芊心里有再大的气，对方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她若是有什么漏洞，反倒被人利用了。所以她选择忍耐。
季芊接过蛋糕，只是吃了一口奶油，立刻眉头一皱。
“不好吃吗？”
人摇摇头，又吃了一口，“挺好吃的。”
于念澄看她的脸色好想和善了一些，又开始演戏。说什么昨天一直都是懵的，也不知道发错了视频，更不清楚网上说的那么难听。
边说边欲哭的模样。多看几次，确实有些疲累。
季芊挑着蛋糕上的奶油吃的开心，也不怎么应和对方。
突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季芊怔怔望过去的时候，发现是她家专职运送年货的司机。刚说要在楼下等她，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可她回神时，莫名看到于念澄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蒋亦峥长相表现出这种反应的，她绝不是第一个。怪异的是，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微微透着红光。
在蒋亦峥推开办公室门时，她于念澄清雅激动地小声喊了一句，“蒋总。”
她居然认识他？
季芊蹙眉看了过去。只不过蒋亦峥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递过来一个东西，“你手机落我车上了。”
“蒋总和思琪认识啊？”
于念澄倒是脸皮厚。蒋亦峥都忽略了她，竟然还能继续搭讪。
终于，他看了过去。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看着季芊，“或者，我们能回家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