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芊很惊艳，因为她以为于念澄的状况要远远好于她。毕竟当她还在没有戏拍，想着对付李茂的时候，眼前的人就已经是网剧一姐了。
如今，她欠公司的钱不需要再还，应该有更好的出路的。
看着季芊沉默不语地在发呆，对方又说：“我以为，当初你说过等你开公司让我来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于念澄温柔开口。
“是还不到时候吗？”
季芊诚恳地摇摇头。对于她主动上门的行为她很感动，可在这个圈子里光是感动是没有意义的。
她是有要干的事情，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候。毕竟现在她连养活自己的工作人员都有些费劲。更何谈养活其他人。
拉着于念澄走到了会议室里，关上了门。只留下了她们两个人。
季芊坐在她旁边，皱眉急问道：“是不是你的工作室里出什么事了？”
于念澄长叹一口气，莫名拉着季芊的手。她倒不是讨厌眼前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如此亲密对待她，让她感到不适应而已。
稍稍往后缩了缩，对方的力道更重，“我的工作室已经解散了。现在跟我在一起的只有我这个助理。”
“为什么？你当时那个工作室不是挺好的。”而且季芊深切的记得她说的那番话。
那是她的心血，一点一滴都是花了心思的。最后选择解散工作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题。
季芊见她神色沉了下来，又说道：“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告诉我的。究竟怎么了？”
只见对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讪讪留着。
她用手轻轻抹掉眼泪，似乎不想再哭，可依然止不住，嘴上更是委屈，“抱歉啊，有点失控了。”
“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赚的钱虽然足够，不过没有一个靠山，所以一直止步不前，工作室里其他合作的人就纷纷选择了离开。”
季芊了然点头。
所以当时在她创建千恒星工作室的时候，她找的全都是不会抛下这里，全心全意的伙伴。
但是现在，突然于念澄来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难为情地说道：“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但是，我这里现在道情况其实不比你当时好。我的所有剧本也都只是通过被别人选择，而并非我有很大的选择性。我这里有合作的造型师和宣传，但是并不能保证可以让你的路更好。”
顿了顿，季芊看向于念澄，“你能明白吗？”
对方点点头，可是还在不停地流着眼泪。
季芊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听进去。于是又继续说道：“我明白你想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但我担心的是，我没哦玉办法给你创造这样的条件。”
“我明白了。”于念澄用手袖擦眼泪，看着实在太可怜了。
可哭着哭着，她又笑了起来。又是弯着身子凑近了些，“先不说这些了。那个时候我看到李茂的新闻，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弄的。我当时好开心。”
于念澄话锋一转，让人不禁轻松了些。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很解气吧。”
“因为李茂和公司都消失了。我也不需要再还钱，你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好开心。”明明嘴上说的是开心，可是于念澄眼底没有丝毫的快乐。
让旁边的人看了不止是心酸，更是愧疚。
季芊悻悻感叹了一句，“在这个圈子里，真是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明天谁会火，谁又会跌下神坛啊。”
“你多幸运啊，虽然前几年跟着李茂拍了那么多烂片，但现在不是一部热播上星电视剧，一部获奖电影。还有提名呢嘛。”
她的夸奖很真诚，“现在年关的邀请你的活动很多吧。”
于念澄说个不停，像是已经驱散了刚才来时崩溃的情绪。而季芊在这过程里，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外面那几个人不也都是跟她一起成长起来的吗？
难得于念澄始终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她又怎么能辜负别人呢？
正在她说话间，季芊开口打断了她，“我这里没有经纪人。”
对方愣住了。一脸惊讶中还带着感恩的眼神看着她。
季芊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但是我上的晚宴都可以带着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什么意思？”
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显得很庄重地伸出了一只手，微微勾着嘴角，一抹淡笑，“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条件，你还愿意来我们千恒星工作室吗？”
于念澄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似乎眼眶中又有些泪珠。
但她咬着嘴唇忍了回去，姿态有些卑微，“你真的愿意收留我？”
“胡说，我们是合作。从来没有收留这一说。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拟一份合同，你要是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对方颤颤巍巍地握住季芊的人，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好。
“合作愉快。”
“合作…合作愉快。”
出了千恒星工作室，小助理跟在于念澄的后面。她显得有些诧异，“澄姐，我们为什么要解散了自己的团队，跑来这里卑躬屈膝啊？”
对方正在补妆，并不打算回答小助理的问题。
“在这里她们还得抽成，我们岂不是比以前赚得更少了。”
终于，于念澄收起了手里昂贵的化妆品，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说，是拍一部网剧挣钱，还是一个代言挣钱？”
“应该差不多。但是代言不辛苦。”
于念澄摊开手，表示这就是答案。
可小助理似乎有些不理解，继续发问，“顾思琪自己身上都没有一个全约代言。我们指望她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
人拿出了口红往嘴上抹。没有半点刚才的凄惨和卑微。整个人红唇炎炎，风姿卓绝。收起遮光板，一个媚态十足的笑容。
盈盈答道：“前几天的新闻没有看吗？新晋电影小花夜会男友。”
“我要的，不是顾思琪，而是顾思琪身后的金主。”
或者更准确一些，是跟顾思琪一起放烟花的那个男友。
……